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岂会不知道云晚箫意思檐上或许有人,可是她还是不明白,这样逼走她与卫国公上下,无疑是自断双臂,又如何与这长安城中的两头恶狼斗?
“你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华阳公主最后幽幽说了这样一句话。
云晚箫自嘲地笑了笑,“所以算不得良配,公主殿下早些回东都,便少些与末将的流言蜚语,于殿下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你!”华阳公主素来受天子喜爱,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用如此口气待她,帝家心性翻了上来,扬手就给了云晚箫一个耳光,“本宫还不屑招你为驸马!云晚箫,你好自为之!”
云晚箫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地甚是难受,却还笑得坦然,抱拳对着华阳公主一拜,“末将受教了!”这一拜之后,只听云晚箫压低了声音,“殿下一路小心,早一日回到洛阳,便早一日安全。”
华阳公主错愕地看着云晚箫,他分明是在提醒她小心夜长梦多,可为何方才所言所行又那般可恶?
云晚箫啊云晚箫,你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华阳公主的目光落在了云晚箫脸上通红的手印上,下意识地想要去抚上那些红印,偏偏云晚箫却往后一退,彻底截断了她与她之间的最后走近机会。
“殿下,末将告退。”
华阳公主怔然看着云晚箫渐渐走远,这样一个孤独如狼的人,将一个人留在长安继续与定王跟鱼朝恩斗下去,心头究竟是有多大的勇气?
商州病秧子云晚箫,虽然身弱,可比朝廷中那些飞扬跋扈的世家弟子不知道强上多少?
华阳公主嘴角微微一扬,自言自语道:“云晚箫,你究竟是怎么一个人?”黯然低头,华阳公主倒吸了一口气,帝家婚姻,又岂能由她自己说得算?
与此同时,定王府,静谧如昔。
定王李侗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不禁冷笑道:“云晚箫可真是个可怕的人,扳倒卫国公府做得如此干净利落。”
主簿徐枫点头道:“王爷,这样的人,究竟可信,还是不可信?”
李侗阴森地笑道:“他无路可走,唯有本王才能给他一条生路,本王信与不信,并不重要。本王只是好奇,鱼朝恩这么大的一座山,云晚箫如何给本王铲平了?”
徐枫摇头道:“据探子回报,今夜围捕卫国公府,有神秘女子将真正的杜公子给劫了去,只怕云晚箫今后的路,不好走了。”
“哦?”李侗淡淡一笑,“想不到这江湖心性的杜棠之也有女子倾心相待了,如此一来,这长安城当真是好玩了。”
徐枫提议道:“王爷,我们要不要派些人手暗中保护云晚箫?”
“他既然敢做今夜之事,就应该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报应。”李侗摆摆手,“真正要保护之人,可不是云晚箫这枚棋子,而是卫国公府上下。”
“王爷的意思是,有人会在路上对卫国公下手?”徐枫冷吸了一口气。
李侗笑道:“鱼朝恩那老贼早就看不惯卫国公上下,你想,见了如此好的机会,他怎会不下手?反正近日长安城外也不太平,意外发生也在情理之中。”
“王爷?”徐枫愣了一下,“卫国公向来是皇上那边的人,有人出手除了他,对王爷来说,不是好事么?”
李侗冷笑摇头道:“与其让鱼朝恩下手,不如让皇兄亲自下手。”李侗阴沉地笑了笑,“杀一个卫国公,本王倒要看看,皇兄会掉多少民望?有些棋子可以死,但也要看是怎么死,才有价值。所以,卫国公上下,在这一路上,一定要护好,不可出半点差池!”
“属下明白了!”徐枫点头退下。
李侗微微皱眉,喃喃道:“云晚箫,本王大业能成,不可少了你,也不可多了你啊。”说完,将茶盏中的茶汤往外一倒,沉默不语地似是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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