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槿觉得,这个世界果然不负众望,变幻之快令人追之不及,五年将当初那个纤细条条的华南芊变的如今这样的圆团团,遂道:“几个月了!”
“有…有几个月來着!”华南芊抬头问卫子顷。
卫子顷铿锵的道:“四个月余了,再过五个多月,我就当爹了!”
“才当爹吗?”念槿问道。
萧幕亦长臂将她又揽回來:“都进去吧!堵在院子口唱戏吗?”转头问阿念:“团团何时下学!”又故作不经意状的同卫子顷道:“哦,忘了同你们介绍,团团是我和阿念的儿子!”
华南芊惊讶的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瞪眼道:“你…你们都有儿子了!”摸了摸自个肚皮:“我这个搞不好是个闺女,不如我们结亲家吧!”
卫子顷拿眼风睨她:“也许是儿子呢?”
“那就让他们断袖吧!”念槿脱口而出道。
“……”
“……”
“……”
因这两位不速之客的來临,萧幕亦气性反而不是那么高涨,相对于那两位不请自來的客人,就随意多了。
自从团团的从学堂而降之后,狠狠惊艳了一把卫子顷同华南芊的小心肝之后,他们已经觉得,再遇到什么事儿都可以做到处变不惊,泰然处之了。
夜里下榻后,萧幕亦将念槿抵在床帏边,低叹问她:“你当真,只是不记得我了!”轻如浮水的叹息:“再也不要叫你离开我身旁了,可好!”
阿念翻了个身,将他的窄腰挽住,带着睡意的音色,清凉凉朦胧胧:“或许,是我小題大做了!”
长垣村有史以來第一次炸成一锅糊粥,大家竟然不晓得,原來阿念新嫁的夫君,竟然是远近闻名的萧三将军,此传言一出,简直将长垣村方圆百里都炸了个彻底。
传闻言,萧三将军娶了一位寡妇,并且还头上顶绿的当了那寡妇儿子的后爹,莫说是萧三将军那样的人,即便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也未有可能会娶个这样的寡妇,即便是王宇文那样的药罐子,也都不大愿意娶个带拖油瓶的。
但萧三将军非俗人,不仅娶了,而且娶的阵势浩大,先由皇帝颁发了赐婚圣旨,并由着萧家军一个军营的兵士做了迎娶的阵仗,红妆十里只为红颜,直直将阿念从千里开外的栾城长垣村迎进了望都城内的将军府。
将军府是状元府的旧府邸改建而成,若是细心的人可以发现,萧三将军的将军府里,除了府围增大一圈外,状元府内的一物一木都未有动过的痕迹,只单单增大的一圈围里,种着一排排高壮齐整的桃树。
再次入府,阿念以着将军正室当了将军府的女主人的身份入府的,这无疑,令望都城所有肖想过以及正在肖想中的闺中贵女的芳心又一次碎了。
当年念槿公主赐婚于萧幕亦,令望都闺中贵女的失落如秋日的黄叶,但念槿公主是个薄命红颜,还未來得及嫁他一嫁,便香消玉殒了。
但即便是个薄命红颜,这念槿公主仍旧得望都城的贵女们的羡慕,因萧家三公子竟为她守孝三年,论理,她并未真正同他拜堂成亲,但却能得萧幕亦这样的倾心以待,并且当初,分明是公主她死乞白赖追着萧幕亦的。
只巧來,萧三公子守孝三年一过,北漠国与大秦国一场仗足足打了两余年,萧三公子一身文气尽藏,满腔的领兵布阵本领将一直以骑射著称的血性北漠**士拦于凉云海以北百里之外,大获全胜。
这些年來,萧三公子再未娶亲,据说皇上三番几次要赐婚,总被萧三公子四两拨千斤的给拨回去了,说來,萧三公子身边左右不过一位还未出嫁的义妹朵郡主,再來也就只得那严家千金严荞萝。
那严荞萝也是情痴,萧幕亦同念槿公主举行冥婚的那一年,连向來对萧幕亦另眼相看一心相待的苏梦帘都心伤心死,安心嫁人了,当然,她或许是觉得跟个死人争沒意思,也可能是觉得,跟个死人是争不过的。
偏偏那严荞萝死活不嫁,宁肯远远守着萧幕亦,如今萧幕亦身边,能见到走动,偶尔还能与他有些亲近的姑娘,也就这朵郡主同严荞萝了。
只是许多年过去,严荞萝从前同萧幕亦是什么距离,如今依然是那样的距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持之以恒的如同那十五的圆月一般。
望都城的贵女们的不免要想一想,这严荞萝但凡同萧幕亦有半分可能,也断然不能等到这许多年,仍旧如此般死水一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