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铭脸上明显挂着喜悦之色,无双心中也着实安心,只有景泓,在看到夏清歌疲惫脆弱的模样时,心如绞痛一般难受,这是他默默守护多年的人儿,如今她怎么能受到如此伤害?而伤害她的那个人又是自己无比敬重的主子。
几人相继离开了房间,夏清歌静静坐在椅子上,伸手不自觉的朝衣襟内探去,一枚月牙形状的吊坠袒露在手心里,烛光招摇之下闪耀着淡淡白色光晕,反射着点点星光,由于长期在胸前佩戴,月牙吊坠很是温暖,眼睛静静盯着手里的吊坠一阵发呆,脑海中回忆着他送给她这块吊坠时所说过的话,这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他无比珍视,而他选择在她生辰时送给了她,也定然是抱着和她携手白头的打算,她从不怀疑他的心,而如今她却不得不退让,一种自动的退出不过是维护自己尊严的最好办法,就如他所说的,他一直爱错了人,而她也一直做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才能被其疼爱如此。
也罢!也罢!
信念坚定,虽知晓鲜血横流、痛不欲生、却也不得不学会放手。
“小姐!”木槿走入屋内见夏清歌坐在椅子上失神,不善言辞的她脸上闪过担忧之色,小姐善于伪装,更是十分要强的性子,自从平南王府走出来时,大家虽然都瞧出她的神色不对,可她却依旧表现如常,这样的她看在他们眼里才更是担心。
“听到了什么?”夏清歌并未转身看她,只是声音淡淡询问。
木槿深吸一口气,心里挣扎是不是该将这件事情告知小姐。
屋内静默许久,夏清歌侧转过身,抬眼看向木槿“你不是个说谎的性子,既然不说话,定然是这件事情和我有关,你不忍开口伤我罢了!”
“小姐……。|”木槿轻呼一声,十分心疼夏清歌,她太过聪明,所以有些事情想要隐瞒她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父王和我大哥是不是在商议慕容钰的事情?可是婚事临近?”
木槿仍旧沉默,夏清歌瞟了她一眼“好了,你的样子已经告诉我了。”
“小姐,刚才奴婢是听王爷说今日小王爷和那女子的婚事定下了,就在三日之后大婚,奴婢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仓促,小王爷不像是这种任人摆布的性子,为何太后说的话他会如此听从,这其中必有隐情,您何不再去问一问他呢?”
夏清歌忍不住轻笑一声,心里却甚是凄凉“我去问他什么?为什么甘愿娶其她的女子?木槿,有些时候我们深究下去也是没有意义,你说的不错,慕容钰并非太皇太后任意摆布之人,可他却甘愿听从,必然是他心中所愿,无论是他心甘情愿还是另有隐情,如今他必然是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又何必去问呢?若他心中有我,早晚有一日,他会来找我解释清楚眼前这一切。”
“可您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了别的女子?”
夏清歌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瞬子清明如水,似一滩死水,再无波澜“若他真的娶了,也是上天注定,强求不得,你下去吧!”
木槿眼见夏清歌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也不再继续劝说,如今小王爷的做为恐怕是真的让小姐心灰意冷了吧,希望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小王爷是另有隐情才如此对待小姐!
二日一早
在夏清歌还未起床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女子的说笑声,她缓缓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这时红漆木门应声打开,巧兰、无双二人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见夏清歌已经醒了,巧兰端着铜盆上前。
“小姐您醒了。”
夏清歌坐起身点了点头“刚才是谁在外面喧哗?”
“是表小姐和宋小姐来了,如今表小姐怀有身孕,这嗓门也比从前大了不少呢。”想起刚才杨子月在院子里吵吵囔囔要进来的情景,巧兰不由摇头好笑“表小姐非要进来,可小姐您又没起床,奴婢便将她和宋小姐迎到了书房里,表小姐可是记恨上奴婢了呢。”
夏清歌轻笑一声,走下床快速的梳洗一番,无双为她梳理了头发,随手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淡蓝色长裙穿戴上,随即就出了寝室朝书房而去。
在她还未走进书房时,就听到了里面开怀的说笑声“最近吐得还很厉害吗?”
“唉,能不厉害吗,我都快被肚子里这小兔崽子折磨死了,等你嫁给徐世子后就知道了,生孩子可真是一个麻烦事儿!”
宋莜玉盯着她满面红润的脸,双手托腮,好笑的道:“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唉,你老实说,如今怀孕了,云峥对你比从前如何?”
正在大口吃着糕点的杨子月险些呛到,干咳几声,眼神四处乱瞟,脸颊升起一抹异色红晕。
“脸红了呢,呵呵,是不是人家对你温柔体贴关怀备至,让你回想起来都忍不住的冒甜水了?”
杨子月羞愤,假装恼怒的道:“你这多嘴的小蹄子,哪里有你未出阁的姑娘不知羞的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