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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她醒来之后看到老爷抱过来的孩子之时是多么的震惊!
那不是她的孩子,绝对不是!
就算孩子生出来之后她只是看了一眼,即使当时孩子满身血污,可是她仍是认出那襁褓中的孩子根本不是她的儿子!
她还没有来得及否认,便老爷就告诉她,二皇子……就是齐瑾所生的那个孩子死了!一出生就是死了!
当时即使她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可是她还是知道那才是她的孩子!
当时只有两个孩子出生,襁褓中的不是她的儿子,那就剩下死了的那个二皇子……她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可是她知道,他的儿子死了,就是因为那襁褓中的孩子,因为齐瑾,她的儿子死了!
她咬着牙忍了下来,忍下了心中的剧痛和愤怒!
后来,她终于查到了端倪了,也渐渐地知道了为什么,可是,她不能揭发,甚至不能为她的儿子报仇,因为她的家人需要安国公府相救,她的母族需要安国公府扶持!
她只能忍下来!
一忍就是二十多年!
齐明景长大了,而她的儿子,却躺在了那个根本不属于他的皇陵之中!
她甚至连去祭拜的机会也没有!
“我如何可以看着他们快乐幸福?如何可以!”
“主子……”嬷嬷急红了眼睛,“这般多年都过来了……若是主子这时候将事情揭破,先不说会不会有人相信,老爷……国公爷……他们都不会放过主子的……”
“不会放过我?”姚氏凄惨地厉笑道:“就算他们放过了我,我就能够没事吗?不!这二十多年来我每一次都活在痛苦里!”
二十多年,她一直隐忍为的就是等待一个报仇的机会,可是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等来,而她的那些仇人,却过得比谁都好!
还有她的丈夫……
他竟然也参与其中!
齐瑾,她不仅害死了她的儿子,更是夺走了她的丈夫!
“主子……”
姚氏彻底的崩溃了,跌坐在了地上,泪水布满了扭曲的脸,“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绝对不会!”
……
“姚氏又送东西进宫了?”窦氏这些日子的心情不错,虽然她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但是看着姚氏如此狼狈,还是愉悦了她的心情。
“是。”
窦氏端起茶抿了口,“待会儿也去库房挑几样安胎的好东西送进宫,始终是我们齐家的血脉,也省的外面的人将火烧到我这!”
“是。”
……
四皇子的病情在安嫔的照顾之下渐渐好转,而安嫔也一反平日的低调作风,不管对皇后还是齐贵妃都是挺直了腰杆,俨然一副为母则刚的样子。
皇后心中不满,只是上回设计失败之后,她也不能如此快就下手,至于齐贵妃,仿佛不屑于与安嫔相斗,直接无视。
入夜之后的皇宫比白日更加的阴沉诡谲。
御花园内,除了巡夜的侍卫以及路过的宫女内侍之外,几乎没有人,而此时,在四皇子落水的池水旁,一道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静静地站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许久之后,另一道同样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轻步走来。
那池水旁的人转身,透着夜色可见其容貌,竟是本该守在儿子身边的安嫔,而那走来的人,却是承庆公主。
“公主似乎来迟了。”安嫔似乎不满。
承庆公主轻笑:“是安嫔娘娘心急了。”
“本宫的确心急,因为本宫想了许多天都无法想明白公主为何要帮本宫!”安嫔声音低沉,“公主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
当日一事若不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她的儿子恐怕早已经没了,若是其他人通风报信,她定然感激万分,可是这通风报信之人竟然是承庆公主!而她非但告知有人害她的儿子,甚至还说出了那幕后黑手是皇后,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承庆公主却是淡然:“娘娘,母后的确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四皇子更是我的亲弟弟,承庆虽然不才,但是也会分辨是非善恶,母后这次是错了。”
安嫔的心机虽然不及在皇后和齐贵妃,但是也不是可以被随意糊弄之人,“公主就不怕本宫将这件事禀报皇上?!公主可知若是皇上知道这件事,皇后娘娘……”
“娘娘没有说不是吗?”承庆公主笑道:“而且,就算娘娘说了,父皇找不到证据也不能将我母后如何,就算娘娘将是承庆泄露消息给娘娘的一事告知父皇,父皇也不会相信,连娘娘都觉得震惊,试问有谁会相信竟然是我出卖了母后?再者,有承庆在,往后若是母后再糊涂,承庆就算不能阻止也能够及时通知娘娘,承庆相信娘娘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安嫔吸了一口气,“那公主到底想如何?”
