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一滞,犹豫不定的说道:“是…主母。”见主子侧头,莫问立即解释道:“那是楚梦璃自找的,在宫中想伤害主母,抓破主母的手,把尸毒粉嵌进指甲,楚梦璃自己轻微的中毒,只是产生幻觉,皇帝会传染,那是意外,谁知道他会和自己的女儿做出龌龊之事?”而且还那么严重,真真是报应。
百里玉嘴角微勾,自南宫浅妆入狱第一次浅笑,她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知道危险,在他眼皮子底下以身试险,置他于何地?
“主子,皇帝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北苍?”莫问心里挂记着莫忧,怕耽搁下去,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暂不打算!”百里玉眸光微动,北苍…会回去,但不是现在,那丫头也不会愿意随他去。何况,他还有重要的事…
莫问动了动嘴皮子,终究什么都未说,主子心底什么想法,他好似有些明白,怕是为了主母。
只是,若遇上了蝶影公主,两个性格同样彪悍的女子争夺主子,想想那场面,生生打了寒颤。若此番想法被南宫浅妆得知,定会翻翻白眼,淡漠的说句:你想太多了!
“吩咐下去,碰上恶人谷的撤走。”百里玉心里第一次不安,躁乱,微微有些坐不住,再过一个时辰,便可见到扰乱他心神的丫头。
莫问一怔,想到之前调查的事情,冷漠的脸上有些龟裂,轻咳一声说道:“主子,属下偶然得知恶人谷大肆搜找一名身着天蚕丝缝制白衣的男子,俊美堪比天神,名字含有幽字。”
闻言,百里玉嘴角上扬,示意莫问继续。
“费了一番波折,属下方才得知那男子贪污了主母的聘礼,主母要按照新门规亲自处置。”莫问自动省略了一段,当时逼问绿依时,那女人说听主子描述,长的人模狗样的,竟是小贼,欺骗主子的感情。
莫问睨了主子一眼,若是被主子知道,浑身抖了抖,替绿依捏了把冷汗。
“如何处置?”百里玉眼底含着兴味,面目柔和的问道。
“温柔一刀!”
百里玉一怔,不解的看向莫问,只见莫问摇摇头说道:“属下不知。”
百里玉眸子流淌精光,拢在袖中的手抚摸着一件物什,罢了,到时候便知!
蓦然,天际绽放星火,百里玉心中一沉,吩咐莫问召集死士援救,率先朝天牢而去。
……
深夜,无数条黑影朝天牢聚拢,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关押南宫浅妆的牢房,提着锋利的剑砍断铁链,冲进去,刺向呼呼大睡的女人。
忽而,剑在胸口一指间顿住,黑衣人大惊,阴鸷的眸眼看去,锋利的剑被两根白玉手指夹住,灌上内劲推上前,不动分毫,暗自给身后黑衣人打着手势。
南宫浅妆眼底蓄满寒冰,举着剑警惕的看着还剩下的六个黑衣人,觉得这些人身手比以往的要厉害些许,心中算计一番,提剑从中间为首的人突破。
黑衣人同样敏锐,洞察南宫浅妆的心思,打了个手势,其余几位齐齐冲上来。
南宫浅妆躲避不及,手臂被划伤,一阵刺痛让她明媚的脸蛋稍稍扭曲,眼底凝结成冰,手下不再留情,专心致志的杀敌,运用苍焰真经第一式无影剑,剑身荡出剑花,幻化成残影,直取首领首级,热血喷洒在南宫浅妆脸上,趁着他们稍稍停顿,脚下踢着一把剑贯穿左侧黑衣人,手上也不迟疑,手腕一转,灭了剩下的最后一个。
抬手擦掉脸上恶心的血迹,南宫浅妆无意间看到天牢顶上瓦片被揭开,穿着禁卫军盔甲的侍卫举着箭直指向她,正中间站着的便是楚慕顷。
一袭黑衣换下,穿上铁黑色的盔甲,头盔抱在左侧,气势凛然,阴鸷的俯视着她,冷凝的挥手道:“南宫浅妆畏罪潜逃,捉拿中,不慎射杀。”
南宫浅妆一咬牙,恨不得撕烂那张碍眼的嘴脸,她素来与他无冤无仇,为了讨好狗皇帝,处处与她为难。
“楚慕顷,要死,你也得给老娘垫背!”说着,一把托起地上的死尸,如沙袋一样吊在后背,挡住要害,破牢而出,直直的冲向天牢出口,那边只要没有弓箭手,便奈何不了她。
如今之计,她只能——拖!
