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蒲州,那就是造反,还用我给你说嘛?”许正则寸步不让,扯淡,这事情是他不说,别人就不做的吗?封建王朝,攻打州县,那就是铁定的造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要是一直在农村闹腾,反而不见得会被上面看重。毕竟州县一级,是由中央朝廷直属管辖的,不像村镇,几千年来皇权不下县,基本处于自治状态。
听了许正则的话,吴勇也不再那么激动,只是脸色阴郁,眉头皱的跟疙瘩一样。他也明白许正则的话是正理,攻击州县的贼人,不论规模多大,一定会被认定为反贼,也一定会受到官军优先的“照顾”,根本无可辩驳。
“我们的希望只能是让这位李天王搞的更大、更强一点,这样我们存活的机会也就越大。”见吴勇不再激动,许正则才把自己掏心窝子的话说出来,“吴大哥,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这个大明朝啊,撑不了几年了,区别就是到最后,谁能得利而已。”
“说得轻巧,你怎么就能保证了?”吴勇嗤之以鼻,朝廷在当下的人们眼里,那就是不可抗拒的庞然大物,虽然直到今日,他是百病缠身,但不见得有谁敢说朝廷就一定撑不过去了,也就许正则敢说这样的话,可他说出去谁信那。
这个自然是后世知道的信息了,明朝亡于崇祯十七年,距今还有十三年的时间,这个信息常看小说的许正则记得一清二楚,可惜这样的事情没法说出去,所以就如现在,他被吴勇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耸耸肩,耍无赖的说道:“反正贼船已经上了,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好说歹说,就这一点是最要命的了,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他们也只能被动的跟着李天王的脚步而行,想摆脱这样的命运,至少不是目下的他们可以办到的,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
也吵不出什么结果,越说只能让人越烦、越沮丧,两人只好往回走,其实许正则很同情吴勇的遭遇,带着老娘参加“革命的队伍”,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两人是相互拖累的,不像他一个光棍汉,什么也不担心。
回去的时候碰见了李天王的女儿,远远的看见两人就打招呼,许正则侧身一看,眼见吴勇那张阴郁的脸当即就变得和煦起来,他心想这家伙变脸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
那女子风风火火的跑到跟前,对两人嚷嚷道:“你们俩跑哪去了,让我好找。对了,今天缴获的那些马,有两匹伤势太重,只好宰杀了。分了你们一些肉,记得让人去领啊。还有,我爹晚上要宴请你们两个,现在赶紧跟我过去吧。”
说着带了两人便走,许正则和吴勇相互看了一眼,只好跟着去了,刚走了几步,那女子又忽的停下,转过身来,盯着许正则,看的他浑身发毛,两人可是有过节的,当初一把火,他差点把这小娘皮给烤熟了,这仇要多大有多大,如今又委身于她爹麾下,伏低做小,许正则怎么可能不怕人整他。还是那句话,他可打不过这女人。
“你叫许正则对吧?我应该没记错的,哎,那个小姑娘以后跟着我了,给你说一声啊。”说完她又转身走了,弄得许正则满头雾水,说谁呢啊?
“哪个小姑娘啊?她跟你,何必给我说呢?”许正则不明所以,奇怪的问道。
“哎呀,就是叫裴蓓的那个小姑娘,我想让她跟着我,死活不同意,说是要跟他许大哥,说的是你吧?哼,跟你个混球有什么好。”听了大小姐气愤愤的话,许正则也无奈,惹上了李天王的宝贝女儿,他的日子有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