“儿臣不过是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更希望能够阻止母后做错事罢了。”承庆叹息道。
安嫔仍是不信。
“娘娘可以不信,但是承庆相信日久见人心。”承庆公主继续道,“今晚承庆来见娘娘是希望娘娘无需多想,若是娘娘没有其他的疑惑,承庆就先回去了。”
安嫔如何会没有疑惑,只是她也说的对,不管她是有什么目的,可若是她能够及时将皇后那边的消息告知她,她便多一份保障,上前一步,屈膝行了一个礼,“如此,本宫就多谢公主了。”
承庆笑了,在夜色之中显得极为的诡谲。
……
雁门关内边城。
齐怀若在接到了荣华报喜的家书之后惊喜的恨不得即可回京,只是可惜现实不能如此,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写信回去,几乎是颤抖着家书写完了信之后,又是一夜难眠。
次日一大早,直接去军营找了镇守雁门关的威远侯,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雁门关这边的事情都必须尽快解决。
而到了军营之后,威远侯同时也让人去寻他。
“侯爷,可是有什么大事?”齐怀若看了威远侯的神色之后神情一宿。
威远侯摸着胡须笑道:“的确是有大事,不过应该算是好事!”
“好事?”
“没错!”威远侯颔首,随即将一封已经开封了的密函递给了齐怀若,“这我们在辽国境内的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几日之前,辽国皇都发生了政变,辽国皇帝在南院大王耶律祯以及韩氏遗孤的协助之下软禁萧太后,一举将其党羽歼灭!”
齐怀若低头看了一遍那密函,心情却也威远侯的不太一样,辽国发生政变这意味着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精力袭扰大隋边关,可萧太后一除,辽国的政权也就回到了皇帝的手中,而君权一旦稳固,国力往往会提升,届时,大隋要面对的恐怕是更加猛烈的侵袭!还有那南院大王,此人更不是甘于和平之辈!
威远侯也是久战沙场的老将,自然是看出了齐怀若的担心,“齐大人所担忧的也的确是存在,只是辽国在未来五年,甚至十年之内,都不可能完全稳定政局的!辽国皇帝并不是那等有雄才伟略的人,相反南院大王耶律祯却是一个有能力之人,而且还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他还是前辽国太子之子,所以他绝对不会甘于在辽帝之下,除萧太后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他要夺的就是辽帝的江山!除萧太后之所以可以如此迅速是因为他们君臣联手,可之后是君臣相斗,不可能如现在这样迅速!”
齐怀若恍然,“是下官浅薄了。”
“大人也是心忧大隋才会如此。”威远侯笑道。
齐怀若笑道:“往后还望侯爷多多指点。”
“有的是机会的!”威远侯笑道,“好了,大人今日前来应当也是有事找本侯的吧?”
齐怀若收起了笑容,“正是。”
“可是偷运米粮一事?”威远侯也收起了笑容,“此事我也一直在派探子暗中调查,可仍是没有线索,按理说来,若真的有此事,不可能一丝线索也没有的!”
齐怀若沉思半晌,“除非对方已经收到了消息,停止了一切的运作!”只有这个可能能够解释为了清理的如此干净!
“此事乃皇上密旨,知道的人不多,而且都没有可能泄露秘密!”威远侯眯起了眼睛,杀意释放。
齐怀若沉思半晌,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的怀疑说出,即便没有证据,甚至找不到动机,可他仍旧是怀疑罗恒,那日在镇国公府他的那番举动越发的像是试探,若是他没有猜错他也是知道三皇子下江南的真正目的,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也猜到了皇上可能采取的下一步行动。
“齐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威远侯问道。
齐怀若收起思绪,“暂且没有,只是若真的是有人泄露了消息,那便证明朝中可能有人私通外敌。”
威远侯神色也肃穆起来,思索半晌,“本侯会让潜藏在辽国的探子暗查一番,若是真的有人私通外敌,本侯定然不饶!”
齐怀若心里不禁沉重,若真的和镇国公有关,那受牵连的恐怕不仅仅是镇国公,连其他两大国公府也可能会深陷麻烦之中。
连最不可能叛变的镇国公府都做出私通外敌之事,皇上岂会再信任其他两大国公府?
……
齐怀若和威远侯密谈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方才离开,出了军营之后,他骑在马上望着边城蔚蓝的天叹息不已。
如此一来,他想尽快回京是不太可能了!
荣华,你可会怪我?
他说他会好好保护她的,可如今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再,他不知道一个女子怀孕之时心情会如何,但是一定希望丈夫在身边的!
孩子……
他们的孩子!
离京之时,他就想要一个和她的孩子,如今如愿以偿了,他却连高兴地抱抱她的机会也没有!
叹息过后,勒马前行,不过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去了市集上,去给他即将出生的孩子买礼物,然而方才下马,一道熟悉的人影便入了他的眼。
怎么可能!?
齐怀若震惊地看着前方的男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呆怔了半晌之后,他当即丢了马追了上去,可是方才追进了巷子,却不见了那人,就像他是见鬼了一般!
“怎么可能?”
他盯着前方没有出口的巷子,心绪始终无法平静。
温显!
怎么可能是他?
难道他没死?!
