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用怒道:“否则,不知抬举,不听话,就该像这只椅子一样,粉身碎骨,死了也是活该!”
梅西安见王德用神色狠厉,言语绝情。与平时纵容自己嬉笑**时的情状大不一样,不敢多说,掩面奔出。
王德用见奔出营房的梅西安掩面哭泣,心中有一些不忍与轻软,心想:“娘的,怎么搞的?妓女不是都避孕吗?难道……”各种猜测在王德用的脑子里面闪过。
只一会功夫,他的心再次坚硬,他不能留下这个女人。
哭着奔出的梅西安正好遇见了云儿,云儿一张小脸满是疑惑,这个女人明明备受那个指挥使大人恩宠,这时,怎么又掩面哭泣,从指挥使大人的营帐中跑了出来?
难道是那个指挥使大人不喜欢她了,便把她给赶了出来?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真是当着小兵的职务,操着大将军的心啊。管她呢,她本来就不喜欢像梅西安这样的女人。
想要喊住她,因为她的东西掉了下来,是一个小纸包。
云儿拾了起来。拿在手中正要喊住梅西安,:“喂~你掉了东西了!喂,你听见没有?”拔脚追去。
却见梅西安不管不顾的往河边跑去,竟似疯了一般。
云儿,把纸包揣入怀中,便向河边追去。云儿见梅西安神情有异,心想可别出了事儿,她虽然讨厌她,但是不能见死不救。
这时梅西安已经双脚淌入河中,欲往深处走去。云儿忙上前拉住了她,“你别自寻短见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够解决呢?你千万别这样做!你这样做最开心的人是伤害过你的人。”云儿着急的劝导。
“呵呵,小妹妹,你以为我要轻生吗?”梅西安笑着问道。
“啊?你这样不是吗?”云儿有些懵了。
此时云儿双足也浸入在这河水之中。虽说是在秋天,可是水却已经有些凉了。
“我们上岸再说吧,好吗?”云儿拉着梅西安,生怕她再次的想不开。
梅西安不知道是哭是笑,时而闭着眼睛,扬天长叹:“老天爷,为什么你总是让我遇人不淑,个个男人全都对我忘恩负义,浅薄无情?为什么?为什么?”
云儿叹道:“你怎么知道男人都是忘恩负义,浅薄无情的?你这话是打错特错。我们慕殇哥哥还有小淘气儿哥哥就非常的痴情,而且不知道要深情厚谊,何等的重情重义呢!”
梅西安听着听着又哭了起来,为何这么好的男人自己偏偏遇不到。
这时红日中天,阳光投射到水面上显得波光粼粼,云儿对梅西安说道:“你看,那阳光映射下的水面多么的瑰丽,美妙。人只要活着便有希望。当你总是抱怨自己遇人不淑的时候,可有仔细想过自己种了什么因,才得这种果?”
梅西安暗暗心惊,这哪里像一个十多岁孩子说的话。
云儿笑了笑说道:“这些话是我在乞讨的时候,古观音寺施粥,听**师偶尔说道的。”
梅西安点了点头,对云儿笑了一笑。
但是她此时仍旧心中很乱,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把所有的筹码都下在了王德用的身上,如果真的能够生下这个孩子,那么她也可以母凭子贵,能够由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上位为妾。
她在钱府时,本就为妾。她恨钱达霸,若不是他花心,钱府诺大家业早晚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梅西安此时心中想到:“一时也无善策,且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走一步算一步了。”
刚才这一番投河做戏,看来是没戏了。连王德用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反而来了个说教的小姑娘。
“谢谢你了,我便走了。再见。”梅西安拖着湿了的衣衫,走回了自己暂时的营房之中。
不久,王德用派人送来了一碗汤药和一句话:“好自为之。”
梅西安笑了笑,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只不一会功夫,腹中绞痛难忍,不多时,一股热流,顺着大腿蜿蜒流出。
红色的血液此时在梅西安的眼中,显得如此的狰狞。
仿佛述说着的咒怨与此恨绵绵。
那是她的骨肉,她有生以来第一个孩儿,可是她却无法保护得了他。
她一直以为这个孩子应该是个长得很想她自己的男孩子。
“哈哈,哈哈。”梅西安心中凄苦,即便是再狠心的女子,看着自己的孩子还未出生,便已经不活。都会痛苦莫名的。
梅西安哀伤极了,反而歇斯底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和着血衣,在空地上面轻舞起来。像只浴血的飞蛾,不知未来还要扑向何处未尽的火焰?
“孩儿,为娘的对不起你。为娘的要活着,即便是下贱的活着。”伴着心痛与愧疚,梅西安在轻舞中软倒在地中间。
灯火尽,飞蛾亡,仿佛预示着的是这个可怜女子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