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玉恍若未闻,逆着光,徐徐走来,颇有几分仙人之姿。“昨夜,左相在牢里服毒自尽,待我赶到时,浑身溃烂,辨不清面目。”
南宫浅妆眼底有些讶异,他在向她解释?
“嗯,你怀疑是左相潜逃,牢里的那具尸首,是他人乔装?”
“还在调查中。”百里玉口气淡然,俨然不想多说,深邃的眼底蓄着复杂的光芒:“有些事,你迟早会明白,如今,时候未到。”
南宫浅妆一怔,指的哪些事?他的身份么?
“收拾好了么?我们进宫去。”百里玉见她困惑,也不打算说得太明白,何况,他的身份也确实太过复杂,一时难以说清。
两人坐上马车,后面跟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夜王,一同进了宫。
陈公公早已在玄武门候着,看到南宫浅妆轻哼了声,殷情的招呼着百里玉。而百里玉始终抿着唇,闷声不吭。
南宫浅妆见状,眼皮子一跳,这太监莫不是还记恨她没给赏银的事?
“陈公公,我们是同道中人,都有一样的癖好,把它当成命根子,所以你也别记恨我。”南宫浅妆想了想,当初陈公公讨要赏银,很隐晦的表达,估计还是抹不开脸,说的太直白不好,于是婉转的说出来。
可陈公公一听,脸色青阵白阵,恶狠狠的瞪了南宫浅妆一眼,跺着脚,鼻孔朝天的哼一声走开。
南宫浅妆一时摸不着头脑,迷惘的看着百里玉,见他眼底流光转动,不自在的说:“你戳到陈公公的痛处。”
闻言,南宫浅妆眼珠子一转,立即明白,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前方的陈公公,陈公公被她盯得发毛,背脊挺得僵直,心里暗想:这该死的南宫浅妆,咱家定要到皇上面前狠狠告她一状!
几人一前一后的到了金銮殿,勤王和楚梦璃早已到了,南宫浅妆看着楚梦璃依旧蒙着薄纱,露在外面的杏眼微红,蓄着泪水,定是跟皇上说嫁错人的事。
“大胆,见了本宫和皇上还不行礼?”高坐上,端坐着高贵风韵的女子,粉红玫瑰紧身薄纱上衣,裹着嫩黄色抹胸,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金丝软烟罗束腰,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丰盈,妩媚勾人。
南宫浅妆在脑海里搜索,得知她便是尚书乔裕的妹妹愉贵妃,也是楚梦璃挂名的生生母亲,在后宫圣宠不衰,自皇后被废打入冷宫后,她便一方独大,执掌凤印,虽然未正式册封,吃穿用度与皇后的待遇无二。
大约是楚梦璃换夫失败,道出是自己动的手脚,愉贵妃会争对他们也是正常。
楚梦璃和勤王明面上是亲兄妹,但无人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昨日拜堂成婚,便是皇室一大丑闻,更成了民间笑谈,即使与她无关,楚梦璃也会把罪名迁怒到她身上。
“愉贵妃娘娘恕罪,臣妇看到梦璃公主与勤王一同来很惊讶,在想勤王妃和驸马为何没有来朝圣敬茶。”南宫浅妆垂头说道,遮掩住眼底的光华。
“伶牙俐齿!你怎会不知?这都是你一手策划,本宫今日也有耳闻丞相夫人昨夜的‘风姿’!你可知罪!”愉贵妃最后两字咬字加重,盛怒的拍着凤椅,想到女儿委屈的哭诉,还有尚书府新娘失贞成了丑闻,都是因为这小贱人,让她怎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