“射!”楚慕顷被激怒,若以往杀她是为了得到父皇的嘉赏,发展到今日,完全是个人私怨。
南宫浅妆不断的奔跑,能清晰的听到后面疾驰而来的箭雨,撕破空气朝她射来,脚下不敢停,喘着粗气闷头向前冲。
“噗呲!”箭雨刺进背上‘肉垫’的声音,温热的血液顺着后劲流淌进衣襟里,染红一大片。
南宫浅妆无暇顾及,她此刻就如在与死神赛跑,稍显慢上一步,迎接她的便是死亡,被后面无数的箭雨射成一团刺猬。
南宫浅妆脸上轻轻绽放一抹笑容,大门就在她十米远,就在她准备扔掉尸体轻巧的飞踏而去时,头顶上的瓦片‘哗’的砸落,南宫浅妆举起肉垫顶在头上,闪身躲开,避免砸在头上。
可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凝滞,屋顶上赫然是阴魂不散的楚慕顷,前后对她夹击!
“南宫浅妆,你不是挺能说?只要你取悦了本王,本王让你死得漂亮一点。”楚慕顷阴鸷的眼底闪过得意,想到被她陷害,差点就身死,心里就升腾浓浓的恨!
“夜王,你不是长着一泡软骨头么?跪着求我呀?求老娘就赏你一具整尸。”南宫浅妆嘴角挂着残佞的笑,手上举着的尸体有些吃力,伸手抛掉,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整个人仿佛轻松了不少。
“大言不惭!”楚慕顷脸色黝黑,没料到这该死的贱人死到临头还嘴硬!
南宫浅妆这次完全笃定楚慕顷有目地,暂时还不会杀她,拍了拍绷紧的面皮,嗤笑道:“哪里哪里,夜王不遑多让,这几天在天牢枯燥无味,夜王是我唯一的乐趣,想到你像条狗一样摇首乞怜,我就身心舒畅,若要我这般宁愿死的光彩,也不要苟活于世,哪能做到夜王这般,转头忘了贪生怕死的怂样,立即狗仗人势的欺压人!”
楚慕顷气极,头顶都快要冒青烟,双手攥紧的咔咔作响,咬牙咽下发号施令的话,隐忍怒火说道:“交出七彩舍利子,本王不与你计较!”
早先他打算射杀她,未料到半途暗卫来信,当夜与玉玺一同丢失的还有七彩舍利,若他拿到手,皇位唾手可得!
“来来来,跪下求我,学几声狗叫,让我开开眼,兴许高兴了,就把东西给你。”说着,南宫浅妆整好以暇的斜靠在木桩上,吹着口哨。
一干侍卫闻言,偷偷瞄了眼怒火冲天的楚慕顷,又扫了眼抖着脚,一脸不正经,逗狗模样的南宫浅妆,差点笑出声。
楚慕顷忍无可忍,扬手说道:“射!”退开几步,冷眼旁观,丢出诱饵道:“杀死南宫浅妆赏黄金千两!”死了,还怕在她身上搜找不到?
南宫浅妆看着黑色箭雨像蝗虫一般扑面盖来,后面同样是,想要捡起地上的尸体横档一番,已经来不及,挥手推出掌风调转箭头朝侍卫刺去,登时倒下一大片,可身后那些箭,她已经顾暇不了,等她闭眼等死,背后没有预料的疼痛,微睁开眼,扭头看到一袭白衣翩然而至,在半空生生把箭头吸开,掉转方向,朝他自己射去。
“小心!”南宫浅妆心头一紧,失声喊道。
百里玉手一顿,拂袖把箭扫到楚慕顷所在的方向,近百位侍卫倒下。
南宫浅妆瞪圆了眼,他的修为何时如此高?那一招竟与那晚御书房的身影相似,难不成那个美人是他?
