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晁冲?这是什么下三滥人物?
“云游百岭忘精神,伫立千峰观俗尘。物我原为虚幻事,槐安梦里亦寻真。无量天尊,贫道元妙有礼了。”
林灵素念着诗号,跨步而出。
晁冲凝目观瞧
姓名:林灵素(金门羽客)
生命:1900/1900
统帅:23
武力:53
智力:94
政治:93
魅力:96
亲和度:蔑视
特性:装神弄鬼(装神以求富贵,弄鬼编造是非。但求生前荣华,岂顾死后牵累。)
晁冲拱手道:“想来道长便是被官家封为金门羽客的元妙道长吧,幸会,幸会!”
“不敢当!阁下器宇轩昂,想来也是一方豪杰。想不到竟然也猛龙过江,到我师弟的地盘盘恒,不知所为何事?”
林灵素一甩拂尘,声音清脆,洪亮,又带有磁性的余音,确实有一番高人气象,可话语中,却隐隐有股挑拨离间的意味。
晁冲朗声大笑。
“阁下对贫道的提问避而不答,却只顾发笑,不觉得失礼吗?”
林灵素侧身一怒,佯装不忿道。
“在下发笑只是想要测试道长耳力,经此一测,发现道长耳力正常,并未失聪。”
晁冲止住笑声,尖锐回应。
“这个诅咒未免过分了,贫道正值壮年,耳聪目明,怕是要让阁下失望。只是阁下对我的提问依然避而不谈,莫非你们梁山贪心不足,对我师弟的芒砀山也有所图谋么?”
林灵素此言一落,让樊瑞、项充、李兖心中也是一惊,难道梁山真有吞并之意,晁冲特意出来窥探我芒砀山地形?
晁冲对林灵素道:“当台阶出现时,是上还是下,需要你自己判断。如果一味曲解在下来意,只怕困扰的还是你自己。”
晁冲也看到了樊瑞等人的忧色,解释道:“我一见面便说过,我们一行有事从此经过,不做停留,不生妄念。梁山与芒砀山相隔数百里,步行十余日,间隔数州府,当为互相呼应的兄弟才是。”
樊瑞、项充、李兖转念一想也是,梁山和芒砀山隔的那么远,中间还有很多州府城池,怎么可能来鸠占鹊巢,攻打他们嘛。
林灵素见挑拨不成,又生一计。
“无量天尊,贫道有些误解阁下来意了,莫怪,莫怪!”
“道长果然不愧是耳聪目明,这么快找到台阶下来。可喜可贺!”
晁冲微笑以对,语带夸赞。
林灵素从怀中掏出一枚琥珀,高高举起,珍贵的琥珀里包裹着一粒种子,沉静内敛,在日光下,似乎蕴含某种光芒。让围观的众人惊诧莫名,又羡慕非常。
林灵素道:“此乃东方之极,扶桑树的种子。一如沉眠之日,我远行千里,亦仅此一见。但你可知,它本非石头,它不愿像其他庸俗草木一般,抽芽破土,吸取日光雨露,只待生老凋零。是故长久封身,息去一切生长,终在地底深处,孕育如日浩光,永恒不灭!”
“哇,好厉害的东西。”
“这一定很贵重,恐怕得价值千金吧?”
“千金?我看得万金!”
不管他人的惊叹,晁冲却是对林灵素的口才颇为赞赏,一颗虽然罕见,却没什么生机的琥珀,也能让他说出一段神话故事来。
晁冲言道:“孤芳虽秀,只能自赏。化为琥珀,息去生机,便无力撑起一片风雨了。”
“撑起风雨如何?撑不起风雨又如何?远离尘嚣,自有澄明。”
林灵素眼光闪烁,心中暗道,中吾引诱也。
“琼树参天,其荫能达百里,给与往来众人避风遮日之便,即使失去外在澄明,却能求得内心宁静。”
晁冲言语之中,蕴含自身志向。
“能荫百里,得看此木枝叶是否繁茂。枝枯叶残,谈何荫蔽!”
林灵素语带嘲讽。
“力不足者,勉力为善,天必浇灌助益。反之,丰茂美木,自禁幽谷之内,就是能荫又如何?”
“呵呵,阁下言辞果然锋利。你的言语也引起贫道共鸣。我此行前来,便是要邀请我师弟一起入朝为官,光大门派。正如扶桑之树,遮蔽行人,造福天下。”
林灵素转身对樊瑞道:“刚才小兄弟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师弟可愿随我一同进京,做那枝繁叶茂的扶桑巨木?”
晁冲暗啐了一口,被这个妖道给利用了。
刚才林灵素与晁冲的一番对答,让樊瑞也是心有所感,一辈子窝在芒砀山,平平淡淡过一生,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心愿呢?
是选择做那琥珀种子,远离尘嚣?还是选择做那扶桑巨木,遮荫百里?
晁冲可不想让林灵素得意,言道:“自然生大道,大道生一气,一气分阴阳,阴阳有两面。遮荫百里的巨木固然可以造福行人,反之,自身却又遮蔽阳光以绝同类物种生存之空间,巨木之下,岂见巨木哉?唯灌木耳!”
樊瑞豁然清明,略微遗憾道:“师兄,小弟生性懒散,自由散漫,去了朝中,也无所作为,恐怕还会得罪权贵,成为师兄牵累,还请师兄自便吧。”
“哼!”林灵素恼怒的瞪了晁冲一眼,若不是他坏事,说不定就能忽悠一名属下跟随了!真是坏事的小子!
“少年,贫道记住你了。晁!冲!”
“能得道长记挂,三生有幸!”
“我们走!”林灵素见樊瑞铁了心在这里做山贼,也便不再劝说,带着自己的十余名道兵,拱手而去。
“道长且慢!”晁冲对着走出十几步的林灵素等人喊道。
“你有何事!”林灵素对晁冲已经颇为不耐烦了。
“只是想提醒道长,你手中的那颗不是什么扶桑树的种子,只是松香融化后包裹的橡子。道长若要,我可以送你一筐!”
“你!……”
“在下只是不忍道长被无良商贩欺骗,善言告知而已!道长珍重,一路顺风!再见!”
“最好不见,哼!”林灵素一甩衣袖愤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