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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醉酒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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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你随在本宫身边多年,也算得上本宫的半个母亲,心里已经把你当亲人看待,有些话就该烂在肚子里头!”令贵妃阴柔的话语,细腻温和的说道,可听在嬷嬷的耳中,却犹如催命符一般恐惧。

令贵妃她越怒死得越惨,她若一反常态细腻温和,那么定是起了杀心。

“奴婢谨记。”嬷嬷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见令贵妃没有开口,硬着头皮说道:“奴婢打探到暗帝的孩子中了奇毒,浑身浮肿起疹,高烧不退,于是就去打听,听闻那孩子刚到南诏,因着水土不服染了风寒,咳嗽不止,请了大夫治病,吃了几副药,不见好转,反而冒出红疹,和奴婢那没福的孙儿一样的病症。”

“哦?”令贵妃好似来了兴致,挺直了身子,等着嬷嬷接下来的话。

“是药疹,若用错药,只会导致病情越发严重,轻者失明,重者殒命。”

用错药?

令贵妃眼底闪过了然,“药疹能查探出?”

“药疹与麻疹无二,很容易混淆,不知神医谷的人会不会查出,若是当成麻疹医治,孩子多半废了。”嬷嬷语气里夹杂这哀伤,却又透着喜色。

令贵妃眸子里闪过深沉,正寻思着那所谓的风寒是楚慕瑾所致,还是巧合?

“娘娘,不好了。”忽而,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宫婢,慌张的小跑着进来。

令贵妃阴厉的望着喘着粗气的人,熟知的人,定当发现这是发怒的征兆。

“贱蹄子,莽莽撞撞,冲撞到娘娘金体,扒了你的皮。”嬷嬷抖动着脸上的肥肉,尖刻狠辣的训斥。

宫婢一抖,哆嗦的说道:“娘娘,御书房传来消息,皇上封长乐公主为太尉,伤好就任。”

“啪!”一掌拍在桌上,令贵妃脸上满是愤怒,对水卿衣的恨更是深了一分,挥袖起身道:“国师大人该出关了!”

……

而此时,一队人马朝南诏王都疾驰而来,为首的人红衣惑人,墨发被风吹乱飞散在身后,望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妖媚的眼透露着深深的思念。

“吁——”拉住缰绳,北辕尘望着王都二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阔别多日,她变化颇大,如今是南诏公主,不知遇见他,可否愿意相认?

“世子,我们先进去汇合?”随在身后的季云恭敬的问道,彼时他是雪临将军,取代了南宫傲天,对北辕尘半点不敢逾越。

北辕尘颔首,气质出尘,红衣艳丽夺目,引起路人纷纷侧目。

“走!”北辕尘敛眸,一拍马屁股,骏马如离铉的箭飞驰而去。

到了行宫,随楚慕瑾来的使臣,跪拜在门口迎接。“世子,皇上已失踪三日,为搜找到踪影,微臣怀疑是被南诏抓捕。”

“哦?”北辕尘浅啜一口热茶,驱散疲倦感,冷淡的问道:“当时皇上有何事?”

使臣们一听,面面相觑,不知当讲不当讲,可见北辕尘浑身散发出摄人的威严,赶忙说道:“皇上从到南诏便开始布局抓拿长乐公主,最后幕僚让皇上从北苍暗帝下手,劫持暗帝儿子,引诱长乐公主,后来一去便没有了讯息。”事无巨细的全盘托出。

北辕尘心一沉,抓拿妆儿么?

“季将军,你带人去东郊宅院查看线索,务必要找到人!”北辕尘雷厉风行,略微沉吟,便把任务给分配好,吩咐侍卫准备沐浴香汤,转身去了他的屋子。

收拾妥当,已是傍晚时分,北辕尘不停歇的朝宫中而去。

望着她所住的宫殿,北辕尘翩然而立在屋顶上,迟疑着是否要相见,相见后该说些什么话,她会不会已经忘记了他?

“古人即来,为何不现身?”正在他纠结之时,轻盈空灵的嗓音自殿内传来。

北辕尘苦笑,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妆儿!”北辕尘身影一闪,便出现在殿内,看着她双脚包裹着雪白的白纱,侧躺在软榻之上,执卷阅览公文,晕黄的烛火打在她身上,红衣流淌着琉璃的光泽,如断线的珍珠在上面滚动,煞是好看。

“啧啧,你们楚家人都是不讲究信用之人。”水卿衣淡淡的瞥了一眼北辕尘,摇头感叹。

北辕尘冷漠疏离的眼底闪耀着点点星光,为她这般轻松的口吻,而不是带着面具与他公式化交谈,疏离拒之千里。

“我不姓楚。”北辕尘晴朗温软的答道,还是与他印象中的人儿一样,未曾改变,他庆幸!

