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和白晓峰一直记得曹昊的吩咐,故而听见这席话虽然气愤,却也没发作。不过胡车儿就不同了,自从张绣归顺曹昊以来,这胡车儿便不常露面,平日里也只听从张绣一人的将令,曹昊到是也不在意此事,一直由他去了。此刻胡车儿见这克哲愈发的嚣张起来,当即大怒,右手把住桌边,一把就把桌子给掀了起来。汉朝的宴席素来是一人一案,各吃各的,胡车儿正好坐在那克哲的右侧,这一掀桌,上面的酒菜立时淋了克哲一身。那克哲刚要发作,只见那胡车儿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拽住克哲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对他说道:“你这阉狗算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老子说话,当初若不是你这种败类作乱,天下何至于此?如今稍微给你积分颜色,你倒还嚣张起来了,再敢多嘴,老子一拳打爆你的狗头。”
这克哲本来就生的矮小猥琐,胡车儿比他高出了接近两头,似这般提着他的衣领,倒是如同上吊一般,勒得他说不出话来,双脚在那乱蹬。胡车儿见克哲脸色有些发紫,暗叫不好,虽说这家伙可恶,但要是真弄死了他恐怕还是会惹不少麻烦,当即右臂一用力,就将他丢了出去。克哲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觉得筋骨俱裂,仿佛丢了半条命一般。他刚要起身,只见那胡车儿又摩拳擦掌地走了过来,当下吓得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是我不是东西,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绕过小人这次吧。”
胡车儿冷着脸哼道:“既然有眼无珠,那这双眼睛也不必要了。”说罢就作势要扣克哲的双眼。
克哲吓得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涕泗横流地求饶道:“这位英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仗小人养活了,我一条贱命不值钱,别脏了英雄的手啊。”
孙成在一旁笑道:“你一个阉人,竟然还下有小?定然是假冒的!胡车儿将军,你将他裤子脱下来,我们给他验验身。”
胡车儿难得笑道:“你也太缺德了,不过这个想法倒也合情合理,克哲天使,是你自己来的,还是我动手?”
克哲瘫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也不敢抬头,只顾着颤抖,想是害怕已极。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白晓峰抽了抽鼻子,疑惑道:“什么味?你们闻道没有?”
胡车儿闻言也闻了闻,果然有一种极其难闻的腥臭之气,低头一看,这味道的来源不是别的,正是地上的克哲,他身下一滩污秽之物正流淌出来,胡车儿不禁愣了一下,想不到这阉人竟然如此没用,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竟然被吓得屎尿齐流。胡车儿当下皱了皱眉头,克哲这般状态,他也没了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的兴趣,他厌恶地看了克哲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席间的孙成和白晓峰,以及其他陪同的士兵也纷纷皱着眉头起身离开,白晓峰走的时候口中还不断念道:“好好的一个屋子,倒是被弄成茅房了,可惜可惜。”
此时此刻,先后离去的众将士和克哲都不知道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正站在屋子的角落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随着屋内的人纷纷离去,那道士也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身形一晃,消失在了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