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若垂了垂眼眸,随后看向父亲,“这也是父亲的意思?”
齐兆安点了点头。
齐怀若沉思了半晌,“既然大伯父和父亲都如此认为,那明景也不做隐瞒,只是此时事关重大,还请大伯父和父亲守口如瓶。”
“你放心,我们都知道分寸!”齐兆觉对被一个晚辈如此提醒,明显的不悦。
齐怀若也没有隐瞒,直接将事情说了。
两人听了之后皆是震惊不已,都是混迹朝堂几十年之人,自然明白这件事的轻重。
“皇上让你和三皇子处理此事?”齐兆安蹙眉道。
齐兆觉也道,“如此重大的事情,怎能让你们……”
“大伯父,正因为事关重大,所以皇上方才让明景和三皇子处理。”齐怀若截话道,“此事只能秘密进行。”
齐兆觉虽然不悦,可却没有反驳,不过他也比齐怀若想的要多一些,“如此若是属实,那便是大隋立朝以来第一大案,若是三皇子真能破了此案,那就是奇功一件,届时……恐怕连护国公府也不能再阻止皇上立三皇子为太子了!”
齐怀若闻言不禁蹙了蹙眉。
而此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进来。”齐兆觉沉声道。
门外之人推门而进,正是齐兆觉的随身长随,“世子爷,密函。”
齐兆觉接过了一封用印泥封着的书信,让长随退下之后,便打开,不一会儿,便笑了出声,“好,好!”
一连两个好,足以证明信上所说的是好消息。
安国公府能够屹立至今自然有其手段以及办法,而齐兆觉虽然是世子,可也是要承袭爵位之人,安国公府的资源他也能调用一些。
而今日,他便是让人去打听了建明帝召见葛丞相和御史大夫目的。
御史大夫是个硬骨头,自然无法打听到任何消息,不过葛丞相却不一样,他是政客,八面玲珑是生存之本。
“大哥,是何消息?”齐兆安首次开口。
齐兆觉没有避讳,将信给了齐兆安,“丞相府消息,皇上召见丞相和御史大夫重提了立太子一事,虽然没有明言立谁,可如今皇上将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三皇子去查,圣意已经很明显了!”
齐兆安看了信,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沉默。
齐兆觉似乎已经习惯了齐兆安的沉默,转过注意力看向齐怀若,“既然皇上让你参与,那便是对你的信任,记住,一定要协助三皇子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齐兆觉正色道。
齐怀若垂头,“明景明白。”
事情,似乎比他所想的都要复杂。
知晓了想知道的事情之后,齐兆觉便没有留齐怀若,在他的眼中,齐怀若不过是一个除入官场之人罢了,不过倒是留下了齐兆安。
从书房出来之后,齐怀若的心便更加的沉重了。
若是皇上这时候重提立储之事,那很多他必须面对的事情都会提前到来。
夜里的沧澜院一片宁静祥和。
只是齐怀若却不知这份宁静可以维持多久。
冲喜一事他或许可以隐瞒一辈子,可那件事,他却必定要暴露在她的面前。
届时,荣华,你是否还愿意留下?
“二少爷回来了?”绿荷忙上前,“二少夫人一直在等着二少爷。”
“二少夫人还没休息?”齐怀若敛了思绪,问道。
绿荷道,“没有。”
齐怀若沉吟会儿,随即起步往寝室而去。
一入寝室,便见荣华坐在了花厅的地方桌旁,手撑着额头,似乎已经是困倦了。
他缓步上前,也惊了她。
荣华抬头,随后起身,微笑道:“回来了。”
齐怀若停住了脚步,只是三个字的一句话,却让他冰凉的心暖融起来,和之前的夜晚不一样,他晚归,等待他的只是满是的冷清。
“嗯。”他上前,微笑道:“怎么还不休息?”
荣华笑道:“我又不是真的病。”话落,愣了一下又道,“你喝酒了?”
“嗯。”齐怀若道,“晚膳在三皇子府用,席间喝了一些,对不起,午时我回不来。”
“没事。”荣华道,“正事要紧。”
齐怀若沉默了下来,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开始有些奇怪,也渐渐灼热。
荣华心底有些发慌,“我去让人给你准备醒酒汤。”
“荣华。”齐怀若制止了她,“我没喝多少,不必醒酒汤。”
“你……”
“陪我说说话。”
荣华看了他半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