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庚站起身来躬身回道,“是”,挪着步子缓缓退出了宣承殿。
等元庚出了殿外,纳兰承泽从奏章后面露出一只眼四下一瞧,见无人,将奏章往桌上一掷,站起身松松肩膀,呼着气叹道,“可累死我了。”
又散步到走廊望向殿外,边舒展着脖子,嘴角哼笑,父皇定下的三位辅佐大臣,个个位高权重,人脉极广,父皇啊,您只一心对付十四叔,您可有把握辅臣们不起兵造反?
当初他出宫为先皇寻找药材,在半路上得了清王谋反的消息,他便一直不相信十四皇叔只比他年长几岁,虽说小小年纪就随着军队征战北方,战功赫赫,极受太上皇赏识。但纳兰承泽看得明白,十四皇叔对皇位没有野心,他一心做他的闲散王爷,反倒是先皇,不知为何总是一而三的想要除去十四皇叔。
“父皇,您满目都是对十四叔的仇恨,您又是否看清了重臣们的心?”纳兰承泽遥望安放棺殓的先皇寝宫,轻声叹道。
登基大典这日,风和日丽,暖阳高照,一片祥和景象。
纳兰承泽一级级的登上宣政殿的龙椅,回身俯视着殿外浩浩荡荡,整齐排列的文武百官,冷着眼扫视一圈微微昂头端坐在龙椅上。
殿外,文武百官齐齐跪地拥呼声声震雷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纳兰承泽微一摆袖子,殿门外的林公公扯着嗓子喊道,“兴!”,众官员起身,低头微弓着身子站好。
“高公公。”纳兰承泽轻轻唤了一声身侧后的高公公,高公公明了,点头回了声“嗻”,拿着圣旨往殿外走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嗣天子臣承泽敢昭告于皇圣上帝,朕今日登基,仰赖天恩,顺承帝业,登基于宣政殿,国号纳兰,建元颂德。初登大宝,朕必遵先皇教诲,崇师德育,恭俭孝仁,上敬天地宗亲,下爱护天下子民,秉圣贤之能,忧思国计,震慑朝纲。恭诣太庙,追尊生母亲和皇后为圣元皇太后,尊清王为圣清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高公公念罢圣旨,殿外的众臣都未能反应过来,龙椅上的纳兰承泽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致的望着殿外一干人的反应。
纳兰承泽的一道圣旨,将清王谋反一案轻轻松松,不着痕迹的就给翻案了,不仅翻了过去,圣旨里可是将清王封为了圣清王,这是什么意思?恐怕只有心中藏鬼的人才知道。
不多时,殿外开始低声接耳,议论纷纷。
站于前侧的纳兰羲也是一怔,有些不明就里的抬眼瞄了眼銮殿内端坐的纳兰承泽,脑里转了一圈,嘴角暗自一勾,这才又端正了姿势,拿着眼角打量着周遭议论纷纷的众人。
辅臣之首的杨太清偷偷的拿眼望向殿内的金銮之上,圣上正坐于龙椅上,面上表情却是看不真切,杨太清腹里一揣思,暗道,难不成圣上是想杀鸡儆猴,震慑辅佐大臣?又朝着前侧的圣清王看去,只见圣清王端正着身子,站的笔直,侧面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杨太清拧眉,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一旁的卢忠贤与乌天寅也是一脸的难看之色,一个低眉默不作声的站着,另一个则梗着脖子,气的面上泛红,好在皮肤黝黑,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唯有前几日被圣上召见的兵部尚书朗元庚有些被吓蒙了,许是今日太阳光不错,朝服内愣是出了一身的薄汗,宫中几位重臣的眼线极多,圣上前些日子召见自己,辅臣们定是知道的。朗元庚暗中擦汗庆幸,好在当日圣上询问,并没有妄加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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