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胜毅心中恐惧,但嘴上却不落下风:“抚台大人,下官真不知道您是何意?若抚台大人觉得下官不称职,完全可以上奏朝廷,撤了下官的职位,但也绝不能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下官头上。”
这名捕头一看这知府大人对自己不管不问,只想为自身开脱,心中一怒,赶忙开口说道:“抚台大人,指使小人的就是知府大人,若是不信,可问魏大人,他写给小人的信,我可是让魏大人看过。”
“大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怎可能与长安城的知府有书信往来呢,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曹德章见机行事,大声斥道,看着孔胜毅的表现,他便知道这件事情跟孔胜毅脱不了关系,这孔胜毅可是宋明义手下的得力干将,若是能够扳倒他,对己方可是有很大的利处。
实际上,曹德章明白,自己想要在朝廷的清算中脱身而出,只有让李烁与宋明义的关系极度恶化,等到那时候,单凭李烁一己之力,绝无可能斗得过在陕西数十年的宋明义,到了那时候,李烁便十分需要自己以达到牵制宋明义的目的,到了那时候,即便朝廷想要拿下自己,李烁也会力保。
至于曹德章的小心思,李烁当然明白,不过他也毫无办法,所有的政治斗争都是联合牵制,看起来曹德章是在利用李烁,可李烁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曹德章呢。
捕头听到曹德章的话后,哭声道:“大人不知,我与这知府大人确有书信往来,不仅如此,我还经常向知府大人回报县丞大人做的事情,这些,县丞大人能为小的证明。”
曹德章看了看李烁,李烁对他点了点头,得到李烁的认可,这曹德章审问的便更起劲了。
“你说你与孔胜毅有私下联系,还向孔胜毅汇报魏人杰的动向。”
“对,小的不止一次听知府大人讲,县丞大人不听话,他正寻思着找个时机,把县丞大人给换掉。”这捕头把一切都给说了出来。
曹德章看了一眼魏人杰,才注意道魏人杰的左脸之上竟然红肿一片,惊愕道:“魏大人,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是被恶奴所打。”
曹德章不明所以,也决想不到打他的人是沈铁牛,相反,他想成了是孔胜毅的人,怒声道:“你可是朝廷命官,谁敢打你,那恶奴是谁。主人又是谁?”
魏人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铁牛轻声道:“恶奴便是这位百户大人,主人便是抚台大人。”
这番话让满堂皆惊,就连孔胜毅也有些奇怪,这魏人杰平日里面逆来顺受,从不知还有血性,现在又是如何,敢口出狂言,像他这样的人是决然不会了解那些忠臣的哀莫心死。
曹德章听完后,愣了一下,赶忙开口道:“你说什么?”
“曹布政使没有听错,这是皇帝陛下的宠臣,新任陕西巡抚,李烁养的恶奴所打。”魏人杰缓声说道。
李烁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是因为魏人杰嘲讽他,而是因为沈铁牛的胆大与无理,冷哼一声道:“沈铁牛,你怎敢殴打朝廷命官。”
沈铁牛赶忙开口解释道:“抚台大人,你不知道这狗官说了些什么话?”
“即便他说了什么无理的话,你也不能殴打与他,你可知道这是大罪,更会败坏朝廷的声誉。”李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抚台大人,他说你是个乳臭未干的书生,又说皇上只用宠臣,反正还有些更难听的话,我说不出口。”
李烁叹口气,道:“就是这样,你便打了魏大人吗?”
沈铁牛点了点头。
“跪下。”李烁大声呵斥道。
听完李烁的话后,沈铁牛跪下身去,不过双眼之中还满是不服气。
“给魏大人磕头认错。”
“我没错,绝不认错。”
“你敢不听本官的命令吗?”李烁真的有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