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还是劳烦你去看一下拙荆的病,在下定论。诊金费用方面,都好商量。”
杨君棠虽然没事好算计,但并不代表他做事就没有原则。其实他骨子里还是鄙视这点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跟他提诊金的事,他可跟有些视财如命的大夫成反比。
偶尔人家还是视钱财如粪土呢?
他优雅的摆了摆手,义正言辞道“容公子,说笑了。杨某虽然不才,倒也对银两不敢兴趣。向我们这样的人,过惯了青灯点蜡、粗茶淡饭的生活。突然拥有这么多银两和元宝之类过上那种奢华无度的生活,不仅仅是不习惯。杨某害怕连觉都不敢睡了。”
容飞俊听到话不投机,现在看来还是多说无意。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
于是,拱手行礼道“杨大夫,说笑了。容某突然想到府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先告辞了,改日在登门造访。”
杨君棠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等容飞俊走出去,唐源从后面冒了出来,直接将杨君棠扯了进来。
“相公~,你看看你,你这是做什么?做什么?你怎么能把人家都训走了,你好在看看人家的病情在做定夺那?这样让一个登门的人,你就给拒绝了,多不好。再说了,容府可是个有钱的大户,要是你把他家夫人的病治好了。黄金满贯不说,你还能扬名立万呢?你想想,京城的御医都治不好,你给治好了,那你岂不是神医了。”
杨君棠根本无谓什么神医,扬名立万,什么黄金满贯这些浮华的东西。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为夫想他还会再来的”
“当然了,人家走的时候不是说了,还会来造访的。”
杨君棠听了这话,砸了砸嘴。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娘子,为夫说的是,他还会再来。”
唐源看到此时药铺的门正开着,何况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颇多,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对着他“相公,相公,你别这样,你看看街上的那些八婆们,一个个的都在瞄着我们呢?多不好意思……”
她说着,身子就开始挣扎着……
不成想,杨君棠却来了一句“娘子,其实为夫已经不在乎了,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人活着就要是为了自己,何必要去在乎别人的看法不是吗?”
“……”唐源摸了摸自己的头,是自己穿越了还是涅个货穿越了?他怎么会突然这样明白事理了?不对啊!这货一向不是榆木脑袋的?
许久,杨君棠对着唐源笑了笑“为夫去坐诊了。”
唐源撇了他一眼,低声道“好啊,妾身……妾身这就去雪娟家,跟她学习一下刺绣,你看看沛寓的喜袍还是雪娟做出来的,她现在一定很忙,要帮着小离和小沫两个来做,我去帮帮她”
杨君棠点头应下了。
唐源走到应离家,看到陈雪娟一个人将那些红色的绸缎分批剪好,一件件的坐在院子里慢慢的缝制着,她不禁感慨,古代的女子还真是不一样,居然没有那种十分标准的十字绣的样板,但是可以先画下了,靠着印痕来慢慢刺绣。
陈雪娟轻咬了一下针线,抬眼看到唐源来了。笑着起身道“嫂夫人来了,来,这边坐”
她说着就顺手扯了一个凳子过来。
唐源干笑了一声,灰溜溜的坐了下来,说是来帮忙,其实自己根本什么都不会。
她笑了笑“雪娟,对不起啊,其实我什么都不会做,要是缝缝补补衣服还可以,轮到这种刺绣的细致活,我还真不会。没想到这么个笨笨的娘亲,居然能摊上你这么好的亲家。让你操心这个又操心那个,还要帮着这几个孩子做喜袍、喜袜……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陈雪娟听了这话,抬眼看着唐源。从她家儿子小的时候,不是一直都这样的,也不见她像是今天一样的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啊?
再说了,杨沛寓从小到大的衣服不都是她做的吗?有时候都不得不承认一点就是,陈雪娟比唐源她这个亲娘都要了解他的儿子更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如今听到她突然说出这么有良心,又暖人心的话,陈雪娟有点不自在的笑了。
“嫂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说这话不是见外了。再说了,我都是一直拿沛寓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看的,就是这样,我相信小离和小沫嫁过去才会有好日过。”
唐源呵呵的傻笑了一声,很自然的来了句“那是自然了,小离这么懂事,小沫又这么乖,虽然这个历年来婆婆的口碑不那么招人待见,但是我想,我总不会像是街头的李婆子一样整日里以欺负儿媳为乐,还有这条街上的宋家的二姨太、四姨太,这些都是小妾,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生了个儿子,就开始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把人家的女儿都成什么了?看着都生气”
陈雪娟以前可是看惯了那些大夫人、二夫人小妾们之间的争斗,自从嫁给应离之后,他没有亲人,虽然看孩子,伺候小离又伺候自己生下的这两个孩子,顺带着唐源家的沛寓。一共四个都是她带大的,好在没人给她气受啊。
应离呢?一日到晚的在面馆里忙生意,还把钱交过来,给她持家。她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嫁给应离还是蛮幸福的。
唐源看到陈雪娟嘴边划出了一丝笑意,以为她是被自己话语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