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暖阁之中。
“百国盛宴的会场,布置得如何了?”朱棣难得地没有批阅奏折,而是穿着一袭宽松的袍服,子椅一边的椅子上歇息着。
郑和恭敬地立于朱棣身后,旁边的则是朱松、解缙以及徐晖祖。
“万岁爷,会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郑和恭声道:“御膳房的御厨们也全都赶了回来,这些日子,他们倒是卖力。”
“哦!”朱棣点点头,道:“那些番邦国王们最近怎么样?”
“还算老实吧。”朱松接过了话头,“不过四皇兄,这接待工作还是别让臣弟做了吧,每日里应付那些家伙,烦不胜烦啊!”
“算了吧你。”朱棣斜眼瞥了朱松一眼,“朕可是听说了,那些番邦的国王们,一个个像是疯了一样,上赶着跑到你府上去送礼,你小子最近收的各种金银珠宝,怕是都赶上云.南半年的税收了。”
“没有,没有。”朱松嘿嘿笑了起来,“反正是他们自己送上来的,又不是臣弟去管他们要的。再说了,臣弟这不算是贪.腐吧?”
“贪腐?”朱棣没好气地说道:“朕让你去做这个接待大臣,就是让你去收礼的,否则的话,这段时间不是白让你忙活了吗?”
“就是因为他们还识趣,否则的话,臣弟早就撂挑子不干了。”朱松倒是诚实,“哎,对了,前些日子臣弟与你说的事……”
“哦,你是说常宁的事是吧?”朱棣短期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道:“朕说过了,机会是给他了,可是两人之间似乎没有缘分啊!常宁根本就瞧不上他,以常宁的性子,纵然朕为两人赐婚,怕是常宁都会宁死不从的。”
这常宁公主,朱松前些日子特意跑去见了一面,果然是生得柳眉凤目、美艳动人,只是这性子嘛有些犟,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或许,他们老朱家人都是这个性子也说不一定!
“这倒也是!”朱松点点头,道:“那斯派洛倒是还懂些规矩,不曾动用什么不好的手段,要不然的话,四皇兄你怕是早就把这家伙给解决了吧?”
“他敢?”朱棣眼珠子一瞪,道:“区区番邦蛮夷,若是能够讨得常宁的欢心也就罢了,还敢动歪念头?朕灭了他爪哇国!”
扎心了,老铁!
不是本王不帮你,实在是这位皇帝太强势,不过你送的有着数百载年月的老山参,本王就笑纳了!
朱松心里头才不管你能不能成呢,反正人参入了他的口袋,在想要出去,那肯定就是比登山还难了。
……
七日之后,一切准备就绪,整个皇宫,甚至是整个南京城都装点得如同国出席一般,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架势。
此刻,南京城内但凡是有品级的文武百官,以及那些赶来大明参加百国盛宴的各番邦国王和王族们,全都聚首在午门前,皇城当中的禁卫连同锦衣卫以及五军都督府的少部分武卫,合共派了有五千余名兵士,前来维持午门前秩序。
这些兵卒们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再加上此刻的职责,一个个自然表现地是凶神恶煞,冷气森森,那模样瞅着谁都像是人犯,恨不能将很远的地方,那些围观的那些百姓们全都给抓起来一样。
“万岁爷驾到!”
就在一众文武官员以及各番邦国王们翘首以盼的时候,又是一队为数在五百人左右的锦衣卫出现了,他们护卫者朱棣的龙辇,出现在了午门之内,奉天门之前。
午门位于奉天门之前,乃是南京皇宫的南大门,中门只走帝后銮驾,左右侧门也只有公、侯、驸马、文官三品和武官四品以上的官员才准许出入,其他品级只能走两阙门入,两掖门出。
待龙辇来到午门正下方时,三百丈开外的大街上早已经人山人海,若不是有各卫的兵士们在此地努力地维持秩序,怕是那些南京城的百姓们,早就已经凑到了午门之前,将这里给堵得水泄不通了。
那架势,让站在一群皇族最前头的朱松,颇有一种前世的时候在国庆长假期间爬长城、逛颐和园的即视感,一眼望过去,乌压压地全都是人!
“微臣(草民)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由朱松打头,直接跪在了地上,恭敬地对着朱松的龙辇行叩首礼。
叩首礼虽说只在特殊时候或者大朝会的时候才需行礼,可是眼下既然有这么多的番邦国王们在唱,那自然要给足了万岁爷面子!
随着朱松领头的这些皇族子弟们叩首,随后便是文武大臣,诸番邦国王、王族,便是那数不尽的人,有样学样,齐齐向朱棣行叩首。
“平身!”
眼瞧着朱松这么上道,朱棣可以说是打心眼里高兴啊!
废话,被这数万人尊敬、行礼,这种事,搁谁心里头不爽啊?
“谢吾皇万岁!”
朱棣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眼下万人朝拜,所有的百姓连大气都不敢出,哪里有嘈杂声?
所以,午门前头的所有人都都听到了朱棣的话,齐齐起身。
“吉时已到,恭请万岁爷入城楼!”这个时候,郑和仰头瞧了瞧天上挂着的太阳,顿时扯着嗓子大声叫了起来。
朱棣踩着马凳下了龙辇,随后率领着徐皇后以及一众妃嫔、皇子公主们登临午门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