是的,当日的尸首早已面目全非,可若他没死,为何要隐瞒?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怀若只觉一个巨大的疑团在他的心里渐渐滚大。
……
市集附近的一间民房内,温显愠怒地睁开了抓着他的两个大汉,“放开我!”
“放开他!”另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温显抬头看向屋内坐着戴着斗笠的人,“你?”
斗笠男子挥手让那两名大汉退下,待他们关了门之后方才除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张嵌着一双蔚蓝眼睛的俊美面容,正是耶律祯。
温显收起了惊讶,负手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耶律祯冷笑,“这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
温显面色微僵。
“你为什么私自离京,私自来了雁门关?!”耶律祯冷漠的声音添了怒意,“你可知道你若是被人抓住了后果会是如何?!”
“我并未表露身份……”
“并未表露身份?!”耶律祯讥诮,“你当大隋的探子都是傻子吗?!你在辽国已经露脸了,而且还是韩氏的遗孤,说不定大隋皇帝那里已经有了你的画像!”
温显脸色一变,“你不是保证过我的身份不会泄露的吗?!”
“泄露了又如何?你怕什么?怕大隋皇帝会杀了你的好妹妹?!”耶律祯冷笑,“你既然如此怕为何还要来这里?你不知道你那好妹妹的丈夫就在这里吗?!你是想亲自告诉他,他的舅兄是辽国贵族韩家的遗孤?!”
“够了!”温显也怒了,“当日我答应和你合作就是为了荣华!”
耶律祯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温显不得不忍下去,当日在这里他只是觉得他不是一个良善之人,更不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可到了辽国之后,方才真正认识他!眼前之人除了能力让人敬佩之外,手段更是让人畏惧!而他不得不承认他根本没有能力和他对抗,“我没有打算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荣华过的好不好!”
他的确是知道了齐明景来了雁门关才来的,他没有想过现身,更没有想过和他见面,他只是希望能够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关于荣华的消息!
自从辽国内斗开始,他已经许久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了!
耶律祯似乎很满意他的退让,“你放心,当日我答应过你的今日也不会食言,来之前我已经奏明皇上命使团出使大隋,而你将会作为使节去大隋的京城,届时你就可以带她回来!”
温显面色一变,“带她回来?!”他的确很想知道她的消息,可如今她已经嫁人了,若是过的不好,他自然会带她回去,可若是她过的好呢?他岂能让她和丈夫分离?!还有……当日他们假死一事,她会原谅他们吗?
“怎么?”耶律祯挑眉,“你难道不想带她回来?!”
温显沉默半晌,“她已经嫁人了,若是那齐明景对她很好,我岂能……”
“你母亲的意思是一定要将她带回辽国!”耶律祯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你母亲的要求,你若是不同意可以去找你母亲,此外,你别忘了她跟萧氏那妖后长得有多像,如今妖后虽然已死,可你难保证没有人会认出她来?若是认出了,就算没有十足的证据,安国公府为保自身也绝对不会让她活下去!到那时候,齐明景就算对她多好也绝对救不了她!”
温显脸色更是难看。
是啊,若是被人发现了她的身份,即便只是怀疑,她也不会有好下场!
荣华,大哥究竟该如何才是真正的对你好?
……
当齐怀若的礼物送回了京城,送到了荣华的手上,京城已经进入了六月末了,夏日的炎热更加的明显。
而荣华的妊娠反应也开始了,每日呕吐不止,就连太医也没法子,不过是几日,她便消瘦了许多。
齐贵妃见了这般情形脸色也是不好,“吃不下去你也要吃!我告诉你,若是这孩子有什么意外,我定饶不了你!”
荣华已经没有精力和她辩驳了,她只是希望这孩子能够少折腾一些,她没有怀过孩子,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吐了再吃,就算吃了就吐也往嘴里肚子里装。
齐怀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家书依旧不断送来,可是没有一封家书是言明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歉意她看得出来,可是她真的想他,身体越是难受她越是想他!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只是知道她想他,很想很想,每一日每一夜都想,齐怀若,你快些回来!
齐贵妃越看心里越是烦闷,冷硬地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走出了偏殿之后,便顿住了脚步,“茜澜,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里,她的膳食由你负责,务必要让她熬过去!”
“是。”
……
荣华这边的情况还未缓解,三皇子府又传来了不好的事情,那怀孕的婢女桃夭早上见红了,甄氏急急忙忙请了太医,一番救治过后方才将孩子保住,而根据太医的验证,桃夭这样是因为吃了相克的食物,甄氏当即命人彻查,但是也只是查出了是厨房的厨娘不小心所致。
不过桃夭却认定了是有人害她,闹着要进宫求贵妃娘娘做主。
甄氏没有压她,当即便让人进宫禀报了这件事,不久,齐贵妃便让茜澜出宫,直接将桃夭给接进宫了,甄氏的脸顿时青了。
这样将人接进宫,不就是不信她吗?!
