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恨的不是月天,这都是孽缘”千魅漓有些叹息的开口说着,很多话他不知如何开口解释,那些事情太过复杂,一言难尽。
月戎根本就不能理解千魅漓这句话,自然不懂他为何叹息,为何千魅漓的语气充满对月天的同情,此时他真的顾不了太多,他要救阿姐。
“真正背叛月天的是你们的祖父,你们祖父先为了自己的野心,散播谣言,更是对月天赶紧杀绝,不给他留一丝的活路,也许你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冰绝玉笙淡淡开口说着,他觉得所有人都有权利知道事实,很多恨呀怨呀该终了,公玉寒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该逗留在此解决这样的事情。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花戎,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月天是他们七疆之域人人憎恨的叛徒,绝对不要做月天那样的人,这是她从小时候就被父亲灌输的思想,父亲说这是他们每一代嫡系血脉都要接受的思想,为的就是不走月天的老路,所以小的时候,她耳边一直就充斥着这样的教育方式。
可一下子告诉她这些,她真的无法接受,难道她父亲和爷爷都是错的,一代代都是错的,都冤枉了月天。
“月天才是真正的嫡系,你们祖父先是庶出,没有继承权的,一切都是从月天手里夺来的,所以你们只是无辜的替你们祖父先承受了月天的仇恨,他终究是仁慈的,最起码给你们还留了活路,而当初你们祖父先是没有给月天留一丝的活路”千魅漓想到月天经历的那些场面,也开口解释道。
花戎和月戎听到这些话,脸色都变了。
“你们在说什么?”月天觉得有些迷糊,这些人他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可一时半会也不明白他们说了什么。
公玉寒雪一点点接近暗妖,终于将他的暴戾气息给压了下来,她怀着暗妖的胳膊轻轻的落在月戎的身边道“这傀儡蛊是最为霸道的,月天用的是千万年前的蛊毒,我也无能为力”如果没有侵入到花戎全身的血液中,她或许还有办法,关键是如今蛊毒已经漫步花戎全身了,一时间,公玉寒雪心里觉得有些沧桑,最近从她身边消失的人太多太多了,不管是不是对她不利的人,她真的不想看到这样悲伤的场面。
月戎听着公玉寒雪的话,知道她是说真的,他深深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踉跄的起身,走到花戎身边,此时的花戎已经半昏迷半醒的状态,身体也有些僵硬,其实花戎已经死过一次了,那次在鬼谷是真的被玄老下了毒药,后来是月天用傀儡蛊将她救火,只是她要和傀儡蛊相依相生,傀儡蛊被控制的时候,是活着的,也维持着花戎的性命,如今傀儡蛊其实已经到了期限,没有生命力了,花戎便只能一点点的僵硬失去生命力。
月戎感觉到花戎全身的冰冷,他沉痛的道“阿姐,我定会救你,我们回家”说着,就将花戎背在身上。
“阿姐,小时候我调皮,都是你背着我一整天,从今天起换我来背你,我们回家,回到开满山花的地方,再也不出来了”月戎一步步的走着,然后坚定的对花戎开口说着。
花戎眼中的泪一滴滴的划落,她趴在月戎的背上使劲点头“阿弟,姐姐其实一直很孤单,很想回家,我想娘做桂花糕了”从八岁的时候起,她就一直坚强的独立着,心里唯一记得的便是很小的时候,享受的温暖,她其实就是靠着那些丁点温暖的回忆,活着。
“好,我们回去,我给阿姐做”月戎一步步的往前走,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他怕自己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花戎此时昏昏沉沉的,她觉得好温暖,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全家围在一个桌子边,母皇亲自给他们做桂花糕,那样慈善温柔的看着他们笑着……
月天有些奇怪的看着那样一对姐弟,不知为何,他心里很难过,他想追上去,公玉寒雪将他拦了下来,淡声开口道“让他们离开吧”或许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她很想帮助他们,可她无能为力,她也见不得再有人离开了,所以她就当他们以后会好好的生活吧,总比在她眼前消失好,就像暗惑,她心里总归还是悲伤的。
“春天了,山上的花儿开了吧,我要给弟弟编花环戴在头上一定很好看……”花戎已经完全混沌了,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也仿佛沉浸在过去的梦幻里,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着。
月戎将悲伤的情绪压了下去,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回道“嗯,都开了,我很喜欢阿姐给编的花环”小时候,他不懂珍惜,阿姐给他编织的花环,他嫌弃的丢在地上,有的时候还过分的踩上几脚,可现在为何这样难过绝望呢,连呼吸都觉得疼痛,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好好珍惜,一定好好待阿姐。
“草儿绿,花儿香,羊儿绵绵,团”唱着最纯真的歌谣,浅浅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土地上,只是这样简单而温暖的歌谣,花戎也唱不全了,她只是艰难喘息着,声音越来越浅。
“团家暖暖向朝阳,美丽的家呀,我心中的天,溜溜的云呀,……草儿绿,花儿香……”月戎接着花戎停住的地方,继续唱着,眼泪不断淌过脸颊,他也恍然不知,只是不断的唱着,声音里难掩沉痛和悲凉,让听者悲伤。
公玉寒雪他们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天地间,可那苍凉的声音却一直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