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一双湛蓝的眼眸,自己龌龊的心思在她面前,仿若无所遁形!
“不,不可能,你不是南宫浅妆,你不是她。”甄倩心里慌乱,潜意识里排斥着南宫浅妆比她出众的事实,在南诏,她是王都贵族女子之首,为人能比拟,突然窜出个南宫浅妆,那明媚的容貌与她不相上下,她不放在眼底,因为她的身份各方面都出众。
如今,她不但身份了得,连容貌都不知比她美上多少倍!
“哦?甄小姐觉得我该是谁?”南宫浅妆觉得甄倩越来越有意思,玩味的看着她。
甄倩不甘示弱的想要辩驳,可有一股凉气自心底窜起,看着男子冰冷的眼神,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紧了紧手中的拳头,笑着转身拿过身后奴仆手中的礼盒。“对不起,倩儿担忧姐姐,怕有歹人冒充,姐姐身份不一般,自然要谨慎些,上次妹妹失礼,受惊在家中修养,未能登门道歉,今日稍好,出来买些礼物,正巧碰到姐姐,也就过来打招呼。”
南宫浅妆睨了眼纸盒,兴趣缺缺。“玉石?”
甄倩笑吟吟的点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上等的和田玉,用来刻印章挺不错。
“姐姐,这是妹妹走了许多地方找到的,很衬姐姐。”甄倩把盒子推到南宫浅妆跟前。
南宫浅妆掂放在手心,端详了一番,扔在盒子里说道:“我觉得和甄小姐很配。”
甄倩气的几欲呕血,这分明就是为自己选的,不配自己难不成配她?若不是想套点关于这男子的身份和...她才不会把订了许久,今日拿到货的和田玉赠人!
“姐姐说笑了,妹妹不喜爱玉石,戴不出姐姐身上那股灵气儿。”
听着甄倩不断的拍马屁,南宫浅妆觉着她再不说出百里玉的身份,恐怕甄倩想撕了她的心都有。啧啧,下这么重的血本。
“甄小姐,你日后叫我名讳,亦或是郡主,不要喊我姐姐。”
甄倩一怔,脸上的笑容隐去,有些委屈的问道:“姐姐,为何?”
“一,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第二,我夫君也只有我一位妻子,甄小姐莫要乱叫。”南宫浅妆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受不了甄倩的嗲样,勾引谁呢?
甄倩脸色的笑容挂不住,在这王都她们私交,都是姐姐来妹妹去,怎到南宫浅妆这,就规矩多?
“倩儿失礼,郡主莫要怪罪。”甄倩欠身赔礼,杏眼水波流转的看向百里玉,南宫浅妆说他是夫君,难不成是北苍暗帝?
眼底的嫉妒几乎遮掩不住,南宫浅妆上辈子烧了高香,不但嫁给暗帝为妃,甚至还是天人之姿,只娶她一人。
南宫浅妆冷笑,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睨了眼桌上的玉石,拉着百里玉的手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甄小姐下次送礼,记得把标记给擦干净!”
话落,起身不小心的踩滑,南宫浅妆双手慌乱的飞舞,抓着甄倩的手,堪堪稳住身形,点头道了谢,头也不回的离开。
甄倩面容扭曲的看着南宫浅妆的背影,阴毒的一笑,瞧都不瞧桌上的玉石,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
王都南街街尾的老宅子内,甄倩吩咐下人把东西全都摆放在桌子上,径自穿过前厅,到了后院。
望着穿着宽大黑衣的男子,双手白的不正常,仿若久病不见天日的白,眼底闪现笑意,这个男子是她在城外救的男人,他提供了五色虫,策划着对付南宫浅妆的计划,所以,她就把他留下来了。
“禾二,今日你让我把药水洒在玉石上,是算准了我会碰上那个贱人么?”甄倩眼神柔和似水,在黑衣男子半米处停下来。
男子转过脸,面上带着薄薄的金色面具,整个遮住容颜,墨发不扎不束的披散,目光阴柔的看着甄倩,扯嘴道:“她碰了?”
甄倩得意的点头,娇嗔的说道:“我出手怎么会失败?只是可惜,她没有带回去。”
甄倩觉着可惜,听到禾二的建议,她心中不满,才会没有细致的布局,若是把标记擦掉,南宫浅妆带回去,效果岂不是更好?
“你碰了?”忽而,禾二鼻子嗅了几下,阴沉的问道。
甄倩脸色一白,想到南宫浅妆离去时差点摔倒,拉着她的手,慌忙伸出手,只见被南宫浅妆抓过的右手,已经泛黑。
“禾二,这…这怎办?”甄倩心里害怕,看着白皙的手,一片乌黑,仿佛泼了墨汁在上面。
禾二暗骂声蠢货,心里想着南宫浅妆发现了?
