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一听,脸上一阵失望,随后道:“请师傅你看在这孩子可怜的身世上,收留她吧!”
舞轻紧了紧拳头,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伏地叩了叩头道:“求师傅留下我吧,我出了这恒山,孤儿无亲,不饿死也是无用之人,求师傅不要赶我走。”
初听到自己不是学武之材时,舞轻的心充满失落,可是,她却不能就这样出去,出了这恒山,她不但不能复仇,还要面对黑衣人的追杀。就算根基不好,留在恒山总会磨练自己的,她不信,笨鸟尚且能先飞,想她舞轻做这笨鸟又何妨。
老者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舞轻,眼神微闪。外面云舞国内混乱不堪,舞阳帝一夜之间病逝,帝君下落不明。云舞国一夕失主,民乱国荒。虽然江湖人不理朝中事,却也不想牵连其中,这孩子面相雍容富贵,岂会是平庸乞儿之说。虽一身男儿扮相,却是凤凰之命啊!
传言云舞国公主年约九岁,女帝病逝之后下落不明。再细瞧这孩子的气度身姿,他已有几分猜度。可如真似他所想,这该留还是不该留?
老者苦兮兮地冥想时,有几个弟孑看不下去了,纷纷跪下为舞轻求情。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嘻笑声,一道不正不经的声音响起:“你这老匹夫又在欺负我这些可爱的娃了?”话音落下,一道身影凭空显现。只见他一身衣裳不修边幅,手托着头,长长的墨发倾斜下来,画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他翘起二郎脚侧卧在四方桌上,随手拿起一个桃子啃起来,一双桃花眼含笑地看着舞轻。
“师叔祖……”下边的弟子见到男子那衣裳不整的样子,似见怪不怪,语气中带着无比的敬重。
舞轻看着这个年约三十,长得妖孽似的男子,心头竟划过一阵熟悉的感觉,好似已识了他千万年。
只是,这感觉一纵即逝,无处追寻。
这男子看起来不过三十,怎么竟是师叔祖呢?舞轻心里一阵疑惑。
“师叔,你老人家怎么过来了?”平日这尊大神很少来这长生殿的,今儿个这是吹哪门子风?
男子由桌子上跳下来,拂平折褶的衣角,缓缓走到众人身边,只见他把手中的桃核随手一丢,袖角轻拂中,舞轻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男子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听小十八说来了个俊俏非凡,精莹剔透的小子,便过来瞧瞧,果然是俊俏非凡……”
舞轻被男子的笑容晃花了眼,脑海里竟不期然地浮出另外一张脸,只是那张脸带着忧伤,带着孤寂。
“这孩子的事,不良不敢自作主张,请师叔定夺……”老者偷偷笑了一下,终于将皮球踢出去了。
“师叔祖,这孩子身世凄惨,求师叔祖让他留下来……”今川忙为舞轻求情。
男子定定的看着舞轻说:“留,为什么不留,老匹夫,他就交给你了,以后,他就是恒山派门下第三十五代弟子,排行十九。”
说完,他不再逗留,转身走了出去。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舞轻见他要走,忙不迭的追上去,也顾不上尊师重道,一句话就这样问了出来。
男子停下脚步,久久不语,直到舞轻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一字一句,语带迷茫的说:“无瑕……她说,这世间只有这两字能配得上我……”
无瑕……舞轻轻抚着胸口,那里有正泛起一阵阵的酸涩。
空气中,桃花的香气越发浓郁,可那人却已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