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们在乌素城东面的森林砍伐了大量的树木,就地制造云梯,长竿,以及推车等攻城器械。
城墙上的人类两眼发直地看着一个浑身棕色长毛的兽人抡起菜刀,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砍了一刀,然后后退几步,挺起肩膀撞了上去,树干从被砍的地方断了。
它将树冠上的枝枝杈杈用菜刀砍掉,扛着那根棍子回到城下。
这样也行?
士兵们虽然害怕这些狰狞的生物,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信心。
有坚固的城墙顶着,对面的兽人武器也实在上不得台面,再加上城主已经报告了上面,相信不久后就有援兵前来——看起来自己这方的胜算很大嘛。
乌素城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战略位置并不重要,城外也没有护城河。因为地处内陆,所以守城的器械也极是缺乏,只有一些用来防盗贼的长矛刀剑以及盾牌等等武器,弓箭则是普通的长弓,就连一架最简单的弩都没有。
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从波尔塔山脉里冲出这么一群穷凶极恶的兽人。
面对这群兽人大军,乌素城的战略位置立刻变得极其重要。
它扼住了兽人进军大陆的咽喉。
制造攻城器械用了兽人们半天的时间。
攻城是从中午时分开始的,兽人们身上披着简陋的兽皮,喘着粗气站在东面的城墙下方,各色武器在手中挥舞得呼呼作响。
一架架简陋的云梯被推过来搭在城墙上,兽人们前推后挤地簇拥在云梯下,争着往上爬。
远远看去,乌素城东面的城墙上爬满了灰色和绿色,黑色毛发的兽人,就像一块方糖上爬满了三种颜色的蚂蚁,令人作呕。
浑身长满棕色长毛,身形粗壮的熊人兽人数量较少,两人一组推着推车撞向城门。
城门被撞得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却依旧岿然不动:苏鲁早已用沙袋和石头将城门砌死了。
城墙上的人类士兵拉开了弓向城下的兽人射箭,但这些从没有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士兵箭法本就有限,兽人们又站得稀稀拉拉的,不可能排好了队让他们射,杂乱无章的箭矢射出去,多数都落在了地上,只有少数射在兽人身上的,兽人却似乎根本不在乎,伸手拨出箭头,往手心里吐一口吐沫,擦在流着血的伤口上,满不在乎地继续往上冲。
城墙上扔下去的擂石每一次掉落都会收走两三个兽人的生命,但只要当场不被砸死,即便砸断了一条腿,这些兽人也照样用一条腿蹦跶着往城上爬。
滚烫的沸油浇在兽人的身上,一股股的肉香飘在城墙上空,被滚油褪去了毛的兽人照样伸着半熟的爪子爬上云梯。
人类最为拿手,攻击力最强的元素力在兽人的身上几乎不起任何作用。
火系元素力发出的火龙眼看着烧到了兽人的队伍中,却似乎穿过兽人的身体,兽人的长毛都没被燎掉一根。
水系元素力发出的水刃落到兽人的身上,只是激起一片水花,兽人轻松得像是洗了个凉水澡。
金系元素力只有加持在武器上才会对兽人产生伤害,仅仅单纯的元素力攻击也同样不起作用。
木系和土系主要以防护为主,就更不用多说了。
这还是人吗?所有的人类都胆颤心惊地想。
效果最好的竟然是近身博击:
城头上不断扔下的滚石把爬上来的狼人砸落城下,跟正在攀爬的犬人一起被砸成肉泥;
一个熊人的爪子刚刚扒到城墙上,雪亮的刀光闪起,剁下了半个熊爪,熊人惨叫一声,掉到了城墙下摔个半死,顺便砸死一个倒霉的牛头人,他自己的屁股也被牛头人的角戳了个大窟窿,倒霉的熊人挣扎着爬起来,仰起脸向上看,却被迎头一锅滚油褪了毛,嗷嗷惨叫着倒下,在血泊中抽搐着。
苏鲁敏感地意识到:人类最不擅长和重视的近身博击在对付兽人战斗中马上就要起大作用了。
他把这些战斗中总结出来的经验认真地记在心里,准备等这场战斗结束了向上级报告。一边写着,苏鲁心里苦笑着: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亲自向上级报告呢?
……
夜幕降临,蓝月和银月相偕升起,又被乌云遮住了脸蛋。
兽人们停止了进攻,扔下一片尸体去吃饭。
夜色深沉,城下却亮如白昼。
得到兽人要来的消息,邻近乌素城的两个小村庄里的百姓都逃到城里。兽人在里面没找到人和粮食,便放火烧了村庄,这时熊熊的烈火映得天空发红。
兽人们从没见过这么粗的树木,这么茂密的森林,像是为了报复以前没有木柴一般——数以千计的火把燃烧着,篝火堆东一堆西一堆的到处都是,东面的城墙下亮若白昼,照得城头上的守兵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