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征调,各个坞堡也是驾轻就熟,派遣一些不痛不痒的人去,死活无碍。
但是各坞之间的联姻,反而是大事。
尤其是韩家坞和李家坞这样的大坞堡,若不能团结一致,就会很容易失去半独立的倚仗。
对于他们这些汉人坞堡,鲜卑人也是看不过眼很久了。只是团结起来的坞堡,略显难啃,又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战略意义。若是旬日难下,则难免会激起境内其他汉人的反弹,得不偿失,所以才会半睁半闭着眼睛,任由坞堡存在。
这痴儿,竟要因为一时意气,便硬顶到底?
然而作为一个强势的家主,李定是万万没有再放下身段,来慢慢解释的道理——哪怕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也做不到。
“好!好!好!”
连道了三声“好”后,李定突然抽出腰间长剑,一把抛向李诚。
而李诚只是眼神一瞥,手出如电,稳稳当当的单手接下了剑柄。
李定眼神又是一亮,语气却只是低沉:“既如此,持我佩剑,找李一去吧,那一百人,从今日起,就是你的私兵了。”
“多谢父亲。”
李诚淡然谢过,转身就直接下楼。对于这个地方,从前的他,是怕;如今的他,是恶——都是不愿多待。
等到木梯的“登登”之声很快的消失之后,李定突然饶有兴致的一笑,轻声喃喃道:
“鹰之翅折,不如死也;唯人之恻隐,养以宠也。”
返身望去,辽阔的平原上,一片苍茫。
李定在这高楼之上,喜欢这种俯瞰众生的掌控之感,也喜欢这种宽广无垠的无限之感。
“今日放飞,不知来日展翅?抑或坠亡无声?”
北地之人,对于鹰的情节不可谓不重。
但鹰之飞翔、之雄壮,也无非是人们眼中随时可弯弓射下、或豢养为伴的畜生罢了。
可以肆意评论,正因为可以肆意掌控。
然而李诚,却不是一只可以掌控的鹰。
从他到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一只涅槃待生的雏凤!
…………
“仲权,我们走!”
意气风发的一拉马缰,让马匹前身在空中划过一个干净利落的弧度,然后稳稳落下,瞬时启动;若是小九在这,只怕会瞪掉下两颗眼珠子。
而夏侯霸虽然没有同样霸气的起手动作,可这马速,也不曾稍慢,反而留有几分余地的紧跟在李诚身后。
此刻的李诚,特别想要高声大吼——如果不是尚未远离坞堡,他肯定已经这么做了。
以不到县士的实力,用一次次失败积攒出一次次经验和一次次新的尝试,不知道经历多少困苦,才“越级”的通关了【容易】难度下的所有一星关卡。
还没来得及享受喜悦,便要面对这不喜的现实么?
我有三国群雄,天下何处去不得!
便说夏侯霸,就有着中品州士的潜质!即便现在,经过三年的恢复,也已经有了上品县士的实力水准,和自己那便宜老爹,完全有的一拼!
那么下一个,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