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当时萧幕亦一点也无波动的淡淡说了这句话,他说,“恐怕公主在,下官才更加不安全吧?”
如今想想,若是当时她也会同严荞萝一般,说出这样一番漂亮话來,萧幕亦他就是十颗状元脑子,也不好意思当面揶揄这样一番言辞恳切的话來。
当真是失误,失误。
正当她跑神的功夫,萧幕亦已经将话題接过,换了个话來说,因此念槿错过了萧幕亦的回答,但她从严荞萝含羞带怯的表情也晓得,无非是,“荞萝妹妹严重了。”云云。
她望着他的身影在黑夜里,看的格外的与严荞萝的挨的近。
萧幕亦突然不晓得从什么话題,突然又绕了一句,“你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干什么?”上來,念槿伸长耳朵打算继续听,就发现严荞萝呀的一声,天太黑,她看不见她的表情,想來是十分惊恐的。
念槿想,难道萧幕亦方才全然不是在同严荞萝说话?那他同谁说话來着?那么,严荞萝惊恐,是因为萧幕亦将她当空气了吗?她果然是沉不住气,太沒见过世面了,要知道,被萧幕亦当空气这种事情,她前前后后干了三年多,不说是信手拈來那也是信手拈來了。
正脑中飞快的运转着,就见到萧幕亦的一双黑色缎面的锦靴落在自己眼前停下來,她沿着他靴子往腿上,往腰上往更上面,一直往到他一双略微的皱起眉的眉眼上,然后一拍脑袋,原來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是同她说的來着。
又想,这家伙简直是狗鼻子,怎么她藏在哪里他都能够晓得,尴尬的笑了两声,晃了晃手中的笼灯,辉光一晃一闪,她突然福如心至,娘的,她手中提着笼灯难道不正是告诉别人有人藏在那里!
念槿呵呵呵呵笑了好几声,然后握着笼灯,又晃了晃说,“哦,我出來找......找笼灯!不晓得白日里丢到哪里去了,方才在这儿附近找到了,呵呵呵呵。”
严荞萝见她的目光绝对是母老虎见到了另一只比她长的漂亮的母老虎,嫉妒的眼睛都凸出來了,她眸子一闪,京剧变脸似得将那样一副恨不得龇牙扑上來咬念槿几口的表情瞬间变成一副和气委婉的样子,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扯住萧幕亦的衣袖,哀求道,“阿念姑娘她不是故意要将我的马儿惊了的,只是转角,我们都沒有看到对方,恰巧我的马儿跑的又比较快,虽然阿念姑娘她并沒有受伤,但这件事情确实与她沒什么关系,萧王你莫不是要与她寻责任吧?您千万别寻阿念姑娘的责任。”
说罢急切的福身,神情虔诚的不行。
念槿被她一通噼里啪啦拍的有些晕头转向,就听见萧幕亦目光将她捉住,疑似锁定疑犯的表情,三个人呈着三角形的阵势僵在那里,直等到念槿眨了眨酸胀的眼睛,滚了滚干涩的眼球,就听见萧幕亦终于沉不住气的一问。
“你从前做我丫鬟的时候,是不是曾经送过我回府?”萧幕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