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是他此生最为安心的一刻,像是得到失去已久的幸福,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那种怅然若失,渐渐的消逝,带走了他心中的阴霾。
浅吻落下,小心翼翼的碰触着她嫣红而饱满的唇,嫩嫩的,湿滑的,像是一颗软糖,甜丝丝的柔软。身子还是随着他落下的吻微微一颤,还未习惯他的气息,那透着淡淡忧伤般的净冷。
“我知你还心有所虑,我会等你。”
日头正浓,她早已汗流浃背,拉住他的衣袖,“回去吧,此刻甚是燥热。”
点点头,跳上马,伸手将她拉起,缓行回到营地。
伸手扔掉手中的奏折,这已是连续第三份上奏的,上面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在说同一件事,一旁的楼然走上前,将地上的奏折拾起,“西昌此刻向我无极请求出兵,等于是将我无极看做他们最后的挡箭牌,现在的太渊早已国力超出我们太多,只怕此时出兵,我们非但得不到好处,还会因此与太渊结仇。”
“当朕真的怕他赫连清崎?无极之所以此时如此,便是因为上一次的天灾**,若是此刻得到西昌的好处,甚至夺取那几座金山的其中一座,势必会让我们的国力大增。”楼澈脸上一阵阴霾,挑眉看着楼然,心中不禁起疑,为何每次一到面对太渊,他这个七哥就会百般的阻挠。
抬眸看着那诱惑的冷光,不禁微叹,“皇上之意微臣理应遵从,何时起兵,微臣自当衷心追随。”
何时?还等何时。想到那人与她整日的帝后情深,他心中的那根弦就会不由自主的紧绷起來,突然站起,冷凝着下首之人,“七哥朝政还要靠你來把持,朕决定亲自前去。”
楼然蓦然一惊,抬眸看着他那微冷的面色,最后,缓缓的点点头,“臣定当竭尽所能。”
太渊的大军已经驻扎在西昌的边境,不远不近的对着那一边,一动不动,不进攻也不撤退。
这一日,烈日正浓,凤惊尘突然从外钻了进來,打断了屋内两人手头上的事,纷纷抬头看他。一改平日的漫不经心,他的面上紧绷着,“无极发兵,从南边赶來,估计是三十万兵马,楼澈御驾亲征。”
脚下一阵虚靡,连连后退,手中所持的画笔也因为失神而落在桌上,溅起几滴墨迹。身旁之人挑眉看着凤惊尘,抬手拿起怀中的绢帕,小心的擦拭着她指尖沾染的墨迹,“怎么,你是在害怕什么?”
模棱两可的话语让其他两人诧异的看着他,这话不知他是在跟谁说。
“來便來,楼澈沒有那么傻,不可能轻易的面对我太渊,除非,他真的无所顾忌,后悔了当初的决定。”说这话时,眼眸里蕴含着浅浅的透亮的柔光,将她的手指擦干净,随手丢弃了那块绢帕,沒有参杂别的不快。
拿起笔,放在水中清洗,伸手将那张沾染了墨迹的画抽出,顺势想要揉起,一只手伸过來,夺去了她手中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