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就他一个人怎么去拉六门礼炮,不得去拉点人手过来啊?再说了,无视召令,私自离开大军,可是按逃兵论处,还是得去衙门里头禀报一声!
“父王,什么是礼炮?”李玄焜可没王大壮那么好忽悠,他抬着脑袋瞧着自家老爹,眼睛一眨一眨地,脸上明显带着不相信的深色,“父王,不会是……”
啪!
朱松又捶了小家伙一下子,道:“什么不会是?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做什么?走,跟为父走,为父带你们去找个背锅的。”
得嘞,看来朱松方才话中的狗屁礼炮,全都是骗人的幌子,以朱松的脾气秉性,这分明是憋着劲儿,想要找人出出担任'接待番邦大臣'的气呢!
……
距离南京城三里之外,眼瞅见南京城哪高耸的城墙,虽说汇聚成一队,但是却泾渭分明的各番邦使节团,行进的速度极有默契地开始降了下来。
在整个使节团正中间的位置,有一架极其奢侈的,由十二匹马皮拉着的,看起来足有四五丈方圆的马车,马车上房悬挂着各番邦的军旗,看起来很是怪异。
此刻,在这架相当庞大的马车之中,马车之中坐着一群衣着华贵,头顶王冠的中青年,仔细一瞧,暹罗、真腊、锡兰……
二十个番邦的国王,竟然全都在马车里,在他们的身前还各自有一张小桌子,上头酒水、瓜果以及小菜倒是应有尽有,不得不说,这帮家伙可真是懂得享受啊!
坐在临靠车窗位置的,是一个棕色头发微卷,看起来依旧帅气的中年男子,他撩开车帘瞟了一眼,用怪异的强调说着华夏语:“呦,终于快到了。”
这家伙的华夏语说得不太溜,但是所要表达地意思倒是清楚得表述了出来。
“蒙卡国王,什么快到了?”坐在马车东侧的一位吨位破重,一说话就笑的肥胖中年人,瓮声瓮气地询问道,“难不成快要到南京城了?这才多长时间?”
“哈哈哈,卡索国王,当然是到南京城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皮肤略黑,高鼻梁略带弯曲,眉骨较高的青年哈哈笑了起来,“照这速度来看,也就是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咱们就能够到南京城了。”
听到这青年人的话,马车里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那年轻人。
坐在窗口的锡兰国王,也就是蒙卡问道:“斯坦斯国王,你来过南京城吗?”
“当然!”
名叫斯坦斯的西洋国王,颇有些自豪地笑了起来,就好像来过南京城,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样,“在当今的明皇登基的第一年,孤曾携年贡前来南京,当面向明皇陛下表达了臣服的意向,并且被正式册封西洋国王!”
斯坦斯的西洋国,可并非是郑和下的那个西洋,而是元明两朝时期,对潘地亚王朝的俗称,《宋史》作注辇国,《元史》作马八儿,是南亚的一个古代小国,今印度南部地区科罗曼德尔海岸,元明时滇缅有陆路通其国。
“哼,如果孤没记错的话,当年的斯坦斯国王还小吧?”坐在临近车门的一个拥有个性的装扮,画着烟熏眼妆,有编成小辫子的头发和胡子的青年人,冷哼了一声,“真不愧是第一个臣服于大明的啊,这待遇就是与我们不一样啊!”
如果朱松在这里的话,瞧见这家伙的样子,八成会脱口道:“加勒比海盗!”
听这烟熏妆青年的话,所有人都能听出来他和斯坦斯似乎有些不对付。
“斯派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果然,斯坦斯脸上出现了怒色。
“没什么意思。”斯派洛撇撇嘴,道:“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同样都是大明的属国,所以我们这些国王的地位都是平等的,没谁高过谁。”
弱者臣服于强者,并没有什么可丢人,所以斯派洛最见不得这种自以为身份高贵,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咱们身份地位相同,你凭什么就地位高了。
斯派洛的话似乎引起了马车中众人的共鸣,但是在坐的谁都没说话。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反正这里头也没他们什么事,还是坐山观虎斗的好!
“斯派洛,你是在为自己成为大明的附属臣子,感到不满吗?”这能做一国国王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你若是不满的话,孤可以替你们爪哇国向明皇说说。”
“孤看,是你自己不服吧?”斯派洛冷笑了一声,烟熏妆让他的眼睛变得凶戾了几分,“我爪哇每年上贡大明的东西,乃是咱们这些国家之中都数一数二的,孤又与你非亲非故的,就你区区一个西洋国王,有什么资格代能代替孤与明皇陛下说话?”
漂亮!说得漂亮,打脸就得当面打,你嚣张,老子比你更嚣张!
“你……”
斯坦斯鼻子都快气歪了,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数落过,不过这货说得也是事实,他西洋国确实比不上爪哇国物产丰饶,国力强悍,就算是比拼武力的话,他也晓得自己打不过这位,还是闭嘴不说话的好。
被这两位国王一闹,马车里面一时之间变得沉寂了下来。
……
过了不知道多久,正撩着车帘往外观瞧的一个青年国王,突然惊声赞叹道:“好一座宏伟的城池啊!”
看着这座承载着太多沧桑,充斥着无尽肃杀的硕大城池,这名青年国王发出了一道由衷的赞叹之声。
“确实,这座城池当真是宏伟啊!”
“壮观,就像是那条长长的,如同巨龙一般的长城一样!”
“长城是巨龙的话,这南京城便是卧着的猛虎了!”
听到这青年国王的话,马车里头的一众国王们全都忍不住了,有的凑到了车窗边,有的凑到了车门处,在瞧着南京城的同时,亦开始谈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