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黄姨娘在夏子恒小心呵护下被拦着离开了,身后跟着愤恨的二夫人和沉寂不语的夏雨梦。
看着他们离去,夏清歌嘴角原本维持的笑意更深了一切,眼神却含着清冷的光,盯着远去的背影注视着。
“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是,父亲,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夏清歌移开看向门外的视线,转过脸对上夏子清,这个和她没什么话语的父亲。
“老爷,妾身让下人给您顿了一锅滋补的血燕羹,您不如随着妾身前去景秀阁如何?”
眼见夏子清和夏清歌父女二人站在一起,父女二人虽话语很少,可眼神内传递的感情却十分温暖,盯着他们父女二人,梁姨娘心里就一阵不爽,为何同样是他的女儿,他看向涵儿时为何就没有这般柔和的目光?
“不必了,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如果你觉得没事可做的话,到不如好好和涵儿沟通一番。”
“我…。”梁姨娘吃瘪,脸色极其难看。
夏瑜涵被夏子清点名批评,心里更是不服气“爹爹,女儿可一向很听话的,今日的事情都是冰琴这丫头自作主张的和珍珠发生争执,女儿是无辜的。”她嘟着嘴一脸委屈。
“你还不明白吗,推卸责任只会让你更像个笑话。”夏子清原本清冷的面容此时更加冰冷,他看都不看夏瑜涵,冷哼一声便出了厅堂。
外面的大雪终于停息下来,夏清歌站在回廊出盯着花园内被积雪覆盖的树枝发呆。
“小姐,天色已经快黑了,咱们回院子里吧。”
巧兰走上前为夏清歌将身上的披风裹得更掩饰些,生怕她被寒冷刺骨的风吹的又着了风寒。
小王爷临行前曾托付景墨传话来,定要注意小姐的身子,尤其不能让她感染风寒,虽然巧兰觉得小姐的身体还算健康,在加上她如今练就一身决定武功,又精通医理,即便感染风寒也并非什么大事,可小王爷对小姐的关心又让她替小姐高兴,有这样一位男子时刻惦念着她,何尝不是上天的一种眷顾。
看着夏清歌眼神眺望的方向,那是大军离去,前往鄂州的地方。
巧兰微微叹息一声,这时,木槿从侧面的一条小径处走来“小姐。”
“嗯,大夫可去了黄姨娘的院内?”
“已经去了,而且大夫也已经为黄姨娘确诊,的确是喜脉无疑,如今二老爷正待在黄姨娘的院内,看样子十分开心。”
夏清歌笑了笑,点头道:“嗯,将事情处理干净了,按原计划进行。”
“是!”
木槿看向夏清歌,思索片刻后道:“黄姨娘那里的药可否让她继续使用?”
夏清歌静默片刻,眼神渐渐转为如寒冬雪季一般的冷意“自然是要用的。”
“奴婢明白了,这就下去安排。”木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望着远处模糊的雪峰,夏清歌眺望许久,心里空落的缺口似乎难以补齐,也只有慢慢去适应了。
“回去吧!”她拢紧衣领,转身朝着紫霞院的方向而去。
“咣当……。”真真瓷器破碎的声响从紫烟院阁楼内传出。
“哎呀,我的姑奶奶,您就别在冲着这些东西撒气了,要知道,咱们现在可不比从前了。”梁姨娘抬脚刚刚进门,见地上四处散落着被摔碎的瓷器,她心疼的迈脚上前将夏瑜涵手中高举着的一尊庆阳玉白瓷花瓶抢了下来。
夏瑜涵喘着粗气,声音一场气愤“不比从前?呵呵,你看看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的名声毁了,你掌府的权利没了,爹爹回京心里眼里就只有夏清歌一个女儿。”说道这里,夏瑜涵清秀的脸上更显阴郁“甚至连娘你依仗的娘家都没了,如今我还如何在这府中生存下去,娘,你不是说要给我最好的吗,让我做嫡女,让我风风光光的嫁给后门世家,甚至皇家成为正妻,可如今呢,什么都没了……。”夏瑜涵发疯一般的拉扯住梁姨娘的衣袖,一双原本水亮的大眼睛此时闪着的都是死沉的灰色,没有一点光亮。
失去焦距的眼睛突然之间集中起来,黝黑的瞳孔内充满着仇恨,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这一切都是夏清歌那个贱人的错,是她毁了我的一切。不行,我要报仇,我要让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她嘶吼着来发泄心里的愤愤不平,为何那个原本被她蔑视的废物却成了高坐云端的宠儿,自己这个从小在国公府长大的小姐却被人指指点点,臭名远扬。
明明她才华横溢,明明那个贱人就是乡下来的乡野村姑,为何世人都看不明白呢。
“涵儿……。你冷静下来,听娘好好说。”梁姨娘心里也是极为沉闷,这段时间涵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今虽然腿上的伤养好了,可被人毁坏的名声想要重新疏离却是十分困难。
为此,她们几乎已经倾尽所有了,梁姨娘眼神渐渐明朗起来,见夏瑜涵仍旧不甘心的嘶吼着,她抬手抡起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
“啪!”
脸上阵阵酥麻疼痛让失神的夏瑜涵终于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