随即,想到那美人冷漠的模样,摇了摇头,他这么骚包若是真的是那美人,早早的把面具摘下来嘲笑她了!
何况,他那日在洪城巡视,后又被山贼围困,分身乏术。
忽而,身子一紧,鼻子撞在百里玉结实的胸膛,淡雅好闻的莲香萦绕在鼻息间,微微失神。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寻找一名男子,所以你就嫉妒,效仿那美人?”武功动作相似,连香味也差不多。
“我知道你迷恋我,不会揭穿你,就像上次在破庙,你看着我流口水一样。所以,没必要找借口打岔。”百里玉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洞房夜某人偷袭我流鼻血,第二日,厨房余婶误以为有人夜里偷吃生肉,洗了一盆血水。”说着,修长的手指好似无意的摩挲着唇瓣。
南宫浅妆一头黑线,这边说不会揭穿她,转头,把她的糗事一件件翻出来。
“臭美,我那是被恶心到了,在吐口水,至于那晚,你想多了,我以为碰上耗子,嫌脏把嘴给洗破了。”南宫浅妆翻了个白眼,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真相,现在打死不能承认。
百里玉无奈的摸着她的头顶,微凉的手指撩起一根发丝别在她的耳后,贴在她耳边呵气道:“嗯,我不会揭穿你说谎。”
“胡扯,你怎么知道我说谎了?”说完,南宫浅妆险些要咬断自己舌头,这话怎么看都有自己承认说谎的嫌疑。
“你说谎,耳尖发红。”百里玉浅笑着看着她白皙的脸上浮现两朵红霞,神色愈加柔和。
南宫浅妆恨不得撕烂他灿烂的笑脸,明明她耳尖红是被他吹气,哪是说谎?
“你再说下去,我们将会变成冷冰冰的尸体!”南宫浅妆不打自在的扭开头,正巧看到楚慕顷拉满弓对着她的后心。
“真扫兴!”百里玉拂了拂衣袖,宽大轻柔的袖摆与南宫浅妆殷红的纱裙相得映彰,极为般配。
“是呀,是呀,真碍眼。”南宫浅妆一语双关,不待见的斜睨百里玉,他生来是克她的!
百里玉淡笑置之,随后,摸着鼻翼,轻轻嗅了几下。
“怎么了?”南宫浅妆见他这样,也跟着嗅了几口,没发现异味。
“没闻到?”百里玉讶异的问道。
南宫浅妆皱眉,再次深嗅几下,只是空气弥漫着稀薄的雾气,有些湿气。
“这么浓郁的酸味都没嗅到,怎么,你狗鼻子失灵了?承认爱我,不会丢人。”百里玉取笑,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几乎把冰冷的面具给融化,恍的南宫浅妆沉醉在这如艳阳的笑容,以至于在很久之后回味,有些淡淡的惆怅。
“百里玉…”你要不要脸…几个字卡在喉中,看着他晶亮璀然耀眼的瞳孔,心里打突,到嘴边变成。“你才狗鼻子。”鼻孔哼哼,没骨气的嘟囔。
“嗯,很般配。”百里玉应道,柔和的目光满是纵容。
“……”南宫浅妆真心被他打败,不管何时,他都想着占她便宜。
那一头,箭指半天的楚慕顷发现他被无视了,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不禁有些恼怒,他难道真的没有杀伤力?
“你们有完没完,本王射杀了!”楚慕顷觉得他很屈辱,杀个人当事人不但没有惊慌的求饶,反而不屑的撇他一眼,仔细打量南宫浅妆的神色,难道是他们两起内讧了?
南宫浅妆在百里玉这吃瘪,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正巧,楚慕顷撞枪口上。“你要杀就快点,早点杀完回去睡觉,磨磨唧唧,跟个娘炮似的!”