……
安侧妃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消了多日来的怨气,虽然杨衍也跟她说过这件事是他的错,而甄氏在进宫请罪的时候也求了齐贵妃停了后院女子的药,可是她却丝毫不信。
甄氏若是真的有这般好心,早早就做了,岂会等到现在才做?!
不过是行了恶又想要好名声罢了!
如今真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杨衍当天晚上回来得知这事,倒也没有不信甄氏,不过也没有阻止桃夭呆在宫里,“你也别多想,前段时间母妃将二表嫂接进宫养胎惹了不少闲言碎语,如今是亲儿子身边的人有孕,若是母妃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些人恐怕会更唯恐天下不乱,上回四皇弟的事情母妃已经失去了协理六宫之权,若是再有是非缠身就不好了。”
甄氏苦笑,“殿下放心,妾身明白。”
……
对三皇子府中事情关心的不仅仅是三皇子府里面的人,还有后宫的人,大皇子以及他的人,当然,作为大皇子派到三皇子身边的暗桩,裴少逸也不会不知晓,而且他知晓的比所有人的都要多,因为如今他已经是三皇子倾诉心事的最佳对象了。
“殿下,三皇子妃贤良淑德,必定能够自己想通的。”裴少逸淡笑如风。
杨衍笑道:“我也相信,可本殿终究是心中有愧。”
“殿下仁厚。”裴少逸继续道,“若是殿下真的心中不安,那不如去母留子。”
杨衍笑容一僵,“你说什么?!”
“三皇子妃心有郁结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膝下无子,虽然三皇子妃将来也未必不会有子,但是若是现在能够一个孩子膝下承欢,相信她能更好地走过接下来三皇子府的连连喜讯。”裴少逸缓缓道。
杨衍看着他,“你要本殿杀了桃夭?”
“殿下如若不忍心可将其送走。”裴少逸继续道,“只是殿下不是普通男子,殿下的孩子将来也是贵不可言,实在不便流落在外。”
杨衍仍是紧紧地盯着他,“裴大人一向明朗,如今怎么也想出如此狠绝法子?”
“殿下有如此仁心是天下百姓之福。”裴少逸起身恭敬道,“只是狠绝一说下官不敢领受,殿下,这法子在民间实乃寻常,法不责众,岂能以狠毒说之?”
杨衍没有与他争辩,他也的确说的没错,这样的方法极为寻常,只是他没想到他一直看重的,甚至将其当做和二表哥一样可以倾诉心事的人竟然会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去母留子四个字,“是本殿话重了,裴大人不要见怪。”
“不敢。”裴少逸应道。
这般之后这一页似乎便揭了过去了,可气氛却没有了起初的轻松,大约一刻钟后,杨衍便起身告辞了,裴少逸躬身相送,待他走了之后,脸上的儒雅淡笑顿时消失,换上了冷漠。
三皇子杨衍,人人称赞的未来太子,却如此的妇人之仁!
裴少逸冷笑一声,便欲起步离开,而方才走了一步,门外却走进了一个女子,竟是承庆公主,裴少逸收敛惊讶,拱手行礼:“不知公主驾到,请恕罪。”
言语虽然恭敬,却没了从前的谨慎。
若是在和大皇子摊牌之前,他的确是有所顾忌的,可是现在,别说一个承庆公主,就算是大皇子心里想杀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动手。
承庆公主凝注了他半晌,她变了,而眼前之人也是变了,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罢了,大家都变了!不过,变的好!“裴大人方才可是在和三皇兄一起?”
“正是。”裴少逸没有隐瞒。
承庆公主扫了一眼桌上并没有动多少的佳肴,“本宫闷在了宫中许久,今日出来透透气,没想到遇见了裴大人,不知裴大人可愿和本宫把酒言欢?”
裴少逸不知眼前之人欲意何为,但也没拒绝,“既然公主开口,下官不敢不从。”说罢,便要叫来酒楼的活计将膳食给换了。
“不必麻烦了。”承庆公主道,“这些吃食便挺好的,让人将酒杯给换了就成了。”
裴少逸看了看她,“既然公主不嫌弃,那请公主入座。”随后唤人送上了新的酒杯。
承庆公主示意门外的随从关上了门,随后入了坐,“听闻本宫养病的这段时间内裴大人和大皇兄有了误会。”
“是下官不才开罪了大皇子。”裴少逸道。
承庆公主把玩着手中的装满了酒的酒杯,似笑非笑地道:“裴大人一向刚直不阿,难免言语中会冲撞了别人,不过本宫却也相信本宫的皇兄不会因为几句言语冲撞便大肆报复。”
“公主此话何意?”裴少逸也不着急。
承庆公主笑道:“裴大人,这场戏骗的了杨衍可骗不了本宫!”
“下官原本就没打算欺瞒公主。”裴少逸并未回避,“公主乃大皇子亲妹,自然是能够信任之人。”
“是吗?”承庆公主笑道,“不过裴大人可曾想过将来?”
