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英重重叹了口气道:“这还要从前日说起,那天我们分别后,接到了父亲八百里的家书,林府的二公子林子杰这次也随我父从军,本来制定好的作战计划,他趁我父领兵进功时,突然临阵变节,我二哥在他手下只是一个参军,眼见军中哗变也是无能为力。二哥偷逃出军队时被俘虏了,我们两家本是世家,为了父亲两人一见面就骂了起来。二哥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却因这句实话而触怒了林子杰,他让家将把我二哥轰了出来。大哥当时也看到了,二哥被赶出来的时候还被打断一条腿。我那大哥是个火爆脾气,二哥最担心这件事被他知道,却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让他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今早大哥留在府里门客便到林府兴师问罪,一言不合跟那帮家丁打了起来。接下来的事情王公子都看到了,那林家刘伯父是都指挥使掌管一省军事,虽然听从我父总督节制,却直属于兵部调遣,我父有权无兵,岂是我们能够招惹起的。今早又传出我父投降了敌军,现如今我族中所有男丁都被中军拿去,关在监牢之中,还有我那年幼的弟弟……”刘若英又擦起了眼泪。
王满秋安慰他道:“刘兄不必担心,即便是官府判那里下人寻隙滋事。打架斗殴,至多也就是挨一顿板子,罚点银子。算不上重罪。”王满秋这段时间也在空闲时翻看了一些大华律例,对这些事情的处理心中有了回数。
??刘若英道:“王公子有所不知啊。林家做事向来不留余地,军队只会向着他们说话。又岂肯公平处置,不瞒公子,我先后去了林家两趟,想求见林伯父,只求他网开一面放过两位,可是他根本不愿相见,还让人转告我,说我族男儿这次轻则充军发配,重则人头落地。”说到这里刘若英又不禁潸然泪下。
王满秋并不相信事情会闹得如此严重,在他眼中无非是一起普通的斗殴,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换成现代社会,大不了也就是判个拘留罚款,怎么可能人头落地呢?他轻声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助刘兄吗?”
刘若英道:“我听说王公子乃是刘府的表少爷?”
王满秋笑了笑,知道这层关系瞒不了:“刘兄听谁说的?”
一旁苏中年男人道:“王公子,现在外面都传开了,有人亲眼看到您经常从格格府进出,昨晚您一定是住在格格府上吧,今早有人看到你们共游秦淮河了。”
王满秋笑了起来,看来他们还是推测出来的,自己虽然是刘府的表少爷,可刘家不至于拿这件事大张旗鼓的宣传。王满秋道:“我本不想说,可两位既然都这么认为我还是实话实说吧,其实我只他们家的一个表亲,格格请我前去乃是做他们家少爷伴读。”
“伴读?”两人异口同声道。
王满秋点了点头:“伴读啊,难道你们不知道?”这货可谓是居心叵测,他要将这件事借着两人的嘴传出去,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用不了几天整个江宁的人都会知道,外面的流言势必会进一步加重刘家的心理压力,到时候格格为了解决这件事,肯定会不惜血本,自己刚好可以狠捞一票。他想发战争财想疯了。
刘若英对他在刘家做伴读的事情没兴趣,她真正关心得还是族里那些子弟,鼓足勇气道:“王公子,我知道我来求您有些冒失,可是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我只是一个弱女子,现如今天族中没有了男人,若是两个哥哥再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能活了。”
王满秋道:“你是想我去林都指挥使面前帮你求情?”
刘若英连连点头,她从怀中取出一百两金子,放在王满秋面前,要说王满秋如果真是一个伴读的话,这些金子还真够他活一阵子了。
如果换成一月前,王满秋或许会为这一百两金子眼前一亮,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腰缠万金的阔少了,当然不会为这点黄金心动,王满秋将那一百两金子悉数推了回去。
刘若英一脸失落地望着他,以为王满秋不愿帮忙,她咬了咬嘴唇道:“王公子,我只有那么多了,若是王公子能够救我族中兄弟出来,日后刘某必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王满秋道:“刘兄,我不是嫌钱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童,就算我愿意帮你,林家也未必肯给我这个面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钱一定要花在该用的地方,我看你还是用这些钱去军中打点,只要军中里里外外疏通好关系,你族中兄弟自然会没事。”
刘若英一听就明白他今天前来的目的了。不用问,百分百是想和那些老外联系的。她也是一阵失落,这还是我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