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啊,干嘛要带两条被子,现在事实证明了,别说两条了,就连一条都不用带,三个人用一张,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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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任凭巫雨曼和旺仔再怎么闹腾,可等到困意上头,当即便沉沉地睡了过去,比小白兔还乖巧。
等到二人再醒来的时候,窗户已经透过了几缕明媚的阳光。
巫雨曼活动一下手腕和脚腕,发现自己身上的绳索居然不知不觉间被解开了,她不禁恶狠狠地诅咒几句,心里面早就把萧子玄这个恶徒千刀万剐了。不过巫姑娘很是聪明,知道审时度势,因此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居然瞬间换上了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生怕萧子玄听到她的抱怨再把她绑起来。
及笄年纪的小丫鬟旺仔,毕竟还是年幼一点,因而最为嗜睡。她睁开惺忪睡眼,打量一下四周,翻个身就又进入了回笼觉,丝毫不在乎大片白嫩的春光暴露在空气中。
巫雨曼从床榻上坐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些身体,确认自己没有被歹徒猥亵之后,这才长舒一口气。
“萧子玄?”
巫雨曼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了一圈,没有发现萧子玄的身影,不禁有些困惑。
她也没有穿件外套,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就站了起来,娇嫩的玉足在地板上轻轻跳跃,十个可爱小巧的脚趾头涂抹着蔻丹,看了叫人移不开眼。
“萧子玄?”
依旧无人应答。
巫雨曼黛眉紧蹙,茫然地四处张望,确实没有萧子玄的人影。
蓦然间,她发现自己的金丝楠木书桌上,摆放了一张宣纸,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未干的墨痕。
她踮着脚走过去,这才看清纸上的内容,字迹很是丑陋:
“短期目标:
一、确定巫雨曼母亲李氏的生死、下落;
二、准备下个月的雍州院试;
三、去馒头清茶问询自己的身份信息。”
巫雨曼神色一软,看字迹这么丑,八成也是萧子玄留下的。
他要调查娘亲的下落,巫雨曼看到这一条还是挺满意的,可紧接着他说他要准备下个月的院试,这就太搞笑了。
整个雍州谁不知道萧子玄的不学无术?还想考秀才呢,能读懂考试题目就不错了。
巫雨曼不屑地撇了撇嘴,把手中的宣纸随意地仍在地上。
“唉,干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略带沙哑的声音,瞬间就叫巫雨曼吓得俏脸苍白。
她讪讪地笑了笑:“我就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看就看呗,你还想随处乱扔?”萧子玄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低沉如水,很是压抑的表情。
巫雨曼低垂着螓首,两只酥手纠缠在一起,怯生生地不敢说话,毕竟确实是自己理亏。
萧子玄突然一笑,从地上捡起来那张宣纸,就手捏成一团扔进了废物囊。
“扔就扔呗,但是别随地乱扔啊!那张纸上的东西我就是随便写着玩玩,巫姑娘不要当真啊!”萧子玄玩味地勾起嘴角,笑眯眯地说道。
“什么?你说你只是随便写写!”巫雨曼猛地抬起头,满脸错愕与不解。
萧子玄拎起一把木椅坐下,点头道:“那张纸的确只是随便写写。”
巫雨曼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所以你告诉我要寻找娘亲的下落,也只是随便说说、说着玩玩罢了?!”
萧子玄拱了拱手,正色道:“还望巫姑娘放心,我萧某人一诺千金,说到的话向来会做到!”
“我也不再对你隐瞒,在下之所以离开柳府住进这倾月坊,确实有在下的苦衷。”
“无论姑娘相信与否,在下确实将之前的事情遗忘得一干二净。我在柳府之中永远都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纵使能横行霸道,可背地里的明枪暗箭却也着实难防,再加上我一时间遗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继续住在柳府,风险更甚。
我抱着避风头的目的躲进巫姑娘的闺房,这是第一大不敬!”
“除此之外,我本可以寻一处乡间的野舍,这样说来理应不该打扰巫姑娘。但萧某人身旁毕竟还有一位年幼的丫鬟旺仔,在下终究不能带着她四处奔波。我原想将其托付给你,却没料到倾月坊的老鸨和龟·公是如此见利忘义,我贸然带着旺仔登门,这是第二大不敬!”
“最后,萧某人一掷千两白银,夺去了巫姑娘一个月的自由,这是第三大不敬!”
“萧某人对姑娘有三大不敬,不求姑娘原谅,但求巫姑娘能在月余之后一起结算。在这一个月之内,萧某人的处境绝不比巫姑娘安稳半分,还望巫姑娘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