裴少逸眸光微凝,“公主此话何意?”
“先不说你是否真的可以得到杨衍的信任,就算你真的如愿得到了他的信任,和皇兄里应外合铲除了他,帮皇兄登上了太子之位,乃至皇帝之位,可是,你之于皇兄也不过是众多臣子之中的一个罢了。”承庆公主缓缓说道,“皇兄不会因为你为他立下了如此大功而对你格外赏识,反而会因为你的功劳太大而害怕你会威胁他,日日寻思着你既然能够联合他来背叛杨衍,将来会不会再联合别人来背叛他?裴大人不要举得本宫危言耸听,本宫的这个皇兄是什么性子,本宫虽不能说是百分百了解,但是一二还是有的。”
“公主。”裴少逸盯着她,“您是在挑拨下官和你皇兄之间的关系吗?”
承庆公主笑道:“本宫只是想给裴大人一个更好的选择罢了。”
“更好的选择?”裴少逸似笑非笑,“那不知公主所说的更好的选择是什么?”
承庆公主抿了口杯中的酒,“与本宫合作。”
裴少逸就就算是再冷静也无法不为眼前之人所说的话震惊,他想过她找来的各种原因,却没想到她竟然是想让他和她合作,“合作?不知公主所谓的合作是指什么?”
“在杨衍没有除掉之前,你继续和皇兄合作,待除掉了我们共同的敌人之后,你便与本宫合作。”承庆公主看着他,一字一字地道:“夺取这大隋江山!”
裴少逸双拳一握,“公主,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放心。”承庆公主却笑道:“本宫不是打算谋反,不过是不希望本宫的皇兄登上皇位罢了!”
“为何?”裴少逸问道,“大皇子是你的亲生兄长,他登基对你只有好处!”
她为何如此?
是大皇子的试探?
还是她疯了?!
承庆公主举杯饮进了杯中之酒,冷意漫上了脸庞,“好处?什么好处?是将本宫当礼物一样嫁给别人换取好处还是砒霜之毒?!”
裴少逸凝着她,“公主……”
“裴少逸,本宫知你不信本宫,但是本宫既然来找你,既然敢跟你说这些话,便是有诚心与你合作!”承庆公主打断了他的话,“你效忠皇兄最后未必能够善终,可你若是和本宫合作,将年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裴少逸,你之所以愿意冒险潜伏在杨衍身边不就是为了谋一份锦绣前程吗?杨章可以给你的,本宫也可以给你!”
裴少逸压住了心中的激荡,“公主既然不打算谋反,那公主打算如何让下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父皇并不只有两个儿子!”承庆公主冷笑道。
裴少逸眼眸微微一睁,在听了这话之后他便能联想到承庆公主想做的事情了!“公主是想挟幼帝以号令天下?”
“不。”承庆公主吐字道:“挟幼帝的人是本宫,但是号令天下的人是你!裴大人,本宫不过是一个女子,就算再有谋略再聪慧本宫也不可能号令天下,天下人更不会让本宫号令!”
裴少逸心中的确激动了,可是也还没到被野心蒙蔽了理智的时候,“朝中如此大能人,即便下官和公主一同除掉了杨章,号令天下之人也未必轮到我裴少逸!”
“裴大人。”承庆公主神色肃穆,“这世上并没有任何事情是有十足的把握,更没有滔天的富贵是没有危险的,裴大人既想要富贵又害怕冒险,那还不如早早的就归乡种田去!”
裴少逸眼底泛起了怒意,“公主……”
“本宫不过是一个女子,但也有胆量一试,难道裴大人一个大丈夫却没有这份胆量?!”承庆公主继续言语相击,“裴大人,你未免让本宫太失望了!”
裴少逸收敛怒意,“公主不必用激将之法,此事关系到下官的身家性命,下官如何能够不仔细?”
“既然裴大人要仔细,那本宫便给裴大人时间好好仔细思量思量,不过需尽快。”承庆公主搁下了酒杯,“本宫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子,没有什么耐性,若是裴大人过久的没有做出决定,那本宫便只能找他人合作!”
说罢,起身转身离开。
而就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转身看向他,“听说如今在齐贵妃宫中养胎的齐二少夫人本该是裴大人的妻室,如今却成了国公府的媳妇,想来也是可叹可怜。”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日宫宴那温丽华口中的他们见不得人的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他们为何会走至如此她也不算清楚,但是她却足以看清楚这男人究竟是什么样!为了野心,先是公然抗婚,后又桃代李僵,不就是一个汲汲可营的小人罢了!
不过如今她正是需要这样的一个小人!
裴少逸神色并无多少变化,杨章知晓,承庆公主也知晓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她既然可以谋划这样的事情,在杨章身边必定有她的眼线,只是可叹可怜四字……“公主,有缘无分罢了,如何能叹能悲?”