“无解药,只要你不碰五色虫,便无碍。”禾二转身朝屋子而去,腰间一紧,看着乌黑的手横在腰间,眼底闪过厌恶。
“禾二,若是你弄死了南宫浅妆,等我坐上了宣王妃的宝座,一定会为你谋一官半职。”说着,甄倩环着禾二的腰身,转到前面,依偎在禾二怀中,手指在禾二的胸膛画着圈圈,灵活的探进衣襟内挑逗。
禾二眸子暗沉,伸手抓住甄倩的手。
“你不想要么?”甄倩脸上浮现红云,想到拿五色虫时,她被他撩拨的动了情,在他强势霸道的攻势下,半推半就的发生了关系,一旦尝到了那*蚀骨的滋味,心里痒痒的,空虚的想跟他再次颠鸾倒凤。
禾二看着甄倩*的模样,嘴角露出嘲弄,在如何贞洁烈女,尝了禁果,中了他的毒,都会变成*的荡妇!
甄倩见他没有反应,有些失望,讪讪的放了手,打算离开。刚一转身,腰间一紧,被狠狠的冲撞上木柱上。
双手抱着木柱,只觉腰间一凉,裙子被潦倒腰际,裘裤被扒下。
禾二掐着她的腰,强势埋进。
柔软地带被强悍入侵,甄倩被陌生的异样刺激的浑身发抖,禾二阴柔的眸子变了色,变得异常凶猛。
“啊——”一声尖叫无法抑制的破口溢出,两条身影在空旷的庭院缠绵,守在外面的丫鬟听的面红耳赤。
“啧啧…原来真的是个绿茶婊。”南宫浅妆趴在墙头,睨了眼发黑的手心,对着墙下的百里玉说道:“我就知道有诈,只是那个黑衣人是谁?总觉得有些眼熟。”
南宫浅妆凝神搜找着脑海里的信息,可压根就没有黑衣人的消息,那又为何要对付她?
微眯着眼,脑子里闪过一道人影,快的抓不住,南宫浅妆双腿蹬着墙角,想要爬高看清楚点,脚踝一紧,被拉了下来。
“怎么了?”南宫浅妆不挣扎,任由自己砸在百里玉怀里。伸手圈住百里玉的脖子,觉得发黑的五个指腹极为刺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擦都擦不掉。
“不许偷看别的男人身材,有我的好么?”百里玉恬不知耻的直白引诱南宫浅妆,允许她看穿衣服的男人是最大尺度,扒光的…哼!
南宫浅妆回想着百里玉的身材,摇了摇头,红唇微启道:“没得比!”
百里玉唇角微扬,漾着的笑容还未扩散,便听到南宫浅妆继续说道:“唉,那什么禾二啊,真够勇猛,男人就该这样!”
“……”百里玉脸一沉,斜瞅着围墙内上演的活春宫,目光在黑衣男人光裸的肩胛处停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
时光如梭,转眼几天过去了,各国君主都已抵达南诏,皆由水冥赫安排住进各国行宫。
东凌国来的便是襄王和蔡嫋,北苍明帝派来的则是三公主商浣,雪临国来的是新帝楚慕瑾。
南宫浅妆躺在软塌上,听着冷雾汇报着明日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礼节,呵欠连连。
“冷雾,别念了,我都要睡着了。”南宫浅妆不耐烦的挥手,念了半天,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主子,明日许多百姓观礼,若失了礼数,可就等于失了国体,其他国家的使者如何看待您?”冷雾对主子的随意有些不满,日后可是王后,若这性子,肯定会招惹许多麻烦。
南宫浅妆沉着脸,半晌说道:“冷雾,你随在我身边半年,变了许多,不再是不拘礼节的江湖人,现在倒有些世家气息了。”
冷雾脸色微变,知道她逾越了,‘嘭’的跪在地上。
“冷雾,不管是否为我好,你只是我的属下,听命于我,下次断然不得擅作主张,否则,我身边容不下你。”南宫浅妆知道身边的人是为了她好,可做出的事情,超出了她容忍的底线,她的人,必须忠诚于她,不听遣任何人的命令!
“主子,冷雾知错!愿意领罚。”冷雾神色严肃,恢复当初初见南宫浅妆的冷漠。
南宫浅妆叹息,挥了手,“我没有责罚你们的意思,只是要明白属下的本分,我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命是我的,我自然当成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下次不管我身陷囫囵,还是怎样,没有命令,不可擅作主张去送命!”若对方设了陷阱,他们不是去送死么?
