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不依不饶的挤兑袁朗,他今天非要把这理给说通了,说破天去,佟贵犯的就是死罪,不管他之前是何人,只要犯了罪,那就得受罚,如果袁朗想徇私枉法,他张燕可不答应。
对于张燕的步步紧逼,袁朗不但不斥责,反倒耐心的说道:“也许是本帅的一点自我认为吧,我以为,能做到恭顺父母的人,自然也能恭顺他人,佟贵本帅虽不认识,但是这逻辑,我认为还是行的通的,所以,本帅日前已经责成甄俨去调查此事,出人意料的,获得了跟你们不一样的结果!……甄俨,你可以说了!”
“不一样的结果?难道另有隐情?”
底下一阵骚乱,好似这铁案居然还有意料不到的一面,实在令人不可想象。
“诺!”甄俨受袁朗的指示,这才毫无阻拦的说道,“佟贵一案在下已经有了新的发现,经过在下三日以来的实地走访、调查,现在已经可以证明,佟贵一案,另有案情!……佟贵,黑山黄巾军旧部,昔年曾跟随黑山军转战南北,立下大小功勋十数件,其有一老母,目前居住在黑山之上,佟贵乃是家中的独子。转眼到了两月前袁绍军围困郡城的时日,当时佟贵的职责是防卫南城门。那晚是个雨夜,佟贵在南城城垛之上依稀看到远处的黑夜有几点光影在晃动,他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是敌军的先锋军夺城来了,他刚想吹起号角示警,却发现那光点越来越近,已经近到可以看清来人的大致状况,居然是一辆破旧的马车,上面横七竖八插着几十只箭矢!”
“甄参事,你是在讲故事嘛,我们可没心思听这个!”
张燕人虽然坐下了,但是心情还一直不好,现在听甄俨好像在讲个好不搭嘎的故事,他认为简直就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呵呵,黑帅,这何止是个故事,还是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呢!”甄俨是为数不多的不看张燕脸色的人之一,他对张燕一笑,继而接着说道:“佟贵当时就听到有人在城楼之下高喊着‘救命、救命’,随后那黑夜之中便又重新出现了几处光点,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马蹄声,来人看来是几骑马匹无疑!佟贵听了同伴的话不敢妄动,他知道这可能是敌军演的一场戏,骗他们开城门的损招,所以他也不示警,也不开城门,只是作壁上观!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佟贵觉得这事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了,只见那后到的几匹快马,径直冲到停在城下的马车旁,随后粗鲁的从里面拽出来一老妪,二话不说的手起刀落直接就在他眼皮底下给宰了,还不等佟贵反应过来,马车里尖叫着又跑出来一妇人,那些歹人也是反应极快之辈,居然一把就将那妇人操在了手里,直接丢到了马背上,眼见就要扬长而去。佟贵看到这里,不再犹豫,他知道打开城门可能会中对方的圈套,于是他再三央求同伴用一绳索系住他,将他放下了城墙,他当时嘴里咬着一把短刀,脚尖刚一着地,便赶紧松开绳索飞快的消失在了黑幕当中!”
“此事我原本以为只是坊间传闻,难不成是真的?”
这回开腔的换成了臧洪,他一向不多言,此时居然也被这故事给深深的吸引了。
“是何传闻?俺怎么没听说过?”
张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故事他听着听着也确实是被吸引了,恨不得甄俨一下子就把结果给说出来,可别再折磨人了。
臧洪微笑不语,他看了看甄俨,意思是一切还是等甄俨接着往下说。
甄俨也知道大家的心思,于是他接着讲道:“佟贵这一走,竟然去了有两天两夜,就在他的同伴以为他可能死在了外面的时候,他在第三天拂晓的时候,居然回到了南城下,而且还背回了一个妇人。这妇人说起来也算是幸运,她原也是本郡人士,因为城外有其祖母一人居住,为了安全起见,她让家人与她一道出城去接其祖母,可没想到,敌军没遇到,却遇到了在外四处游荡的小拨土匪,因她颇有姿色,被土匪给惦记上了,这一路上他们追杀她们一家,一直追到郡城南门下时,除了她与祖母,其余的家人失散的失散,死的死,算来她这一门,也快被灭门了。接下来就发生了在下刚开始讲的那一幕,至于后来如何,在下以为诸位脑洞大开,应当有所猜想吧!”
“原来南城守卫孤身出城营救妇人的事情是真的,某一直都认为此人实在乃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侠士,没想到如今却亲耳听闻这具体的故事,而此人如今竟落得身陷囹圄的下场,不得不让人唏嘘啊!”臧洪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继而吃惊的说道,“难道佟贵所传言霸占的女子会是被他舍身搭救的此女子?”
甄俨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在场的人已经看的很清楚,不由得纷纷“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