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自小沉稳心思细腻极为惊人,他十分肯定这一切断然与跟前这人尊贵的身份无关。可既然如此,尘儿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尘儿怎么会在这儿出现?母亲等人仍守在前厅不就是为了阻止尘儿与皇上相见吗!眼下皇上见着了尘儿,只怕更坚定了关于太傅的决定。这会真是将一切算盘全打乱了。
辞砚缘这会还没来得及叹一口气,就见跟前的君王朝自己说道。
“爱卿,朕想起方才有些地方朕尚未好好欣赏一番,若是这般回了宫里,怕是心里仍旧念叨得很。爱卿若不嫌麻烦,再陪同朕一道观赏如何?”
“微臣幸也!”辞砚缘面不改色。
满意颔首,宇文皓卓转身回走。见此,几位公公侍卫自然便在外头等着,然而双眼却是极为不舍的在红尘躯上流连忘返。
宇文皓卓迈步,正往里头走去时,只见他微顿了顿步伐,微侧着身子朝一旁的红尘说道,“你也一同前往吧。”
“是,皇上!”
望着那朝前行走的背影,那来自隔世的陌生却又带前世所熟悉的心酸,红尘静望,压下心头所伤,而后也跟上前去。
心头正想着呆会如何为妹妹脱身的辞砚缘,见随后跟来的妹妹神情仍是不对。碍于此时不便询问,辞砚缘只是放慢了步伐,在她身侧时伸手轻轻将其握住。
感觉到大哥那份担忧,红尘微微摇首对其一笑。
当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红尘蓦然想起皇上将自己唤去是为何意。
方才母亲对自己所说的话语仍是清晰,而自己亦是答应了母亲。
这下,该如何是好。
------宠你无罪------
烙尘院内。
月扬从下人那儿听到陌城宇回来的消息,虽然心中有些郁闷,不过知晓他平安无事,心头仍是松了口气。
站在房门口,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思绪而感到自我厌烦的月扬手一抬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迈起右脚尚未踏入,似是察觉到房中有所异样,月扬立马将手移至腰间。
“谁!”冷声一叱。
只听里头响起那极为熟悉的声音,波澜不惊,“怎么,不欢迎我了?”
这一语退去月扬脸上的寒霜却是令他欢喜不已,除了主子和世衍哥哥,最熟悉的便当属洛司倾了!
见是他前来,月扬忙往里头而去,果然见他正坐在茶桌旁悠哉喝着香茶。
“洛司倾,你怎么有空来这儿?”这话一问,月扬立马觉得有些不对,“奇怪了,这儿可是红尘哥哥的家,你怎么也跟着来了?”难道红尘哥哥的家这般随便就可以进来的?看来这丞相府的墙砌得不高啊!
洛司倾拾起茶盏,缓缓而道,“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进来!”
没有怀疑,月扬一把在洛司倾的身边坐下,不管怎么说,能在这儿见着洛司倾,他还是十分高兴的!
“对了,世衍哥哥呢?”
没有和他们一道前来丞相府居住,另有事宜的世衍只得忙于暗中之事。数些时日不见,月扬不由想念了。
洛司倾想着那建立于黑暗之中的势力,不由再次暗骂赫连然熙是个疯子,“他忙得很!”
说着,只见洛司倾从袖中拿出一样小药瓶放在了桌上,“我是特意过来给你送药的。”
这一语,顿时令月扬神情黯然几分。
想当初,红尘哥哥之所以会想将他留在身边,全然是因为自己有着一双他极为喜爱的双眼。可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自己还是不得不继续饮用药物盖去那不被世人所接受的双眸。
望着那小药瓶子,月扬很是难过,“洛司倾,你说什么时候我可以不用再吃这药?红尘哥哥最喜欢我的眼睛了,如果我一直这般遮盖着,那我呆在红尘哥哥的身边还有意义吗……”
当年,幸得主人相救,而后在洛司倾的帮助下,他才得以存活如此之久。为了能安然无恙的行走在这世间,他出卖了自己的自由,一生一世只为主人一人效力。
第一次,壴卵镎獍憧释自己可以丢下眼前这瓶药物。
不言,不是因为不知该如此劝解,而是因为这问题本就无需解答。
若不想死,办法便只有这么一个。
知道是自己让自己徒增烦恼了,月扬决定将方才的话抛掷脑后。也正如此,想起方才进屋时,那得来的消息,一时忍不住向洛司倾诉起苦来。
“洛司倾,没想到红尘哥哥的身边也有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那少年明明样样不如我,却总是喜欢赖在红尘哥哥的身边,好讨厌呢!”偏偏他又没好的方法令那家伙知难而退,红尘哥哥只要他一个就够了。
垂眸望着手中的茶水,洛司倾仿若随口道出,“只要令红尘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不就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