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实低下头,突然有些心不在焉。
李翊瞥了两人一眼,默默吃自己的饭。
聂不凡也不管他们的表情,继续胡编乱造:“从前有一个书生,从不沾染女色,堪称谦谦君子。一只狐狸精不信这世上有不好色的男人,她用自己的本命珠与鲤鱼精打赌,要将书生的伪善拆穿,于是化作美女,夜夜诱惑,却始终没有成功,最后只能认输,将本命珠交给鲤鱼精,鲤鱼精赢了赌约,高高兴兴地去感谢那个书生,结果,结果就被书生吃了。”
“吃了?”张李两人异口同声道。
“是啊,鲤鱼精是个俊俏的男妖。”
张李两人神奇地了然了。此“吃”非彼“吃”。
聂不凡还补充:“狐狸精得知后,一口血吐出来就咽气了,她死不瞑目,怨念太深,最后转世成了一只幽怨的鸡。”
张君实:“……”
李翊:“……”
好冷。
“还有个故事……”
“别说了,别说了。”张君实死命地给他夹菜。
“吃饭,吃饭。”李翊也死命地给他夹菜。
一顿年夜饭就在聂不凡的恶搞故事中结束了。
几人收拾一番后,围坐在火炉边喝茶守夜。
当溪山城的方向传来鞭炮声时,聂不凡突然从怀中掏了掏,给张李两人一人发了一个红包,笑呵呵道:“新年快乐,红包大大的有。”
张君实和李翊默然地接过红包。
“作为鸡窝村的村长,是有必要给后辈们发发红包的,不用客气,妥妥地收着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哭笑不得,但心里却是暖暖的,即使红包里就一枚铜板……
张君实也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块晶莹翠绿的玉佩,递给他,道了声:“新年吉祥。”
“给我的?”聂不凡接过来,翻来覆去地把玩着,脸上灿烂的笑容足以令火炉中焰火黯然失色。。
李翊看着不是滋味,也在身上寻摸着,结果只摸出那几张银票,还是染了血的,拿出来都不吉利,只能默默地收回去,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补上。
“今晚咱们三个孤家寡人来一回彻夜畅谈吧。”聂不凡提议道,“可以一起睡在我的床上。”
上次整修时,聂不凡特地将自己的床拓宽,躺四五个都没问题。
“你只要别再讲那种故事就行。”张君实后怕的说。
“好,没问题,到时轮到你们讲。”聂不凡朝自己的床上一扑,打了几个滚,然后招手道,“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聂不凡在床上一身凌乱的样子,张君实和李翊心里都有种怪怪的感觉,忍不住想起那几个故事,男男基情什么的……
两人一左一右地躺在聂不凡身边,三人并成一排。
聂不凡幽叹:“过年夜不跟家人一起过,不觉得寂寞吗?”
两人沉默不语。
聂不凡又道:“我是因为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你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两人继续沉默,同时安慰似的握住了聂不凡的手。
“太冷清了,还是来讲故事吧。”
两人同时松手,转身侧躺。
张说:“突然有点困了,睡吧。”
李翊干脆浅浅的呼噜起来。
聂不凡叹了口气,悲切地吟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蜡烛有泪还惜别替人流泪到天明……”
张君实转过身来,认真道:“咱们还是讲故事吧。”
李翊也转过来,深切地表示同意。
“这可是你们说的。”
张李两人肯定并且确定地点头。
“那好,先说一个催人泪下的有关白蛇报恩的故事……”
……
两个可怜的人,受了一夜的痛苦煎熬。后遗症便是,从此人生观和世界观被彻底颠倒。
他们认识到,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叫基情,那是超越世俗,超越阶级,超越种族,超越性别,超越时空的惊世绝恋。
聂不凡,你是真基还是假基?可知“自食恶果”四个字怎么写?
愿佛祖保佑他。
作者有话要说:来年又是欢快的一年,天女招来的优质俊男们,最后便宜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