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还牛的时候李扒皮都会过秤,要是瘦了,自然会有处罚。
“咋会瘦了?俺儿子虽说懒散,可是一天给牛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吃草的地儿,这牛又不是羊那么细食,咋会瘦了?”
李父心眼实诚,一听这话这便摸着脑袋不解道,这牛瞅着肚皮都要撑爆开来了,咋会有瘦了一说?
你这个笨老爹,难不成听不出这是李扒皮在诈我们?李狗剩又好气又好笑的瞅了笨老爹一眼这就无所谓道:“那就过秤称称呗,今儿这牛体重绝对有增无减。”
好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李扒皮恶狠狠的瞅着李狗剩一眼:“成,那就称称看,咱李老爷家的秤可是童叟无欺,连衙门的官差都跑来咱李老爷家过秤!”
嘴上如此说着这李扒皮心里却道,小子,真要没点盘剥你们这些个穷彪子的手段,咱老李还能每日酒肉不断?
招呼几个佃户过来,众人这就七手八脚的开始称牛。
明代的时候中国已经有了能称九千斤的大秤,这会儿称牛并不像书里写的曹冲称象那么麻烦,只要过秤这再读数儿就成。
“拿了李老爷的钱就得给李老爷办事儿,今儿这牛要是瘦了咱可得罚你家放牛的工钱,到时候可别怨咱。”
“五斤秤砣七个,五七三十二,加八百,一共八百三十二斤。”不一会儿,牛的体重这就出来了,李扒皮一脸的小人得志:“昨儿这牛可是八百三十四斤,瘦了足足二斤!”
说着李扒皮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跳脚大骂:“李石头,我要罚你家十文钱的工钱!”
几个佃户一听这话这都同情的瞅着李家父子二人,真不知道这二人是咋就得罪了李扒皮。
李石头就是李父的名字,一听如此,李父长大了嘴巴:“啊?李老哥儿,别啊,俺儿子忙活一个月这才挣十五个铜子,你瞅瞅这要是罚了……”
“少废话!”李扒皮嫌恶的瞅了李父一眼:“这是放牛的规矩!先前你们借官府的牛还不是如此?牛瘦了就要罚银子,世世代代都是如此,你李石头家还想逃了去?”
李扒皮一言让李父无言以对,牛瘦了就要罚银子,天经地义,认栽吧,明日唤儿子放牛多用心些便是了,这便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就要领儿子回家,今儿,怕是又要栽了。
瞅着李父这就认栽,李扒皮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这不,一天的酒肉钱又要出来了,小子!跟我斗?你还太嫩!
一旁的一众佃户都是同情的瞅着李家父子二人,李石头这人心黑,动不动就能找到由子扣自己工钱,可是人在屋檐下,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切似乎都成了定局,可怜的狗剩这个月的工钱似乎这就要泡汤了。
“等等。”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让大家伙一惊,说话的正是李家儿子李狗剩。
“不对,你这秤算的有问题!”
李狗剩指着大秤对李扒皮道。
“呵,笑话,李老爷家的秤杆是出了名的童叟无欺,连衙门的……”
“五七三十五,不是你说的三十二!今儿我这牛重了一斤,你凭啥罚俺工钱?”
不等李扒皮白话完,李狗剩这就道。
欺负自己是小孩子不会算数?你骗得过老爹,可骗不过我!李狗剩怒气冲冲。
冷不丁说话被打断的李扒皮心里却才还有些不爽,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咋屡试不爽的把戏今儿这是被拆穿了?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瞅着李狗剩,啥?石头家的儿子难不成还会算数,会背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