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清不答,抬手挥了挥,遣退了身边的丫鬟婢女,坐直了身子:“老夫是为了南溪暴乱一事进攻求见的。”
卢忠贤眼睛一眨,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杨太清。
“哼哼,当然,也是为了给圣上送信而去的。若是能进都督府,告诉乌天寅,他的苦日子要到头了,让他得了自由之后莫要再莽乱行事。”
掸了掸衣摆,杨太清突然说道。
“乌都督的禁足要被解除了?”卢忠贤诧异。
杨太清捋着山羊胡:“当然。”
“圣上为何会解禁?难道因为太师送去的那封信?”
杨太清笑答:“你可知我送的是何信?可是当初老夫为了后路特意留下的。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做法是极其正确的!”
卢忠贤定定的看着杨太清不再发问了,杨太师说到这里,他大概能猜出杨太师送给圣上的是哪一种信了。
“属下还是想问问,太师出这一招,难道不怕激怒圣上和纳兰羲,反被牵连?”
杨太清走的这一招是个险棋,卢忠贤担心杨太师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哼!”杨太清一听,重重的哼了一声,“新朝初建,社稷不安,国家动荡,你我根基又深,量纳兰小儿不敢再此关头轻举妄动。”
得了杨太清的准话,卢忠贤放心的点了点头,急忙起身告辞,欲想办法往都督府上。
“卢太傅莫要急着去都督府,乌天寅那人头脑一热,便是极其的不靠谱,等过两天再去不迟,省的自乱了手脚。”
杨太清一眼就看穿了卢忠贤的心思,及时的提醒道。
卢忠贤听罢,心中一盘算,低眉应了。
关于圣清王被诬陷一案,纳兰承泽处理的非常的速度,在第二日的早朝上便提了出来。
当他说出,策划圣清王谋反一案的幕后操作者便是刑部大牢里的宁有阳和吕都事之时,堂下众多大臣的神色多样,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唯有站在首位的纳兰羲,与太师杨太清,太傅卢忠贤笔直的站在朝堂上。
杨太清拢袖站着,在纳兰承泽公布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抬眼瞧了旈帘后的纳兰承泽,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遂又低下头,偏着脑袋瞄向自己身侧后面诧异的大臣们。
纳兰承泽没有给大臣们太多交流的时间,不多时就提出,将犯人宁有阳,吕都事满门抄斩,所有家产全部充国库!
这个案件是当今圣上登基以来,最为重视的事情,现在案件已破,堂下大臣皆听出了纳兰承泽语气里对宁吕二人的愤怒,齐齐的下跪,直呼“吾皇英明。”
跪在地上的杨太清与卢忠贤偷偷相视一望,两人笑得奸诈不已。
待快到退朝起身之时,纳兰承泽好似刚刚想起来一般,又突然对堂下说道:“对了,将乌天寅乌都督解禁吧,案件已结,惩罚便也不需要了。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