“裴大人能如此想就好了。”承庆公主笑道,随后转身离去。
裴少逸定定地看着门口许久,一点精芒在他的眼中缓缓凝聚,滔天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承庆公主,你可知你许出的是什么?!
不过,既然你敢许出,我裴少逸如何不敢应?!
……
自己亲妹正在和自己最重要的棋子联手算计自己,杨章却浑然不觉,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人竟然会如此谋算他!
此时,他正在为护国公查到的一个重要发现欣喜若狂!
“舅舅,你确定没有查错?!”
镇国公罗恒竟然与江南的贪渎案有关?!堂堂一个国公竟然做那等贿赂之事?!
“我让人确定过了,的确没错!”护国公冷静许多了,对罗家,窦家的人都有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不过他罗家本就是商贾出身,如今官商勾结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杨章更是兴奋,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若是将这些证据交到父皇的手里,那镇国公就算不死,他镇国公的这个爵位也不可能再保住,作为一个身上留着窦家血的人,他很清楚这个爵位在罗家人的心里有多重要,这是他们的先祖姑奶奶明元皇后用命换来的!就算他们不在乎也绝对不能丢,“舅舅,只要有了这些证据,罗恒必定能为我们所用!”
护国公也是如此认为,只是心里那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更浓了,从前他不是没想过要拉拢罗恒,可是没有成功,便也没有如此复杂的感觉,就算已经过去了百年,可是如今仍有人觉得窦家的富贵是从罗家的手中用阴毒的手段抢来的,在这一点上,窦家仿佛永远也低了罗家一头,如今,还是要倚仗罗家人的力量方才能决定胜局,他如何能心平气和?
“舅舅?”杨章无法明白护国公的心情,见他不说话以为有什么不妥。
护国公连忙收起思绪,就算如此又如何?只要大皇子登基,窦家便能更进一步,“殿下所言极是,不过此时还得从长计议,镇国公的性情必定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若是我们过于的急进反而会适得其反!”
杨章虽不愿意再等但是也还是觉得护国公所说的有理,“舅舅所言甚是。”
证据都已经到手了,罗恒也不会跑,的确不能太过着急!
……
皇宫
昭阳宫
皇后看着终于回来的女儿,连忙迎了上去,“承庆,你去哪里了?怎么出宫去了?你知不知道母后担心……”
“母后。”承庆公主打断了她的话,“儿臣在宫里面闷了许久了,所以才出宫走走,母后放心,儿臣带着侍卫前去,不会有事的,而且如今不也是平安回来了吗?”
“可是……”
“母后,儿臣累了,先去休息,若是母后还有话训斥,承庆稍后再领受。”承庆公主神色冷淡,“此外,儿臣在母后宫中也住了许久了,如今身子既然大好,儿臣想搬回儿臣的寝殿去,还请母后安排。”说罢,不等皇后反应便起步离开。
皇后愣了愣,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安,承庆……到底是怎么了?
……
为了万无一失,大皇子和护国公这甥舅二人一同筹谋了整整三日方才找上了镇国公。
茶室内
杨章和罗恒相对而坐,护国公并未出面,而是在旁边的茶室之中等待。
“镇国公,本殿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镇国公能够助本殿一臂之力。”杨章开口打破了沉默,“镇国公放心,这些证据稍后本殿就会销毁,而若是镇国公答允助本殿,将来本殿事成之后必定不忘今日相助之恩!”
罗恒微垂首,神色僵硬,许久,抬头道:“大皇子的意思是若是本公不允,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在陛下的面前?”
“本殿不想如此,可若是真的需要如此,本殿也绝对不会犹豫!”杨章沉下了声音,“镇国公,本殿是嫡长子,大隋的江山本该由本殿承继,杨衍不过是因为母亲得了父皇的喜爱方才嚣张跋扈这么久罢了!镇国公乃开国功勋之后,难道想看着大隋的江山落到一个无能之人的手里?!”
“大皇子这是威胁本公了。”罗恒一字一字地道。
杨章笑道:“不过是相互合作罢了,镇国公并无损失!”
罗恒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
“镇国公。”杨章放缓了语气,“本殿是真的希望能与镇国公共同开创大隋的盛世!”
罗恒挣扎了半晌,“本公的把柄都在大皇子手中,本公还有选择吗?!”
杨章心中一喜,“镇国公不必如此,本殿可保证将来镇国公必定能够得到丰厚的回报!”
“回报就不必了,只是希望大皇子能够将这些证据交还本公!”罗恒冷笑。
杨章道:“镇国公放心,待来日事成之后,本殿自会交还。”
“你——”罗恒怒极起身。
杨章施施然起身,“镇国公息怒,既然你我要合作,那就要有约束,这些权当是约束吧。”
罗恒面容僵了半晌,“好!但是希望大皇子真的能够信守诺言!”
