钟浩问道:“仲厚兄最擅长画什么呢?”
一听钟浩问起他的丹青之技,沈宽不禁很是神采飞扬,当下道:“为兄对山水画、花鸟画和人物画都算是颇有涉猎,要说最擅长什么,那应该是人物画了。嘿嘿,不是为兄自吹,为兄的仕女图在南京应天府那边可是很是抢手的!”
钟浩笑道:“那仲厚兄就给小弟画一幅山水画吧!”
“呃……”沈宽有些懵逼,自己都说了最擅长人物画了,这文轩老弟怎非要这山水画啊。你不画我最擅长的,问我最擅长画什么干吗?当下沈宽强调道:“为兄最擅长的可是人物画啊,特别是仕女图,文轩你要山水画可是就舍长取短了。”
钟浩笑道:“小弟还是喜欢山水画,不如仲厚兄就给小弟即兴画一幅这大明湖的风光吧!”钟浩想得很简单,他认为作为传家宝,还是山水画比较合适。画个美女,不认识的没意思;认识的,现在又没在身边,没法画,因此觉得还是别画了。到时画个美女回去,万一被富若竹看见了,怕是有些说不清啊。
沈宽听了钟浩的话,还是执着的道:“为兄觉得既然要画幅画作,就给你画最好的,不然对不起你我之间的兄弟情深!嗯,对了,为兄这里还有一副刚完成的画作,你先看看。为兄这仕女图真不是吹的,绝对让你过目不往。”
沈宽边说着,从他刚才手中持得那画筒中拿出一幅画好的仕女图来,慢慢展开来给钟浩看,嘴中还兀自不停得讲道:“美女钟天地灵气,本身便是一幅美焕绝伦的画,为兄只是以手中笔,绘其风情之万一罢了。美女之静,娴雅幽洁,美女之动,翩若惊鹤,其发,其眉、其眼、其唇、其肤、其颈、其腰、其足无处不可入画,其美可以入诗、可以入画,可以入酒,可以入梦矣。正是是因为美人之灵秀,所以为兄最爱画仕女图!”
钟浩没想到这沈宽谈起美女来竟也一套一套儿的,不过他却没怎么听明白,只是大约知道美女入画是他的最爱。
徐峰也算是颇为颇擅丹青,对于画道理解不凡,当下听了沈宽话中之意,不由的连连点头,他倒是对沈宽的人物绘画技巧颇为赞同。
沈宽把那幅话在旁边展开来,钟浩一看那画儿不由的一呆,随即眼睛大亮。
那画儿并水墨画,而竟然上了颜料,当然,这还不是最重点的。最重点的是,沈宽的这所谓仕女图,呃……竟是一副旖旎动人的春~宫图。
只见那画中,在一方池塘边,花枝掩映下,一个体态曼妙动人的美女,身上披着一袭轻纱,但是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薄薄的轻纱根本遮不住那美人的身体。那美人腰间搭着一段红绫,一只手扶着一棵花树,另一只手掩着羞处,纤腰微塌,美臀微翘,娇眸回转。而其后边一个男子,正把着她的翘臀,呈合~欢状。只是那男子的脸旁及身体被花枝遮挡,只露出一只健壮手臂把这那美人的翘臀,让人能够意会出他们是在干什么。
这幅画的旁边留白处,还龙飞凤舞题有两行小字:“半似含羞半推脱,不比寻常浪风~月。回头低唤快些儿,叮咛休与他人说。”
钟浩看了这幅画后,不禁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图,指着画儿说道:“这就是仲厚兄所谓的仕女图?仕女画不应该都是那种温雅不俗、缱绻可人的那种形象吗?小弟对画作了解有限,仲厚兄不要骗我。这……这分明就是一副春~宫画吗嘛?!”
沈宽笑道:“呵呵,这只要是画得美人,就可以叫做仕女画嘛!你看这这画上,可没有画出那俗不可耐的男子。嘿嘿,当然你要非得叫它是春~宫画,也完全可以。不是为兄跟你吹,为兄画的这春~宫画在江南可是很抢手的。再说,绘这画儿也没甚么,其实在我们南京应天府那里许多大家闺秀也传抄临摹这春~宫画儿呢,而出自兄之手的可都是堪称珍品的,在坊间闺阁之中争求的很呢。”
钟浩见到沈宽的这春~宫画,一副有些大惊小怪的样子,倒是徐峰这次却没有什么惊讶之情,反而一直在仔细欣赏这副沈宽的春~宫画!
当然,徐峰到底是在以纯艺术的眼光欣赏,还是以比较那个猥琐的眼光欣赏,钟浩就不得而知了。
徐峰见钟浩见了沈宽的这副春~宫画,有些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由的笑道:“文轩太少见多怪了。呵呵,其实何止在南京,就是江南地区对这春~宫画也是风气袭然呐,据说江南之地的很多手巧女子大多精于此道,不但平时绘画,每至年底还绘出这春~宫画儿在市集上出售,当地称为“女儿春”,很是受欢迎的!
文轩有些着相了,不过是一幅画作而已。你看仲厚兄这幅画作画笔细腻,人物传神,布局合理,实在是一幅难得的上佳之作啊。”
沈宽听了徐峰的话,不由的笑道:“子岳真乃某之知音也,当为此浮一大白!”说着,沈宽举起举杯,遥敬徐峰一下,一饮而尽。
徐峰也笑着同沈宽共饮。
钟浩听了沈宽和徐峰的话,不由的翻翻白眼。哼哼,笑话,哥们少见多怪?!哥们后世可是达到“阅片无数,心中无码”的“高人”,你们见过的没穿衣服的女人有我多?我这不是没想到这春~宫画,能这么在大庭广众下讨论嘛!
沈宽通过刚才的聊天,知道钟浩在诗词和书法上颇有造诣,但是这画嘛,貌似钟浩一点都不懂,而且刚才他一见到这春~宫画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这让沈宽不由的在画道一途把钟浩屏蔽在知己之外,反倒于画道引徐峰为知己。
沈宽和徐峰一杯饮尽,不由的道:“子岳于画道一途,看来也是颇有见地啊。好画送知己,这副‘花枝后庭图’就送于子岳吧!”
徐峰笑道:“呵呵,那小弟就多谢子畏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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