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大宅院里头长大的女子,能让自己的丈夫没有侍妾通房又稳坐姚家大夫人的位置这么久,不单单要靠着姚正安的一片深情更加是姚夫人自己的手段。
“云公子,你若当真是喜欢锦绣,那就莫要伤害她身边的人,”走在回海棠苑的路上,姚夫人并在乎云清扬话中的冷嘲热讽。
“大夫人难道没有看出来,是姚小姐自己要放弃这姐妹之情的,”此时的云清扬一提到姚梦影,眼神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温润转而仿佛是含着冷嘲的冰棱。
姚梦影既然已经决定要陷害孙锦绣,那样她们便不再是好姐妹了。这样的姐妹孙锦绣也不需要!
“云少爷,你没有资格替锦绣决定她该和什么样的人来往!”姚夫人显然是听出了云清扬话中的意思,这个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他知道姚梦影对他的感情,却还要故意挑拨,害得梦影对锦绣生下了心结。
“大夫人觉得可以阻止我?”云清扬抿唇冷笑,此时两人之间早已抛弃了往日的恩情,为了各自所想争锋相对。
“若是你害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呢?这可是姚家的幺孙,你以为老太太还会让你再近姚家一步?”姚夫人眸中含着凌厉的刀光,捂着自己的肚子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孩子,若是真的没办法,那么为了你姐姐,为了锦绣,为了整个姚家娘亲只能赌上你了!姚家不能再内斗了,更加不能再给正安添麻烦了!
“哦?大夫人觉得您失了这个孩子姚老太太就会肯和云家恶交?还是觉得若是姚家和云家结了仇,大小姐就会放弃我和锦绣重归于好?”那一抹邪肆的笑意那么美,那么勾魂夺魄,然而在姚夫人的眼中却是那样让人痛恨。
对方已经完全把持住了局面,云清扬说的一点也没错,依照姚老太太的性子绝不会为了这个孩子和云家彻底翻脸的,相反的,自己是因为这个孩子如今才能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若是没了孩子,她和老太太之间的关系恐怕更加难以修复了。
“大夫人可决定了,这孩子可是您的护身符,你真的要为了不一定办得到的事情失了最后的底牌?”云清扬唇角轻扬,邪肆冷酷的犹如地狱而来的修罗。
在这世上能让他手软的人也仅仅只有孙锦绣一个人,至于其他的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我信锦绣!云清扬你休想要伤害我的孩子们!”姚夫人目光如炬,眼中满是决心,说话间已经飞快的朝着云清扬扑去。
就在云清扬以为姚夫人要朝着自己扑来想要伸手扶住她的时候,姚夫人忽然一个侧身就朝着云清扬身后的树上撞去。
云清扬瞳孔微缩,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姚夫人凄厉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救命啊!救命啊!云清扬想要杀我!”
感觉到了温热的鲜血沿着大腿缓缓流下的炽痛,姚夫人的眼泪再也不能抑制的流下来,鲜红的血迹映衬着她苍白的面容显得格外的脆弱。
不一会儿,就有附近洒扫的丫头们循着声音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急忙叫来了几个力大的婆子,抬着姚夫人匆匆忙忙的会海棠苑去。与此同时,有丫头还叫来了护院,暂且将云清扬请进了花园一旁的小厅,等待着上头的主子发话。
且说南苑这边已经乱哄哄的闹做了一团,北苑的青竹馆也同样剑拔弩张。
绘雯之后直接去了牡丹院想找孙锦绣报信,却不想扑了个空,此时的孙锦绣早已经替菊香包扎好了伤口直接回了青竹馆,担心石榴被素华拦住,绘雯又偷偷从后门溜出了府。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炽烈,仿佛不是二月初春而是骄阳烈日的夏季,青竹馆之中竹影婆娑,风移影动,枝头的鸟儿一顿一顿的点着瞌睡的脑袋,然而伴随着一阵厉喝猛然醒转扑棱着羽翅远逃。
“孙锦绣,你可知罪!”姚老太太望着撑着青伞,缓缓走进屋子的孙锦绣便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里头的桃木拐杖就要朝着孙锦绣的头上打去。
幸而菊香眼疾手快拉着孙锦绣退后了几步才躲过了这一击,否则的话方才那一拐杖下去就算是不死今个儿孙锦绣也绝说不出半个字来替自己辩白半分。
“锦绣不知所犯何罪!”孙锦绣庆幸,今日景胜被几个同窗邀出去踏青了,才以至于没有看到姚老太太这样的嘴脸,否则的话恐怕他宁可和不要自己的仕途也要同姚家决裂!
“孙锦绣,你害我至此,难道还要狡辩?”姚幽梦泪眼婆娑,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故意将额头扬得老高,那鲜血直流的伤口仿佛是在控诉着孙锦绣的所作所为。
此时外头的夫人小姐们都还没有离去,随着孙锦绣的到来也都挤进了屋子里头。
“四姐姐说我害你至此?我倒是要问问,四姐姐和祖母怎么都往我这青竹馆跑?”语气中俨然有愤怒的责问之意。
孙锦绣睨了一眼凌乱的床铺,虽然姚幽梦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可是头发仍旧凌乱,再加上额头上的伤口,也已经猜到了几分。
“你竟然平白无故毁了幽梦的清白,你这狠毒的丫头!我们姚家白养了你这只白眼狼!”这个时候,姚幽梦的生母媚姨娘听到消息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着自己当成依靠的女儿竟然成了这样,气得肝胆俱裂,血红着眼睛恨不得化作一只野兽就此扑上去将孙锦绣撕碎生嚼了。
“祖母和姨娘认为这事是锦绣所为,那为什么锦绣要在青竹馆之中犯案?且不说这样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锦绣便是凶手,如今四姐姐在青竹馆之中闺誉受损,于锦绣的闺誉也有损害!”
孙锦绣望了一眼自己屋子的格局,只见窗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个漆金镂花小炉,炉子里头的香烟袅袅升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