“本殿虽还不是天子,但也知道一诺千金!”杨章知道他已经答应了,弯腰取了端起了桌上的茶,“那我们就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罗恒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两下,方才端起了那茶,和杨章的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进,“若大皇子目前没有其他的吩咐,本公先告退了!”说完,拂袖离去。
“镇国公慢走。”杨章笑着相送。
待罗恒走了之后,旁边茶室的护国公过来,“如何?”
杨章笑容满面,“舅舅以为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护国公悄然松了口气,“如此甚好,镇国公在朝中虽然没有多大的势力,但是他手中的财力却是整个大隋没有人可以比拟的,他能为我们所用,将来很多事情就方便许多了!”
“舅舅,我一定不会让杨衍夺走属于本殿的东西!”杨章收起了笑容阴狠道。
……
同一时刻,在京城另一边的一间酒楼内,裴少逸和承庆公主举杯相碰,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同盟就此诞生。
“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裴大人!”
裴少逸嘴角微勾,眸子却是幽暗无比,与其说他做出了选择,不如说他其实也没有选择!承庆公主有多大能耐他不知道,可是她既然找上了他,若是他不答应,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更重要的是,她的一句话是说对了,就算他帮了大皇子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恐怕他面对的不过是兔死狗烹的下场!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拼搏一番!
……
进入七月,京城更是炎热了,而随着天气越发的热,荣华的情况就更加的糟糕了,原本孕吐就吃不下东西,如今又天气热,就更吃不好了,就在荣华开始以为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孕吐渐渐停了,虽然胃口也仍是不好,但是至少没有之前难受。
茜澜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真的担心会出事。
“二少夫人,这是御医开的安神定气的药膳,你就算吃不下也要吃些。”
荣华点头,“这段日子辛苦姑姑了。”
“奴婢不敢。”茜澜回道:“奴婢只是奉了娘娘之命好好照顾二少夫人。”
“这些日子我身子不适,待过两日再去给贵妃娘娘谢恩。”荣华道。
茜澜道:“娘娘最关心二少夫人的身子,二少夫人只要养好身子就是对娘娘最大的报答。”
“我会的。”荣华回道,不是为了报答谁,而是为了自己,为了她的孩子。
孩子……
她覆在了小腹上,如今已经开始显型了。
再过些时候,就可以感觉到胎动了。
再再过些时候,就要出生了。
茜澜看着眼前这个笑的一脸母性光辉的女子,心里忽然泛起了不忍,若是她知道孩子落地之日就是她命丧之时,可还会笑的如此的幸福?
……
正殿的暖阁内已经摆上了冰块,旁边一个宫女正用团扇扇着,罗汉床上,齐贵妃正低头坐着一件孩子肚兜,肚兜上绣着的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嘴边始终泛着笑容。
茜澜进来见到的便是这般的主子,而她已经记不清楚主子有多长的时间没有露出如此真心的笑容,“娘娘。”
齐贵妃抬头,嘴边的笑容敛去,“回来了,温氏如何?”
“孕吐基本已经停了。”茜澜回道,“太医也说五大碍。”
“那就好!”齐贵妃笑道,“这孩子这般爱折腾,定然是个儿子!”
“奴婢也是这样想。”茜澜笑道,随后便又想起了方才温氏的笑容,不禁望着主子欲言又止。
齐贵妃自然看出,“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问题?”
茜澜扫了一眼旁边的宫女。
“都下去吧!”齐贵妃挥手道。
众人领命退下。
“说罢,到底有什么问题!”齐贵妃忙道。
茜澜当即跪下,“娘娘,奴婢知道奴婢不敢说这些,只是……娘娘,温氏……是不是可以留着?”
齐贵妃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娘娘……”茜澜知道激怒了主子,“她毕竟是无辜……而且,也并非一定要……”
“闭嘴!”齐贵妃怒声打断了她的话,“茜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奴婢知道,奴婢只是不想……”
“不想如何?!”齐贵妃冷笑,“不想伤害无辜之人?无辜之人?!温氏是无辜,那本宫就罪该万死而来!?”
“娘娘……”
“不要叫本宫娘娘!”齐贵妃厉喝道,面容也开始狰狞,“别人不知道可你知道本宫有多痛恨这个称呼!”
“主子……”
“主子?”齐贵妃站起了身浑身颤抖,“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主子吗?你还记得吗?!你不过是去了温氏那边照顾了几日便被她如此蛊惑,本宫如何能留她!如何能留她!”
茜澜大惊,不想竟是弄巧成拙,“主子,奴婢没有……”
“若儿他从来没有那样对过我!从来没有!可是,为了温氏,他忤逆本宫,后来,又为了温氏,他认了本宫!”齐贵妃一字一字地咬着牙道:“无辜?她如此蛊惑本宫的儿子,她如何无辜!?连你,也被她蛊惑了!那温氏有什么好?!有什么好?!”
