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袁朗问了这个问题之后,臧洪脱口就回道:“说起这位袁绍军的大将,也真是有意思!按理说作为阶下囚,应当是生不如死的,可是这位颜大将军不同,他不仅对咱们送去的酒肉大快朵颐,而且每隔一日要求洗热水澡,好像不是在蹲牢狱,而是在家中享受清福呢!”
“奥,是嘛!哈哈,果然有趣!”
袁朗不是将臧洪所说的这段话当成了笑话,而是当成了对颜良的重新认识,或许说是另外一种钦佩更加合适吧。
臧洪理解的不错,作为敌对双方的主将,被擒之后首要关心的应当是俘虏自己的敌军会如何处置自己,死罪当然是肯定的,但是死的方式有很多种,至少他会去想一个会被安排的死法,这才是一般人应该去做、去想的。
可是这么听臧洪说来,这位颜良大将军好像早就将这些问题抛之脑后了,或者说是没太放在心上。
难道颜良吃准了自己是万里挑一的名将,袁朗舍不得杀他,还是他根本早就将这条命交给了沙场,死亡才是他早就想好的归宿呢。
说实在的,袁朗很想知道颜良是怎么想的,说是不惜才,袁朗绝对是不会没有的,但是像颜良这样的一员深得袁绍器重的大将,又怎么会轻易的臣服于另外一个远远不及他主子的新主子呢。
袁朗很想走进颜良的内心世界去看他,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一个人的弱点,但是他现在发觉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位颜大将军了,甚至袁朗感觉颜良这是在故意做给他看的,是对他的一种除了战争之外的又一项挑战,是心理战!
“子源,你觉得颜良这样的表现,是否正常?”
袁朗知道臧洪有着他的见解和想法,于是他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臧洪见袁朗发问,也不卖关子,只听他回道:“主公之前说过,名仕,在这个时代有着他特有的魅力,诸侯以拥有名仕多少,来标榜自己的实力!同样的道理,与名仕同等的是名将,名将的地位也许没有那些玩弄政治的名仕地位尊崇,但是他们能够帮着有雄心的主子开疆扩土,这是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深受诸侯器重的,也是在下所认为的,颜良目前拥有的最大资本,那就是他的名将身份!也是他能与主公您谈判的筹码!”
袁朗一听便来了兴趣,只听他接着说道:“这么说来,子源你是认为,颜良内心里有与我们谈判的打算?但是你要知道的是,他可是袁绍最为器重的大将,又怎么会轻易的舍高就低,臣服于咱们呢!”
臧洪言道:“这就是在下要说的第二点,也是颜良最大的求生筹码,那就是袁绍!主公您刚才也说了,颜良的身份不同于一般的将领,他确实是袁绍的麾下猛将,就连颜良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就有理由相信主公你不会轻易的杀他,与其杀他,主公大可将他交出去跟袁绍谈条件,这岂不是一笔大大利润的买卖!”
“说的没错啊,一将难求啊,颜良至少值得半座郡城啊!这么一大笔的谈资,试问哪个会不动心呢!”袁朗接着又道,“但是他颜良是不知道啊,本帅之前就已经杀了一位许名仕呢,再杀一位颜大将装装阔气,又有何不妥呢!”
臧洪闻言色变,这位小主公他现在可是越来越看不透了,随心的事情他之前已经做过了一回,虽然有些收买俘虏的意图,但是毕竟是杀了一位名仕,他现在旧事再提,难不成又动了杀名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