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刚一伸手,手腕已经闪电般的被赢平扣住,赢平再向下略一反转,这位仆人顿感骨头都要被折断了,霎时间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涌了出来。仆人吃痛不过,张口要叫,但赢平已经松了手,痛感又立马消失。接着,只觉得手心中一紧,手中已经多了几块刀币。
“些许意思,不成敬意,麻烦给通报一声!”赢平压低声音,眼带笑意。好像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壮壮的仆人退后两步,惊恐的看着这个年青人。他很清楚,刚才这位年青人已经手下留情,要是再加把劲儿,只怕自己的手腕已经断了。更何况,自己手中还有人家的刀币,不用看成色,凭手中感觉,就知道价值不低。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碰到这种先打你一棒子,又给你一点甜头的人,你还敢说啥,还能说啥?
壮壮的仆人神色古怪的和另外几个看门的嘀咕了一阵,转身就进大门里边了。不一会儿,小跑出来,对着赢平行了一礼,脸上堆满笑:“建信君有请,公子请随我来。”
赢平满意的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府中。一进宅院,感觉比在外边看起来更气派。亭台房舍,鳞次栉比,前后左右,重重有十几进。壮壮的仆人在前边半弯着腰,迈着小碎步,不断伸出手来导引。赢平则轻松的四处张望,欣赏着这座国相府。一边赞叹,一边轻轻的叹气,谁也不知道他再想些什么。
此时的建信君,正是赵王的宠臣郭开,身为赵国国相,权倾朝野,甚是风光。刚才仆人给他通报时,还在寝宫里高卧不起。虽是辰时,马上就巳时了,还没一点起床的意思。骤然被打扰到睡觉,郭开好生气恼。但一听对方的来头,就赶紧推了推怀中的女人,起床更衣。他虽然荒唐,但也不是误事的人,特别是和自己的利益相关的事情。
“建信君,你这着急忙慌的,要去哪里啊?”床上的女人星眸半睁,云鬓随意散开,一双雪白的手臂露在被子外边,说不出的香艳动人。
“太后,我这里有故人来访,必须得出去应酬一番。你且睡下,待会儿我再过来陪你,乖乖的,听到没?”郭开一边整理衣冠,一边回国头来,对着床上的女人,色眯眯的笑。
“哼,你去吧,你去吧!整天忙你们那些国家大事,也没见你忙出个头绪来!改日老娘烦了,奏明我儿子,不让你当这个国相了,好好的在家里陪我,咱们天天快活,岂不妙极?”
说完这些,床上的女人竟然咯咯吱吱的笑起来,半嗔半怒之下,更显得千娇百媚。
郭开已经整理好衣冠,轻叹一口气,再给女人说了一声告辞,转身走出卧室了。
从卧室到会客堂,隔着两进房院,大概百步左右。在这百步之内,建信君郭开,想起了很多事情。历任两朝,当权二十载,真如一场梦一般。而今壮年已过,老暮将至。又和当今赵王的母亲——赵太后,天天厮混在一起。纵然力不从心,可也是骑虎难下,有时候不得不奉陪啊。外表光鲜亮丽,权倾朝野的郭开,也有自己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