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贵妃却是不依:“皇上,妹妹作为凤家嫡女,如今又管着凤家家业,想必是什么样的金银珠宝没有见过,要赏便赏些她没有的吧。”
此时的如贵妃,虽是不哭了,但是脸上的斑驳泪痕,看起来更是我见犹怜。皇上晃动着手中攥着的珠串道:“那就封凤倾城为县主吧,赐号真宁。”
虽然没有封地,但是自己能为倾城争取的便只有这些了,便仍旧带着哭腔道:“那臣妾就替表妹谢过皇上封赏了。谢皇上隆恩。”
皇帝与皇后面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因为他们心里盘算着的都是,倾城到底能不能醒过来。
今晚如贵妃受了这等惊吓,虽说是初一,皇帝循例要在皇后的长乐宫中过夜的,但是想着要安慰如贵妃,便随她回了宫中,只余的皇后一个人在长乐宫中跳脚,她倒不是在意皇上的宠幸与否,而是本应在自己宫中的,却去了如贵妃那里,自己以后在众妃嫔面前,便压不住如贵妃了。
而皇帝虽然来到如贵妃宫中,陪着如贵妃说了一会子的话,夜深了,便享用了如贵妃身边最为贴身的丫头濯莲,自己和如贵妃说了几次,如贵妃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想到这次就这么痛快的给了自己。
如贵妃故作大度,将寝殿让给了皇帝与濯涟,自己去了外面的暖阁中睡去,但是濯涟的申银声与欢好时那肆无忌惮的叫喊声,让如贵妃攥紧了拳头,她身边的奶娘便劝慰着,她不要生气,毕竟皇上只是贪图一时新鲜,有了濯涟帮自己绑住皇上,相信皇上以后来自己宫里便会更勤了,劝着如贵妃要与大局为重,说皇帝今日能来,其实便是心里还有着她的。
如贵妃冷笑:“有我?有我还会在我怀孕之时,在我的屋子中受用我的丫鬟,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奶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都是苍白无力的,便只是为如贵妃整理好了床铺,让她安心睡觉。因为第二日皇上一定会给濯涟一个封号的,自己还要打起精神带着濯涟去皇后那里谢恩。这一切都是荒唐可笑的。
而那厢,浅音已经和太医院的医政们早早的将倾城抬回了揽月阁,一堆人围着,却是琢磨不出解药。齐嬷嬷自从倾城被抬回来后,就一直在伺候着,心中更是担忧二小姐。流觞见了,也在一旁不断的掉眼泪,浅音很想告诉她,二小姐的解药就在自己的袖子里,只要时机合适,自己自然会喂二小姐服下。但是想着倾城之前的嘱咐,怕着流觞因为顾念恩情,去和凤起云说了,只能硬生生的压下自己想要抬起的腿和自己张开的嘴。
到了半夜,太后与皇后、如贵妃及各宫妃嫔流水般的将补品与名贵药材都送了进来,但是倾城依旧不见任何起色。
徐正风带人来了之后,将所有的太医都遣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浅音伺候:“照顾好二小姐,三天时间一到,你一定要伺候你家小姐服下解药,明白吗?”
浅音郑重点头称是。徐正风却是没有走的意思,只是在倾城床边絮絮叨叨:“你说太子遇刺,不是太子被废,是你干的,我还就在你旁边,你说我去找那个恶事做绝的坏人来顶替你呢?”
虽然没有得到倾城的任何回应,又继续道:“那如贵妃的毒,也是你自己喝下的,这个又是将脏水泼在谁身上呢?只不过便宜你了,白捞了个县主做做。你说你是不会早就料想到这一步了,所以非得要拿如贵妃下手。”
就这样絮絮叨叨,浅音真想说,徐指挥使,您是不是该去查案子了,你就这么在这说,我们家小姐也不知道啊。不过心里这么想是这么想,却不能说什么。
渐渐的人都走了之后,倾城的屋子里也终于静了下来,连浅音都开始渐渐入眠了。倾城的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紧接着黑影靠近浅音,点了她的昏睡穴,便走到床边去看倾城。
看着曾经那个在自己受伤时,公报私仇,包扎的跟杀猪一样的狠,却在说起自己经常受伤时的那份落寞,此刻却再没了生气,只是静静的躺在这里;想着那个在被太子绑架后,竟然神色不动的激怒太子,在可以出逃时,竟将太子的命根子给踩碎了。当自己回过头来看到她脸上的那份狠辣和绝不吃亏的个性,让自己心中一下子便有了她。
自己的身边环绕着各种女人,有皇帝赏的,也有皇后塞的,可是她们要么是娇滴滴的官家小姐,要么是狐媚惑主的祸水,她们却无一例外的在自己的面前装着善良,装着柔弱,装着可怜,让自己憎恶,却只有她,那般不加掩饰自己的喜好与厌恶,与后宫嫔妃们唇枪舌剑,明明是自己被囚禁,却在宫中比谁活的都高兴。
当自己听说她中了曼陀罗的毒,自己竟抑制不住的心痛,想要调动身边暗藏的力量,去为她寻找解药,只要是为了她,即使自己的力量暴露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