楚慕顷脸色沉郁,虽然他不知道娘炮的意思,但也明白从南宫浅妆嘴里吐出来的,没有什么好话。
“射!”一扬手,无数的箭雨凌厉的朝两人射去。
忽而,空中自不同方向跳出三拨人马,挡住箭雨,和暗卫厮杀。
“唉,中间那队人像杀手,你的人?”南宫浅妆扯着百里玉的袖口。
“暗妆阁的人。”百里玉眸光微闪,淡漠的语气透着一丝笃定。
暗妆阁?
南宫浅妆蹙眉,暗妆阁三番两次的帮她,不像是巧合,况且,名字都和她名字其中一字一样,有什么暗喻么?
百里玉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看着不远处树枝上,侧头说道:“该你帮你的。”
“难不成是帮你?兴许是哪个暗恋我的人,弄个暗妆阁表心意。”南宫浅妆屡败屡战,逮着机会就还击。
百里玉若有所思的颔首,浅笑的说道:“嗯,暗妆阁有十五年,若创建人十五岁开始,如今大约三十。”
“大叔,挺好的,很会疼人。”南宫浅妆得瑟的挤眉弄眼。
“是啊,可惜她是个女人。”
南宫浅妆脸上的笑容僵滞,奶奶的,是谁告诉她暗妆阁的主子是男人?!
“楚慕顷滚下去了,我们要活动活动筋骨了。”百里玉看着楚慕顷为了逃命,从屋顶上滚落,砸在地上生生吐了一口血。
“来人,捉拿南宫浅妆和百里玉。”楚慕顷站在最前方,眼神狠辣嗜血的盯着他们。
南宫浅妆摇头叹息,楚慕顷这人贪生怕死,又没脑子,怎么和楚慕瑾争夺皇位,同样一个父亲生出来,怎么差别这么大?
就在两人准备飞下去时,远处铁蹄声奔腾,举着密密麻麻的火把,尘土飞扬的朝这边而来。
楚慕顷心一沉,看到自己的禁卫军激动的看着三哥赶来的铁骑军,怕是以为是援兵,百里玉那些属下杀人手段残忍,给他们心理上造成了些许阴影。
其实百里玉被冤枉,变态杀人手法全部都是恶人谷的人,跟切菜似的,腰斩。
“楚慕顷,私自调动禁卫军,劫杀忠良,搁去兵权,明日前往封地,不得召,永世不可回京!”楚慕瑾眼神冰冷,面部没有一丝表情。
“三哥…”
“押下去!”
楚慕顷眼底忿怒不甘,可他知道他不走,保不准楚慕瑾会为了那贱人杀了他,怨毒的瞟了南宫浅妆一眼,被铁骑军拖下去。
楚慕瑾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浅妆,冷厉的说道:“南宫浅妆被歹人陷害,无罪释放。”
众人不敢多语,随着楚慕瑾返回皇宫。
南宫浅妆眼底复杂,楚慕瑾她是讨厌的,可如今,变成自己欠了他人情,果真不好受。
“人都走远了,还看?”百里玉冷淡的说道。
“嗯,好酸。”南宫浅妆深吸口气,玩味的说道。
百里玉眼眸暗了暗,叹了口气,转身说道:“天牢可有找到什么?”
“有,就在地下牢,还看到一个古怪的老人,明明只有四十,却像七十岁,而且他还给了我一块和你一样的玉佩…啊——”南宫浅妆点头,跟在他身后,蓦然手臂被钳制的一痛,鼻子撞在百里玉后背上。
南宫浅妆恼怒的揉着鼻子,催动内力挥开百里玉的手,‘啪嗒’,一件物什从百里玉袖口掉出,在屋顶滑动,卡在瓦片上。
“百里玉!你是不是要给老娘一个解释?”南宫浅妆看清楚地上的东西,脸色变了几变,面部狰狞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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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烟儿好紧张,反反复复修改了很多遍,写废五六千字,但是还是不太如意,现在慢慢找到感觉,相信后面会越来越精彩,亲们愿意跟着水烟儿么?mua,群么么个~【猥琐的女汉子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亲们,你们忍心不要水烟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