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二人起身应命,转身去了。
待满桂、孙祖寿走后,孙越陵连忙召方逸尘前来,将二人的建议说给他听。方逸尘听后当即答应愿意前往锦右探查,于是孙越陵命他即刻带人前往满桂军营,此事刻不容缓,自然越早出发越好。
方逸尘得令后很快带着人去了。
送走方逸尘后,又有一些辽东官吏和将领来拜会他,其中不乏一些他在中枢为官时所认识的人,对于他们的拜见孙越陵欣喜无比,一一接见,这些虽然是在袁崇焕手下为官,但能够在此时前来拜会,说明他们对自己这个辽东经略还是挺尊重的,仅从这点来看袁崇焕在辽东的势力就不是铁板一块,只要自己谋事得当,仍然是大有可为。
应付完了这些人已经到了夜幕垂临,孙越陵吃完晚饭后正打算去满桂、孙祖寿军中走走,却有皂隶来报,说是巡抚衙门的参议邹若愚前来拜见。
“邹若愚?”孙越陵闭起眼睛略一思忖便想起了这个人。当年他巡按四川之时,邹若愚是四川按察使司的提刑佥事,曾配合他一起剿灭了为祸川中白莲教乱党,只是想不到他竟然也在辽东。
孙越陵连忙迎了出去,邹若愚和他交情匪浅,两人可说是患难之交。
出了院门,孙越陵便看见了身形高瘦的邹若愚立在那里,一脸凝重谨慎神色。
见到他出来,邹若愚连忙快步上前参拜,口中说道:“孙大人,先前多有不便,下官才于此时来见,还望大人海涵!”
孙越陵一把扶起他,笑道:“老邹,多年不见,想煞我了!”对他上下一番打量,道,“你好像比以前胖了一点,不错不错。”
邹若愚笑道:“让大人见笑了,我是清闲无事,所以才发了一点福,不比大人您忧劳国事,到如今还是以前那般模样,只是看上去更显威严沉稳了。”
孙越陵哈哈一笑,道:“我就是劳碌命,这辈子恐怕是胖不起来喽。”一指外面街道,道,“走,咱们边走边聊。”
邹若愚露出为难神色,道:“大人,我们还是进去谈吧?”
孙越陵恍然,摇头叹道:“哎呀,你看我你看我,见到老朋友就喜形于色,头脑发昏,你说得对,咱们还是进屋聊!”邹若愚之前不来,而选在这个时刻来,明显是想避人耳目,孙越陵一时高兴竟然把这茬给忽略了。
孙越陵挽着他的手朝内而去,道:“你别左一口大人,右一口大人喊我,我可吃不消,喊我老弟就行。”
邹若愚笑道:“岂敢岂敢,下官怎能乱了分寸,既然大人不嫌弃,那我就叫你老孙吧!”
“好哇。”孙越陵道,“这样才对嘛,显得亲切!”
两人入内坐定后,孙越陵对着他道:“老邹,你什么时候来到的辽东,怎么我一点也不知情?”
邹若愚叹道:“大人有所不知啊,当年你我二人助朱大人剿灭白莲教后,我便因功升为按察副使,后来你巡察福建时,我再次迁为刑部添注侍郎,本来还有希望可以转正的,可惜因为得罪了崔呈秀,他一纸弹劾便将我贬到了辽东,如今在巡抚衙门里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参议,品级反而比以前还低了几级……”说到这里,摇头不止,嗟叹不已。
孙越陵听后叹道:“原来如此,你竟是得罪了崔呈秀这厮,哼,这厮本来被我整下去了,可惜魏忠贤视他如肱骨,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又哄得皇上将其提升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掌握了朝中的监察要害部门。”
邹若愚恨恨道:“崔呈秀贪婪成性,胸无点墨,只懂阿谀谄媚,钻营人事,却能在朝中占据高位,朝廷当真是用人不淑!”
孙越陵亦是冷哼一声,道:“你放心,这厮蹦跶不了多久了,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