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墨眸变冷,一个字一个字仿佛是咬碎了再挤出来。
“草民卑微之躯,怎敢留在皇上身边,污了圣听,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切莫再提。”慕云夕朗声说道,清澈的眸无惧无畏的盯着脸色难看的男人。
深紫色的龙袍,将他倾城倾国的美衬托的更加贵气凌厉,只须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就自有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让天下人都自觉自愿的匍匐在他的脚下。这一眼,如针尖儿一般刺痛了慕云夕的心,让她的眼生疼生疼。
楚容若双目尽裂,冷眸发寒,藏在袖中的手极力握拳,才能压抑住自己掐死这女人的冲动。
什么草民,圣听,这女人是铁了心要气死他么?
对,他怎么忘了,这女人就是有气死他的本领。
缓缓的,他蹲下来,绝美的丹凤眼与慕云夕平视,盯着慕云夕无畏的双眸,愤怒的烈焰渐渐熄灭,一脸的冷寒之气也渐渐消散。眼波平静,看不出喜怒,丹凤眼胶微微上扬,甚至还勾起一抹笑意。
“云夕,你还没弄清楚朕的话么。朕不介意将刚才的事情再做一遍,直到你想明白为止。”楚容若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慕云夕看着他,这就是皇上,让人生,让人死,从来半点不由人。
“草民愚笨,请皇上明示。”
“朕要你留在朕的身边,陪着朕,像之前那样。”声音陡转,犀利冷峭,不容拒绝。
“之前那样?”慕云夕低声喃喃,随即摇了摇头,淡然一笑,“之前又是那样子,云夕真的不知。”的确,之前,她认识的是容若,而现在这个男人,是自称朕的男人,掌握天下生杀大权。她的确不知道她和皇帝之前是什么样子,或者说,在她心中,容若就是容若,皇帝就是皇帝。
“不知么?”俊颜倏地靠近,凑到那微微红肿的唇前,带着诱惑的邪恶眼神,直直的射入云夕眼中。“云夕想不想再试试。”
“草民一介布衣,前朝,不能为皇上分忧。后宫?皇上后宫充盈,各位娘娘都贤良淑德,想必皇上应接不暇。草民实在想不到草民留在皇上身边的价值,难道皇上想让草民变成公公?”慕云夕头一偏,眉目淡然,从容说道。
“该死的女人,你明知朕知道你是女人,故意满嘴胡说八道。”俊颜一变,无比难看起来。
“草民惶恐,请皇上恕罪。”慕云夕敛眸,不再看他。
楚容若突然沉默,眼底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与他言语中的愤怒完全不同。他知她的意思。那晚,她明确的说过,她要的不仅仅是专宠,还是唯一。可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是皇帝。他以为她若知道了他的身份,或许会有所改变,可是该死。她现在知道了,却更加排斥他,恨不得据他于千里之外,只怕这次若放她回去,要逃的远远的。
“朕自从回宫,从未碰过别人。”半响,闷闷的声音从男人的胸腔挤出来,带着几分讨好,甚至还有几分忐忑。
慕云夕一怔,心底有些震撼,可是转瞬即逝,那又怎样,现在不碰,不代表之后不碰,就算一辈子不碰,让她看着那么多女人守活寡而终老,她良心上又如何能安然?
“我明白皇上的意思了。”慕云夕突然垂眉站起来。
“你明白了?”楚容若细眉一蹙,狐疑的看着她。却看到后者伸手解开腰带,然后,双手伸到胸前,解开一扣,一颗两颗……
“草民一无所有,唯有这副身子,若是皇上看得上眼,就拿去吧。只是事后,还请皇上放草民出宫。如果皇上还记得之前,就请皇上成全草民。”慕云夕极力用平静,仿佛述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楚容若只觉得胸口的怒焰都要焚烧了自己,一种受辱的感觉让他脸色发黑,额上青筋暴起,几股血液在身体中胡乱冲撞,喉间甚至都能尝到腥甜的鲜血的味道。
森寒的眸光静静的盯着这个在她面前宽衣解带的女人,倾城倾国的容颜变得比修罗还要阴沉,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还能逼他到何种地步。
胸襟的纽扣尽数解开,外衫解开,落在脚步。纯白的里衣尽数暴露,还是初春,有些微寒。看着那双恨不得撕裂她的锐眸、阴鹫的脸色,慕云夕一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解开衣服,直到这一层衣服尽数褪下,慕云夕周身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薄的亵衣。而楚容若仍旧没有喊停,只是那墨眸越发的阴寒,令人不寒而栗。
慕云夕闭上眼,双手抖抖索索的继续解开最后一层遮蔽物,反正这个男人又不是没有看过。突然,一阵劲风袭来,慕云夕心中舒了口气,手被狠狠的扭住,毫不客气的,恨不得扭断她的手腕。
真开眼,正对上男人简直可以吃人的眸光。
“该死的女人,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楚容若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打开她的心,看看她是什么做的。
“恕草民愚钝,皇上既然不是要草民的身子,那究竟要的是什么?”慕云夕淡淡的看着眼前无比愤怒的男人。还好她总算对这男人有几分了解,不然,若是真的脱光了,她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朕要什么?朕究竟要什么?”绝美的丹凤眼掠过一丝迷茫,他要的就是她,可是绝不仅仅是要她的身体。以前,他无心,可是这个女人硬是在他心上凿了一个洞,现在,这个心空空的,他只是想把她塞进去,塞得慢慢的。痛苦的闭上眼,“朕只是要你在身边。”
墨眸猛地打开,无比凶狠的瞪着慕云夕,“朕不准,不准你侮辱朕对你的心意,若是还有下次,朕绝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你。”
捡起地上的衣服,楚容若一件一件的为慕云夕穿上,神情专注而执着。
不准你侮辱朕对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