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内室冲出一条白影,挡在皇上面前,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皇上,臣女冤枉,臣女冤枉,您要给臣女做主,还我一个公道。”秦玉贞见宫人突然闯入内室翻箱倒柜,心里一惊,知道爹爹肯定计划落空,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把自己肚兜拿出去,疑惑的躲在屏风后偷听,见皇上把她赐婚给勤王做妾,心如泡在冰水里,蚀骨的冷意袭向全身,阴毒的剜了眼南宫浅妆一眼,梨花带泪的跑出来。
楚南擎眼底满是厌弃,阴冷的说道:“你说朕判决不公?”
秦玉贞一愣,脸上挂着两滴泪水,惊惶的摇头,咬紧泛白的唇瓣:“皇上,臣女是被南宫浅妆冤枉,臣女再不知廉耻,也不会把贴身之物赠予有婚约的勤王。”
南宫浅妆打量着秦玉贞,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美人,青丝凌乱垂在腰后,一身白色底衣弱不禁风,杏脸圆眼,螓首蛾眉,齿如含贝,一块白纱围着额头,包裹伤口,丝毫没有折损她清雅的美貌,反而增添了一丝柔弱,让人怜惜。
暗自摇头,这人是傻呢,还是把他们当成傻子?空口喊冤,别人就信了么?即使信了,也不该这般横冲直撞出来喊冤,这不是打皇上的脸么?何况皇上从未准许过她素颜面圣,这副摸样,啧啧,只会惹皇上反感。
“秦小姐,你说我冤枉你?当初比赛是我提出来,可协议却是你背着我和勤王私下交给右相,右相乘我落马昏迷,拿我的手按上手印,至始至终我就不知道有这回事,怎么冤枉你?还有勤王怀里的肚兜,我从未来府上拜访,你也未曾与我亲近,怎会有你的贴身物?难不成是我威胁你,脱掉身上的肚兜给我诬陷你?若真是如此,那上面的情诗做何解释?还是你秦小姐早对勤王居心不轨?”
南宫浅妆义正严词,说的头头是道。众人转念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打消了对她的猜忌。
“我没有,是你,就是你诬陷我,明明比赛赌注是谁输谁让出勤王妃的位置,怎么这下变成妾侍?我一个堂堂丞相嫡女,怎会委身为妾?”秦玉贞恨不得咬碎一口小白牙,看向南宫浅妆的眼神仿若淬了剧毒,让她为妾,在京都怎么抬得起头?
话落,皇上和勤王齐齐变色,百里玉风轻云淡的插上一句:“哦?皇室子孙配不上丞相嫡女?”
南宫浅妆心里乐翻了天,表面却要装成勤王背叛她的哀怨、委屈,不可置信的惊呼道:“你胡说,我当时就说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当成儿戏,一直就没有答应,念在你对勤王痴心一片,成全你进勤王府侍奉勤王,你怎么能反咬我一口?”
果然,这两人一唱一和,让皇上和勤王脸色黝黑,勤王打消了替秦玉贞求情的话,而皇上更是勃然大怒:“秦玉贞败坏门风,有违礼教,明日大婚不得挂红,终生为妾!”说着,拂袖离去。
秦玉贞脸色灰白,眼底一片绝望。完了,她这一辈子都完了,妾?呵呵,一辈子为妾!
南宫浅妆睨了眼如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的秦玉贞,抬眼看着对她喷火的二哥,勾唇一笑,这能怪谁?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目地已经达成,没有留下的必要,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转身离开,躺在软塌上的百里玉紧跟着出来:“南宫小姐,玉帮了你一个大忙,可有酬谢?”
南宫浅妆清浅一笑,如水般清澈的大眼俏皮的眨了眨,俯身神秘的说道:“好啊,我准许你请我去太白楼用午膳。”来几天了,都还未出去逛逛,正愁没有银子上街呢,他自动送上门来,不宰白不宰!
百里玉脚步顿了一下,神色诡异莫测。“为何是玉请?”
“我的出场费很高哦,一般人我都不和他用膳,若不是你帮我偷肚兜,才没那闲情陪你用膳。”南宫浅妆白了他一眼,仿佛愿意跟他一起吃饭,是莫大的恩赐。
百里玉嘴角溢出浅笑,眼底闪过趣味,真想看看她脑子里有多少稀奇古怪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