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的一脸泪水……”宇文冲的一句话,吓得陆木槿赶紧低头,不敢再看宇文冲那明锐犀利的眼神。
可是最终还是支支吾吾的应着,“回皇上的话,儿臣刚刚见到拾到花灯的人,一时发些感慨罢了……”
“哦……槿儿把你的感慨说来父皇听听……”
陆木槿一抬眸,有些诧异的望着那个看起来眉目慈善的皇帝,心中甚是不解,刚刚她说的话只是她一时的托词,可是没想到他竟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这该怎么是好?
而一旁的白烨修在瞥见陆木槿急的满脸通红,低头不语的模样之后,心中更是悲愤,这该死的女人,明明就是见到了老情人,开心的乱了心智,现在竟然欺骗父皇说是想到了一些感慨。
哼,她这是骗谁呢,难道还真的把他白烨修当成了瞎子,他纵观情场多年,刚刚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白烨修还没来得及多想,下一刻陆木槿便开口了,只听到一股轻轻的带着无限婉约的声音静静的流淌在大殿内,“回父皇,刚刚当妾身初次和这位拾到妾身花灯的男子相遇时,心中便无限感慨,原来这世上还是有缘分的,以前儿臣是不相信缘分的,可是这一次儿臣却真的相信缘分,否则的话,茫茫大河之中,那么多漂浮的花灯,那么多看灯的人,为什么偏偏儿臣的花灯就会被眼前的男子捡到,而不是别人呢……”
陆木槿说到这里稍稍顿了一下,看着高高在上的宇文冲,只见他用手托着腮帮,似乎在静静的聆听,默默的思考,于是陆木槿继续说下去,“可是这缘分,儿臣确认为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会有的,也许在前世,或者说在我们落入凡间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已经存在。可是由于种种的磨难,才导致这缘分迟迟晚到了好多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缘分终究还是出现了,那个人……还是……出现……了……所以我们要好好的珍惜这段缘分,不要再让他再次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此刻陆木槿的声音如鲠在喉,想要说些什么,却分明的感到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走了一般,只是竭尽全力的使出浑身的劲儿对着眼前那个面色淡定可是心痛的让他无法呼吸的男子。
本来陆木槿好不容易的吞没了那些悲伤的小泪珠,可是眼下那早已经枯萎的泪水却又再次从她的眼眶中跌落,一颗一颗滚落与脸颊,直到缓缓的落入雪白的脖子。
这样真挚煽情的一幕令白烨修简直要气炸了,他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那个草包女人竟然对着那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男子说出那些感伤的话。
刚刚她的话看似是感慨缘分这个奇妙的东西,可是稍稍细听的人就会明白,其实陆木槿说的无非就是和那个男子错过太多,只不过由于他们二人还是有缘,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所以他们应该派出艰险的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子,那般自然那般坦诚的向着别的男人潜移默化的表白的情形,这让白烨修那一张英俊的脸颊几乎变得铁青和扭曲!
可恶的女人,真是该死,竟然让他这般难堪,她到底有没想过她现在的身份,她可是他的夫人,是当今皇上钦此的白家儿媳,她怎么能如此放荡,简直是有失颜面。
可是她看起来似乎蛮不在乎的样子,依旧那般的风淡云轻,谈笑自若,该死的,她到底有没有为他想过,考虑过他此刻的感受啊。
望着眼前那个盯着她眼睛一眨不都不眨的男子,眸中尽是无尽的思恋和疼痛,白烨修如鹰隼般散发着锋利狂狷的冷光的眸子似乎正在冉冉燃烧,那喷出的怒火恨不得将眼前的男子燃烧殆尽。
此刻的白烨修,完全被他们眼中只有彼此,而忽略身边一切的无限眷恋的眸光给深深刺激,如果不是皇上在场,他真的想要上前狠狠的把他们分开,尔后将那个男子痛打一顿。
而白烨修在愤怒之余,他已经能够完全的肯定,眼前的男子和陆木槿一定有很深的交情,绝不是像表面上的初次相逢,如果他没有猜错,也许这个男子就是她的青梅竹马。
如果这一切都成立的话,那么他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陆木槿并不喜欢他,并不想要得到他的宠爱,而且还对他一副满不在乎、无所谓冷冰冰的态度。
更为可恶的是她竟然厌恶他的触碰,厌恶他的接近,厌恶他的一切……
怪不得她宁愿住在偏远的翰墨轩,也不愿意住在奢华舒适的醉香阁,因为她想尽可能的离他远,这样的话,她就不会被他打扰,不会被他有机可趁,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眼前的男子守身玉琼。
一想到这里,白烨修的心竟然有些硬生生的疼,本来刚刚是怒气冲天,可是眼下当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就像是被刀子割一般似的,不禁疼痛无比,而且鲜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