“主子……”茜澜连忙解释,“奴婢不是为了温氏,奴婢只是不想二少爷和主子再生嫌隙,主子,这事就算我们做的隐蔽,做的毫无破绽,可二少爷若是不信,他就会怀疑是主子下的手,主子,温氏不值得主子为了她而和二少爷起了嫌隙!主子……”
“你闭嘴!”齐贵妃厉喝道:“本宫不知道你受了温氏什么蛊惑,但是本宫告诉你,这个计划一个细节也不能改!温氏必须死!”
“主子……”
“你若是敢阻本宫,下场就和温氏一样!”齐贵妃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现在给本宫滚出去!”
茜澜眼睛泛起了水雾,静静地看着主子半晌,然后磕头道:“奴婢告退。”随即起身退下。
便就要推到门口之时,僵直着身子站着的齐贵妃忽然间幽幽开口,“茜澜,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我不能!不可不如此!若儿受温氏的影响太深了,她一日在,若儿便一日沉浸在儿女私情之中,为了温氏,他不会冒险,为了温氏,他甚至可能抛弃一切!茜澜,我也不想承认若儿会为了温氏如此,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自从温氏出现了之后,若儿就变了,变得再也无法承担他的责任!只有温氏死了才可以绝了他的其他心思,才可以让他一心一意地坐他该做的事情!而且,温氏死了,他会更加的用心将温氏留下来的孩子拂上皇位!”
茜澜再次跪下,“奴婢该死,奴婢一时心慈竟没想的如此深远,奴婢该死!”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茜澜,若儿如今已经不愿和我同心协力了,我真的怕你也会一样。”齐贵妃看着她,眼眸同样泛起了水雾。
为何会反应如此大,因为害怕!
这些年,她是唯一一个不问缘由便陪着她一路走来的人,不管她做什么事情她都会全心地支持!
茜澜心中更是愧疚,“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该死!”
齐贵妃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扶起了她,“茜澜,我等了好多年了,如今到了关键的一步了,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主子放心,奴婢定然全心全意协助主子!”茜澜一字一字地道,她已经尽力了,二少夫人,要怪就怪你为何闯入了二少爷的生命吧!
不过你放心,就算你死了,你仍然会在二少爷的心里有一席之地,而你的孩子将来也会是这片锦绣江山的主人!
……
荣华并不知道自己生命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孕吐过后,她进入了另一个妊娠反应期,昏睡,一日十二个时辰,她几乎有十个时辰是在昏昏欲睡之中度过的。
这个状态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到了八月中旬方才结束,而此时,她已经可以感觉到了腹中孩子的胎动了。
前世她一直不明白为何有人说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不算是女人,而如今在感觉到孩子第一下的胎动之时,她明白了。
因为孕育生命是上苍对女人的恩赐,若是抛弃了这份恩赐,便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妊娠反应过后,她的每一日都是幸福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齐怀若仍旧没有归来的准确日期,不过好在他一切都平安。
“宝宝,你爹还不能回来,你可不要再折腾你娘我了……”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荣华抬头,“来人。”
半晌,没有人进来。
荣华蹙眉,正欲去看看外面越来越大的喧闹究竟是怎么回事之时,一个人忽然闯了进来,“你……”
“二少夫人,求你救救我!”闯进来的人是一个面色苍白惊慌的女子,她一见了她便当即冲了过来,跪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欲抓她的手。
荣华担心她会伤到孩子本能地后退。
女子直接抱上了她的双腿,“二少夫人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
“你到底是谁?”荣华蹙眉道。
“我是……桃夭……是三皇子府的人……”
荣华看着她,“你就是怀了三皇子孩子的那个婢女?”
“我没有怀三皇子的孩子,我没有!”桃夭猛然用力摇头。
荣华大惊,“你说什么?!”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三皇子的,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她找上了我,她说皇上之所以一直不立三皇子为太子就是因为三皇子没有子嗣,所以……所以让奴婢找了别的男人借种……然后……然后说是三皇子的孩子……”
“胡扯!”荣华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莫要胡说了,快放开我!”
“我没胡说,我没有!”
荣华无法相信她的话,“就算贵妃娘娘真的认为皇上不立三皇子为太子是因为三皇子没有子嗣,可是三皇子府那么多的妾室,怎么会找你?而且还是让你去找别的男人借种?!只要贵妃娘娘停了三皇子后院妾室的药,三皇子自然会……”
“三皇子他根本不能生!”桃夭尖利地打断了荣华的话,面容因为说出了这个秘密而扭曲起来。
荣华大惊,“你说什么?!”
三皇子不能生?
这怎么可能?!
不对,齐贵妃多年来一直禁止三皇子府后院除正妃之外的女人怀孕,理由是嫡庶有别,可正妃甄氏仍是多年未孕……
太医说甄氏的身子并无问题……
齐贵妃不顾三皇子无子嗣而不肯断药……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