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妄言顿时就内伤了。这个该死的……含琉。幽幽地看一眼粉面含春的少女,“你先下去。”
那少女微怔,脸色顿时更加红彤彤一片,当即羞羞涩涩地转身就跑了。
望着跑远的少女,离妄言阴阳怪气道:“小家伙,你还真是过得滋润呢。只是不知道,金夏国国君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大发雷霆?”
“我家小花儿只会醋淹巫月山庄,至于大发雷霆,那是雷公的事。”凤倾无所谓道。对于某个资深妒夫,此刻估计正满世界地寻找自己吧。唉,可怜的,他俩似乎一直都是多灾多难呀,有点聚少离多,什么时候才可以一直在一起呢?
“你准备何时离开这里?”离妄言忽然问。
凤倾面色微沉,“当然是越早越好了,只可惜,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而且,走之前,这神火岛上的罂粟花是必须要全部烧毁的,所以得好好计划计划才行。至于教主大人,那人太过神秘莫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可知有什么原因会使一个人失去原先的记忆?”离妄言自然也明白凤倾的顾虑,而他同样有着顾虑,那就是圣女琉璃的记忆。没有以前的记忆,那丫头是绝对不会跟他离开的。唉,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凤倾转身边走边说,“巫月教极有可能和巫月国有关系,而巫月国蛊毒盛行,所以说,琉璃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蛊。”
“母蛊可是在巫月教教主那里?”
“这个……极有可能。”毕竟,在巫月教,圣女的地位仅次于教主,那么,能够控制圣女的人应该也就是教主大人了。
“小家伙,你--”离妄言欲言又止。他虽救妹心切,却也不会随便拿凤倾的生命冒险。
凤倾弯腰折下一朵开得正开得靡丽的罂粟花,放在鼻端闻了闻。“这件事情,我会帮你的。”然后不等离妄言露出激动和感激的神情来,又补充道,“毕竟,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呢。”
小家伙这是要跟他拉开距离呢。离妄言低头一阵怅然若失,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笑道:“好。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凤倾耸耸肩,艳丽的罂粟花从指尖化作一缕香魂。
*
辞别了离妄言,凤倾没再犹豫,直奔禁地而去。此刻,天色已经将近傍晚。远处的天海交接之处,火红的夕阳映照了大半边的天空,形态各异的火烧云不停变幻着,交织出一副绮丽的梦境。
根据多日的观察,凤倾发现每天的这个时候,专门驻守禁地的人都会进行一次换班交接。也因此,看守相对薄弱一些。她身形矫捷如狐,灵巧地躲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身影瞬间消失在禁地之内。
禁地内别有洞天。
与外面成片成片的罂粟花海不同,禁地内多的是怪石嶙峋,在夜色里形如鬼魅。一块块巨石之间,生长着虬曲多姿的桃树,此时节竟是桃花绽放。
凤倾忽然有了一种置身于桃花岛的错觉。她并没有莽撞地直接深入禁地内部,那弥漫的白色雾气,显然是带了剧毒的。而且,这些桃树和巨石,应该也是按照某些阵法来布置的,贸然深入只怕是危险重重,不死也得掉层皮。
背后忽然又有了那种被人窥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凤倾下意识地拧起眉头,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将所有感官都调动起来,仔细感知着那视线的来源之处。
那视线虽然若有若无,但其间所蕴含的怨毒实在叫人无法忽视。凤倾自知这几年来所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能叫一个人用得上如此怨毒的眼神看自己,那样的人怕是世间少有。她豁然回首,看向那视线来源之处,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出现过。
凤倾掩在衣袖里的手微微地动了动,指间顿时出现数根银针。这几天,她的内力虽然没有恢复,但是却是暗地里就地取材,制作了一些毒物,虽然不及之前自己身上的那些毒,但也足够应付一般的敌人。
若有若无的视线忽然间又出现在另外一个方向,凤倾垂手而立,八风不动,指间的银针却已经蓄势待发。
佯装轻叹一声,声音很轻,似懊恼,似呢喃。“唉,果然没有内力就是不行啊,都有点草木皆兵了。”凤倾说着,脚下已经往前不疾不徐地迈进。
一,二,三……心中暗暗数着,凤倾全身心的精力全都集中到了指间。背后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可心底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四,五,六……凤倾屏住呼吸,脚下的步子不曾做出任何停顿。她一副茫然四顾的样子,却唯独不往身后看。“糟糕,这里面阴森森的,外面的人怕是已经换完岗了,今晚难道要在这里过夜了?”她自言自语着,语气里似乎颇有几分遗憾。
当此时,天上的月亮被乌云掩去了大半,惨淡的月光将禁地里怪石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上,鬼魅一般阴森恐怖。树影婆娑,阴风阵阵,身后的感官越来越敏感也越来越清晰。
七,八,九……凤倾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心跳也豁然加速。她微微捏紧指间的银针,幽深的凤眸微微眯起来,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一道……几乎是凭空出现在身后的……影子,隐约可见长长的獠牙--
十!她默念,与此同时,蓦地转身,指间的银针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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