“体内流淌着姓楚的血液,只是一个姓氏而已,有何差别?”水卿衣不以为然,她有点迁怒的意思,凡是与楚慕瑾扯上边的,她一律不待见,可这个文雅淡泊的男子呢?

“妆儿,姓楚的流淌北辕的血液,与我无关。”北辕尘温文尔雅的说道,言外之意便是我的血脉与姓楚的没有关系,所以,你不能隔离我。

水卿衣一怔,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见她爱理不理,北辕尘眼底闪过失落,她把他与楚慕瑾一概而论了。

“妆儿…”

“北辕尘,你我都知你此番前来的目地,你有着守护楚氏江山的责任,我是南诏公主,总有一日会在战场相对,所以,我们维持现状不是很好?”水卿衣如今明白,什么都要靠实力靠拳头说话,逢场作戏,耍些小聪明脱困,只是解决一时的危机困难,反而惹到那个黑心的醋坛子。

果真,毛老头的话不错:枪杆子底下出政策。

那么,她便是拳头之下讲道理!

没有对与错,高与低,只有拳头够不够硬,后台够不够强大。

“妆儿,我本来与父王约定好,等皇上回国,我便脱离世子身份,脱离北辕家,可世事无常,没料到他出事。”北辕尘清冷如银辉的眸子闪过淡淡的忧愁,满眼认真的看着南宫浅妆说道:“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不愿、也不会与你敌对。”

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便背起一切,站在你身后!

哪怕,永远只能望着你的背影…

“即使,我杀了楚慕瑾?”水卿衣望着与她一样身着红衣的男子,不明白他的心思想法,也不想明白,虽然她曾经被他所救,不代表她就无条件答应他任何要求。“你不是雪临国世子,也不能随在我身边,这会造成我的困扰。”

不能给的,就不能答应,她想到那个人说累了的时候,心猛的有一瞬几乎要停止跳动,他不愿的她就远离。

北辕尘心中一震,任由苦涩在心尖蔓延,困扰么?原来这样也不行?

“妆儿,你杀了楚慕瑾也无碍。”北辕尘眉宇间的朱砂失去往日灼灼光华,俊美无俦的脸上萦绕着哀愁。“我不会成为你的困扰,不会让你与百里玉误会。”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

水卿衣长而卷翘的眼睫半遮,她不明白北辕尘为何就突然对她上心了,而且很固执,眼角斜睨着躺在身畔的玉佩,勾唇一笑:“北辕世子,楚慕瑾确实为我所杀,死在枯骨岩,我想让你成为雪临的皇,在你有生之年不得对南诏出兵。”

北辕尘错愕,她让他掌控雪临?

“妆儿,你明白我要的不是这些虚浮光影,只想安静的守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北辕尘耳尖微红,他从未曾说过这般露骨之话,上次大约也是心急,才会一鼓作气的说出来,却没料到遭到她的拒绝。

“若我希望你做雪临的皇呢?”水卿衣觉得她自己有些卑鄙,但是不能心软,雪临需要有人掌政,而那人必须是她的人,目前没有好的人选,如今只能利用北辕尘。

北辕尘静立在水卿衣一米远,却如同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守在她身边是奢侈,那么她想要做的,他便替她完成。

“好!”轻而飘渺的话,格外的坚定。

水卿衣敛去眼底错综复杂的神色,抬眼,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的说道:“你知道我再利用你。”

“妆儿,只要是你要做的,我便答应。”北辕尘心中隐隐一痛,目光灼灼的望着水卿衣,似乎要将她的容貌刻在心底,苍白得笑道:“这一生我都理智自控,不会做出危险且没有回报的事,这是我唯一想要放肆自己,循着自己的心去做。”

水卿衣眼底漾着波澜,北辕尘太傻,而她不需要这样的傻子,只会再次成为她的弱点,闭了闭眼,冷冽的说道:“我要你娶管乐为后,你可答应。”

北辕尘脸色微变,丝丝泛白,抿着唇,注视水卿衣许久才道:“妆儿,你可开心?”

