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畅快。”
小胖子道。
“你这人,当真是识货,这酒可是那上好的琥珀酒,酒味儿甘醇,价值不菲,还有这炭火,没瞅着大冷天的都呼呼往外直蹿腾?可是上好的兽炭!”
麻子脸显摆道,约摸还记着点上次在庙会上出丑,说话还是有点酸溜溜的。
“那是,那是,当真是好货色。”这话撂出来原本还怕小胖子暴走,赵有冯明显都做好圆场的准备了,不料小胖子竟然见了美酒,愣是话里的酸味儿一点都没听出来,抹着嘴巴这就乐呵呵道,本来就是好酒嘛,人说说咋了?
李狗剩摇头一笑,这家伙,真是的,其实自己亦是,平日里只要跟着小胖子一起出来吃饭,总能多扒拉两碗,这家伙大多时候是个话唠,还傻乎乎的,说话热热闹闹最是让人心情大好,不觉食欲也是大开。
梁麻子一瞅这货如此这也大笑,人家这都如此了,自己再揪着不放岂不是落了下风?说着这就斟满一碗:“再来!主人何须言少钱嘛,昔日李太白连五花马千金裘都舍得,我梁建功若是再不舍得这一碗酒就落了下风了!来。”
“好。”小胖子来者不拒。
亭外雪花下的更甚,扶摇扶摇的压下来时不时的都能听着枯枝被压断的声响儿,地面上一会儿这就一片雪白,积雪怕是有数寸,当真丰年好大雪!
亭外鹅毛大雪,亭里温暖如春,一众学子围着炭炉觥筹交错,七八号人同坐一堂,开怀畅饮,说不尽的热闹。
“常言都说瑞雪兆丰年,今日这大雪是个好兆头,你我既然都是学子,不如今日就诗喝酒,斗斗这诗词歌赋如何?”
饮了半天,下酒菜已然吃尽,不如这再就诗喝酒!却才那方脸大耳的学子道。
“如何?狗剩兄弟。”赵有冯跃跃欲试道,这人明显是个大户人家出身,说话做事都是让人无可挑剔,不过上次打捞铁牛的事儿输给李狗剩也是心里有些遗憾,想起这竟还阴差阳错的助李狗剩得了一件朝廷紫衣,更是心里酸溜溜的,这就不由想着扳回一场,好胜心也蹭蹭的蹿了起来。
“那就比呗,怎么个斗法?”李狗剩道。
“狗剩兄敞亮,兄弟佩服,真是才高任我走,当下朝廷的恩科主要考贴经、策问、经义、杂文、判语……不过那些东西都得绞尽脑汁,吾听闻学子们科考都得在那号房里蜷坐数日,着实辛苦,今儿这日子乐呵,咱不要那么麻烦,真若是如此,也失了乐呵意思儿,不如啊,咱就斗诗、斗词!这些个东西都是随口吟来,好坏最见功底!何如?”
一个小眼睛大鼻孔的丑男子捏了捏拳头道,却才似乎听赵有冯讲这人唤作李义,这货明显比赵有冯更加跃跃欲试,李狗剩当下在阳谷县风头正劲,已然得了布政使大人的青睐!这会儿要是能赢了李狗剩,心里那何止是小小的满足?虚荣心绝对得爆棚!
方脸大耳的学子唤作周仁,眼睛也是熠熠生辉,和当下名满阳谷的李狗剩比上一比,岂不快哉?自己那群狐朋狗友若是听说了还不得羡慕死啊!这也应和道:“成,就来咏雪何如?”
“对,就着这大雪天儿,咏一出这鹅毛大雪!”刘登科亦道,这家伙可是做梦都想着把李狗剩打下马!上次自己没报无云山上的一箭之仇,竟还帮竖子成名,早就想找回场子了,如今这不是大好机会!咱倒要看看,你李狗剩到底有几斤几两的学问,还能碾压了我阳谷社学的众人不成!
李狗剩心里有点无奈,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却才喝酒那会儿还好端端的,一提到比试,一众学子们那快要冒火的眼神简直都能把人吓死,明摆着是想把自己打下马呗!?
“我先来!”麻子脸当仁不让,这货瞅着样子凶神恶煞像是个屠夫,先前李狗剩也只是当他一个纨绔有钱任性的富二代,只是难不成这富二代还有点才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