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韩,你们不是被官军抓起来了吗?怎么逃出来了?”贺锦狐疑的问道。
“贺将军,实不相瞒,我有个远房表叔在官军里做游击,我和弟兄们凑了点存货找他疏通了一下,这才偷偷的跑了出来,那可是我们这些弟兄这半年来的所有积蓄了呀!”韩思铁早就想好了如何应答。
“你说的可都属实?”贺锦仍然半信半疑。
“绝无半点虚言!贺将军,快点让我们进去吧!官军马上就追来了!”
“贺将军,快开城门啊!官军杀来了!被他们抓住都得砍头啊!你们没看见,满天星张将军四千多弟兄全部都被官军砍了脑壳,还、还筑成了京观啊!”改世王许可变的七叔许泽义站在韩思铁身旁也慌张的说道。
叛军小头目王九仁这时也上前对贺锦说道:“贺将军,求求您下令开城门吧!我弟弟也在下面,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啊!”
赵世亮是王嘉胤手下的一员将领,外号镇山虎,负责把守城门,这时也上前低声说道:“贺将军,末将觉得还是赶紧把他们放进来吧!不然下面那些人要是被官军杀死了,这城里可有许多弟兄都是他们的亲人兄弟啊!咱们见死不救的话,恐怕很多人都会寒心的,现在官军大兵压境,军心要是不稳,只怕......”
贺锦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好!那就放他们进城吧!”
“是!”赵世亮正要下令开城门,贺锦忽然又说道:“等等!告诉弟兄们,等会他们进城后,一定要严加盘查,以防官军细作混了进来!”
“末将明白!”赵世亮点点头,传令去了。
枣阳城门缓缓打开,**百名俘虏顿时一窝蜂的涌了进来,生恐落在后面被官军追了上来。
一群人推推挤挤的冲进了枣阳城,守城门的叛军士兵马上又关闭了城门。
而这时,新辽军追赶俘虏的七百余名骑兵离城门已不足六七里地,见状勃然大怒,纵马奔到城下,举起燧枪就对着城头噼噼啪啪的开火,只把叛军士兵打得缩在城垛后面不敢抬头。
这些骑兵度极快,城头的火炮基本上打不中他们,弓箭火铳也没能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亡。而这时因为是深夜,白天打了一天,很多士兵都在歇息,城上的叛军并不多。
新辽军骑兵又对着城头谩骂了一阵,这才唿哨一声,策马向来路奔去。
城上的叛军松了一口气,刚才竟然没有人想到要派兵出城去灭了那支骑兵。虽说现在城墙上的士兵没有白天多,但怎么也有上万人,竟然让这几百骑兵肆无忌惮的来去自如,这脸上还真的不怎么好看。
贺锦正在懊恼没有出城灭了这支官军骑兵,忽然,只见鹿头店方向的官道上,那支七百多人的骑兵又去而复返,带着震天般的喊杀声又冲了回来。
更让人恐慌的是,这支骑兵身后还跟了数万大军,呐喊着朝枣阳城涌了过来,正是白天攻城的那支官军——新辽军。
原来,墨离料到叛军肯定不会轻易让那八百多俘虏进城,就算进了城,也会对他们采取措施,那样混在其中的官兵就无法挥作用,甚至还有性命之危。
墨离也是在韩思铁他们走后才想到的,为了保险起见,当先决定连夜攻城,只要俘虏们进了城,自己紧跟着派大军进攻枣阳城,叛军就没有时间来处理俘虏们的事情,急切之间哪能分辨得出谁是细作,谁是自己弟兄?
而且,墨离还想到了一个妙计,那就是用剩下的四千多叛军俘虏打头阵,先行进攻枣阳城。
枣阳城下,三万多新辽军将士摆开阵势,列阵围住枣阳城。
一面红底黑字的墨字大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在无数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深沉庄重,威严肃穆,充满了力量和权威。
中军大旗下,墨离骑着黑马,一身盔甲锃亮,身披紫红色大氅,随风翻飞。
墨离凝神眺望着黑夜中的枣阳城,缓缓拔出长刀,雪亮的刀锋闪耀着一片寒冷的光芒,朝枣阳城墙一指,对身前的四千多叛军俘虏们大声道:“前面就是枣阳城,你们的兄弟,你们的亲人,现在就在城里!
他们正在劝叛军向官军投降,但是,王嘉胤很有可能不会接受投降,而你们的兄弟,你们的亲人,很可能就会被王嘉胤的叛军所杀!所以,你们如果不想自己的亲人兄弟死,你们就给本将军冲上去!用你们的勇敢,来为你们的亲人兄弟换取生的机会!也是为你们自己争取活路!
当然,如果你们能够劝动城里的叛军投降自是最好不过了,本将军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给我劝降枣阳城的叛军,如果半个时辰后他们还是不降,你们就给我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