水卿衣蹙眉,却也轻轻点头。

“好。”北辕尘淡淡的开口,拢在袖口的手紧紧的攥住,心,不可抑止的紧缩,摩挲着干涩的疼。

水卿衣有一瞬反应不过来,愣了愣,明白他答应自己要娶管乐,水卿衣面色缓和,断然是不能让他真的娶,到时候该是毁了那个女子,对北辕尘颇有些头痛。

“你不用娶她,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吧,雪临现在是一堆烂摊子,我只能给你楚慕瑾的信物,让雪临的暗桩帮助你,但是能不能安稳的坐上皇位,那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说着,水卿衣拿着玉佩抛掷给北辕尘。

北辕尘接住玉佩,望着水卿衣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水卿衣看着北辕尘的背影渐渐被黑夜包裹,眨了眨眼,看着桌上的瓷瓶,轻叹了口气。

终是拿起来擦拭脚上,她需要早日好起来,有的事情就好办。

时光荏苒,眨眼过了几天,水卿衣脚上的伤好了差不多,可以下床走路。

冷雾替水卿衣梳妆好,看着晕黄铜镜中的主子,总发现主子有什么变化,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主子,听说北辕世子找到雪临皇的尸首,已经泡在水里腐烂了,但是身上的衣物却是雪临皇贯穿的黑色蟒袍。”冷雾禀告道。

水卿衣眉心一皱,会心的一笑,北辕尘若不找到楚慕瑾的尸首,便无法上位,这样也好,可以早早离开南诏。

“仵作怎么说?”

“醉酒猝死。”冷雾嘴角流露一丝笑意,那狗皇帝也是活该。

水卿衣诧异,北辕尘安排的这个死法,虽然很滑稽,但是不得不信,醉酒猝死之人,比比皆是,只不过放在楚慕瑾身上太过窝囊。

“北辕世子如何向使臣解释,说服他们不是他杀?”水卿衣很好奇,那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说词。

冷雾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北辕世子不知怎的找到了一个目击楚慕瑾要挟你的人,北辕世子得出结论,说…”冷雾看了一眼主子,见她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北辕世子说楚慕瑾求爱不得,被大主子打伤把您救出来,楚慕瑾失意心情不好便去酒楼买醉,大约喝的神志模糊,回程的路上不下心扎进了河里。”

“噗——”水卿衣端着漱口水,很不雅观的喷出来。不可置信的问道:“就这样?”

冷雾也觉得太不可思议,点头说道:“据说有人不信,但是不敢反驳,因为昨日当场反驳之人,第二日莫名其妙的身死,那些使臣自然怕死,不信也得信,甚至私自编纂了一套说词,比北辕世子的正经太多。”

水卿衣不置可否,想到赫连雨的事情,询问道:“这几日赫连雨可有反常?”

“主子,您放在赫连雨身上的追踪散一直没有淡去,我们跟着他去了一趟傅府,随即到了城北的首富慕家。”冷雾觉得奇怪,一般追踪散只有一天便会散去,为何都好些日子都未变淡?

水卿衣一怔,想到她追踪散抹在赫连雨的脸上,赫连雨铁定会因为被她摸跳脚,失去防备,可在宫中碰见他时,味道淡去了许多,于是便再次把追踪散洒在铜板上,只要他碰了就会沾染在衣襟上,维持一天。而冷雾说现在味道还未散,只能说赫连雨没有把铜板用掉。

“查出慕家与赫连的关系么?”水卿衣凝神想着赫连寻是否就藏身在慕家?

“赫连雨娘亲是慕家庶小姐。”

庶小姐?

这么说来,那个在玲珑阁遇到的慕云就是赫连寻的小姨?

“太傅府与慕家不对盘。”冷雾把调查得来的消息如数托出。

水卿衣颔首,慕家自然会与太傅府关系不融洽,按照冷雾所说,赫连寻母亲虽然是庶女,却在家中也是极受宠的,慕云与她庶姐关系好,至从得知冯荣华对慕轻下毒,便不对付了。

“我们可以去会会慕老头。”水卿衣想,既然要布局了,那么就要尽可能的拉拢傅家的仇敌,该挑拨的就要挑拨,忽而,想到什么似的,开口提点道:“兵部尚书公子与吏部尚书千金明日大婚,冷雾,你挑上玲珑阁几位姑娘送过去。”

她可是要离间关系,而不是促成婚事让兵部和吏部真的结成联盟,随即从袖口掏出一个长木盒递给冷雾:“明日势必要把它交到兵部尚书手。”

“是。”冷雾不明白主子要做什么,但是直觉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水卿衣起身,觉得是时候找父皇商议明日上朝就任之事,可还未等她走出宫殿,便瞧见小德子公公,急匆匆的赶来:“公主,您快点去太极殿与皇上一同迎接国师大人出关!”

水卿衣目光一沉,瞬间想到太后中降术,也是被国师一言断出,甚至都没有瞧见过太后的病容,是真的料事如神,还是反派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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