这次是因着她与百里玉感情纠葛的事,却也弄从小事看到以后的发展,所以她才会开口提醒。
冷雾头垂的更低了,冷漠的脸上因着南宫浅妆的那句话,微微动容。“属下谨记!”
“好了,无事退下。”
“主子,雪临皇要见您。”冷雾有些担忧,当初离开雪临,主子对楚慕瑾做的事,恐怕楚慕瑾不会轻易的放过主子。
“哦?”南宫浅妆挑眉,凤眸水光流转的说道:“去见见。”
南宫浅妆让百里玉留在紫苑殿,独身来到约定好的太白楼,走上三楼,南宫浅妆望着紧闭的门扉,伸手推开。“恭喜勤王登基。”南宫浅妆浅笑嫣然的走进来,大赤赤的坐在楚慕瑾对面。
雅间只有他一个人,头戴冠玉,依旧是一袭紫衣,鎏金白底暗纹靴,样貌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冰封的眼底多了丝道不明的阴郁。
“南宫浅妆,许久不见,依旧如此伶牙俐齿。”楚慕瑾替南宫浅妆斟茶,看到她似画中仙的容貌,微微晃神,若不是一袭火红纱裙和一贯冷嘲热讽的口吻,当真是认不出,这般绝代风华的人,竟是南宫浅妆。
心口,不可避免的传出一阵尖锐的刺痛,如果当初他没有放手,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沦落到这一地步?
可她对他做过的事,这辈子刻骨难忘!
面对众位大臣纳妃的奏折,他尝试过和原王府妾侍过夜,软趴趴的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心底强烈的抵触。
“皇上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是打娘胎带出来的性子,怎会轻易的改变?”南宫浅妆的话里一语双关,看到楚慕瑾她原本会忍不住心底的憎恶,动手杀他,没料到经过月余时间的沉淀,倒是没有失控。
楚慕瑾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江山也不是那么容易更改,即使再过百年,雪临依旧是楚氏。”
“也对,你楚慕瑾生不出儿子,还有楚慕顷呢。”南宫浅妆端起热茶浅啜,觉得楚慕瑾当了几日皇帝,愈发的长进了,没有往日那般容易失控,被她激几句,便露出獠牙。
“南宫浅妆,朕也以为经过你那一手,会雄风难振,见到你,朕惊奇的发现,竟然有感觉。”楚慕瑾冰封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看着南宫浅妆的脸,和她柔韧的身子,他不甘心的幻想,小腹窜起热流,竟然起了反应,心里惊喜,可随即黯然。“南宫浅妆,朕看上的东西,是不会轻易的放手,更何况,为了朕的子嗣,你觉得朕还会放过你?”
这狗贼莫不是刚才对着她意淫?
南宫浅妆心头恼怒,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悔恨,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灌春药剁鸟,折磨死他,也绝后患!
“楚慕瑾,你还是一日既往的异想天开,你认为我还是当初命脉被你拿捏在手中的南宫浅妆?想要抓拿我,你的问问南诏的铁骑。”南宫浅妆笃定楚慕瑾暂时不敢把她怎样,才会敢只身赴宴,她的身份不同往日而语,是个小小的将军府,如今,她身后靠着的是整个南诏。
楚慕瑾脸色铁青,他自然知晓她是南诏遗失的长乐公主,在没有摸清楚她在南诏的位置,暂时按兵不动,可看着她的笑脸,忍不住出言道:“南宫浅妆,听闻南诏皇替你招驸马,若朕用三座城池作为聘礼,递国书请求联姻,南诏帝会如何?”
南宫浅妆眼底骤然蓄满寒冰,直直的凝视楚慕瑾半晌,诡异的笑道:“雪临皇,父皇替我招驸马,不是把我嫁过去,莫不是你要带着整个雪临国做嫁妆,入赘我南诏?”
“南宫浅妆!”楚慕瑾忍无可忍,脸黑如墨的低吼。
南宫浅妆把玩着手心的龙虎令,慵懒的挂在椅子上,不屑的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南诏算是我在做主?”
楚慕瑾看着她手心的龙虎令脸色大变,拥有龙虎令,也等于拥有了南诏半壁江山,掌控所有兵权。不得不重新考量南宫浅妆的价值!
目光阴郁的望着窗外,忽而,看着街头某一处,紧蹙的眉头舒展,势在必得的说道:“南宫浅妆,你一定会嫁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