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尽量抓活的,不过他若是大吼大叫的话,就直接杀了他。”韩青山瞧见在人群中骑着马缓步前行的那中年人和他的两个手下,眸中杀机大乘。
“凑过去!”那名韩王府亲卫点点头,大手一挥,带着手下们悄然摸了过去。
先前就已经说过,因为王通发丧之事,这一条街上已经挤满了人,唯有正中间有一条大概七八尺宽的道路,勉强能够过人,过马车都有些困难。
若搁在交趾城外,黄贯中才不会管会不会撞到路上的行人,但这里乃是交趾城,他可不能纵马横冲直撞,当街伤人,到时候甭说庞浩了,就连之父罗东都不会放过他。
就在黄贯中拧着眉头往前走的时候,一个挑着扁担卖豆腐的小贩,突然被百姓给撞了一下。
小贩挑着的扁担摔在了地上,扁担筐里头的豆腐全都成了豆腐花,那小贩瞬间就怒了,扯着嗓子大吼:“哎呦,你他娘地怎地走路不长眼睛啊?”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这家伙撞得我,怎么反倒怪到我头上来了?”那名百姓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瞪着眼睛道:“你鼻子上头的两个窟窿眼儿是管出气的吗?我这么大个人,你竟然瞧不见,直接就撞了过来?”
“嘿,还真是贼喊捉贼!”小贩撸起了袖管,上前抓起那百姓的衣领,“你瞧我这扁担筐里的豆腐,你这一撞我,就全都浪费了,你赔,你赔我的白豆腐!”
“哎,我说你说理就说理,别动手啊!”
那名百姓的身材比小贩要低上半头,这么一提溜,差点把那名百姓给提起来,“你看,反正你的豆腐卖了半日也不曾卖出去,而今摔了一下成了浆糊,你刚好可以改成豆花,豆花肯定比豆腐好卖……”
“我去你大爷的豆花儿!”小贩粗暴地叫了一声,挥舞着空闲的右拳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赔我银子,这些豆腐便算我卖予你的;二,便是你将这些豆腐全都吃了,我便认栽!否则的话,信不信老子把你给揍成豆花儿?”
“揍他,别光说不练啊,揍他丫.挺的!”
“卖豆腐的,打他,打他啊,你白长了这么大个儿啊!”
整个大明都不缺瞧热闹的人,毕竟瞧热闹的不嫌事大。
卖豆腐的小贩和百姓,因为此事大声争吵了起来,眼瞅着就要打起来了。
这个时候,在旁边的摊位上瞧热闹的的百姓们全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他们站起来似乎是无意识地围聚在一起,除了各种奇葩议论、嘲讽之外,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将小贩、那名百姓、黄贯中以及他的两个手下们给围在了正中。
其实突然瞧见身前蹦出这么一双人来,黄贯中还是挺气愤的,可是见到这两个人越吵越凶,甚至都要升格为打架斗殴的时候,黄贯中兴头上来了,竟然还跟着百姓们一起起哄:
“我说,你们俩倒是打啊,俩大老爷们,就得用拳头来解决!”
“大哥,我看他们俩不敢动手,哎,又是两个孬种啊!”
“是啊,在咱们寨子里,这情况就应该直接干.上一架!”
黄贯中的这两个随从手下,跟黄贯中简直就是一个德性,说风凉话也不要紧,竟然还说得这么大声,表情也很是张狂,真是嚣张得要命啊!
“嘿,我说这有你什么事啊?”很奇特的,小贩和那名百姓全都抬头看向了黄贯中,“我说,咱们就平白让这些家伙们瞧热闹吗?就不能反抗一下?”
“小贩大哥说得对!”那名百姓很认真地点点头,“要不,咱们干.个出头鸟?”
“对,就干.他了!”小贩很诡异地笑了起来,突然一跺脚就跳了起来,呈一条抛物线,砸在了目瞪口呆的黄贯中身上,直接将这家伙给扑下了马。
另一边,那名与小贩争吵的百姓也没有闲着,这家伙比卖豆腐小贩要充满创意:
只见这名百姓从地上跳起来之后,似乎是有人从后头又推了这货一把,让这家伙直接横向飞了出去,连着把黄贯中的两个手下全都给砸下了马。
而且黄贯中的两个手下比他要倒霉,被这名百姓从马上砸下来之后,竟然全都晕了过去,这俩家伙的身体素质还真是不怎么样啊!
黄贯中的两个手下刚刚落地,围观的那些百姓们就一脸恶意地冲將了上来,手脚麻利地将绳子绑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末了还在他们的嘴里塞了块臭烘烘的破布。
瞧见这些百姓们的动作,黄贯中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有些不够用了:谁能告诉我,这他娘地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这些穷凶极恶的百姓们,发疯了吗?
“你,你们是谁?为,为何要对我动手?”实在是忍不住了,黄贯中有些惊慌地询问道。
“这事等过了今日,会有人告诉你的!”那小贩冲着黄贯中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在黄贯中被小贩洁白的牙齿给晃得眼神发愣的时候,小贩直接抡起拳头,狠狠地一拳砸在了黄贯中的太阳穴上。
于是,老黄同志也步了他两个手下的后尘,幸福地晕了过去。
“快快快,把这家伙给拉走!”那小贩以同样的手段处置了黄贯中,很快就有锦衣卫的人,悄悄将这三个家伙给拖到了街口,运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樊笼之中。
这马车樊笼是朱松特意名人打造出来的,一架能装上十七八个人呢。
至于马车送他们去哪?城外早就已经修好了地牢,由锦衣卫的人亲自看守,关在那里,没有朱松的手令,就算广西承宣布政使司的右布政使来,也甭想进入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