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蓝庭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本姑娘自然是人,算了算了,反正异能这东西本来就不可怕,今天碰到你,算我倒霉。客栈之事,直接揭过,小女子我向来不喜与小人打交道。”
孟洛微微附在夜蓝庭的耳朵旁,“听闻王爷很是中意你,但是,在下提醒姑娘一句,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这一句,足足让夜蓝庭失了神,“孟公子,你这番话何意?”
孟洛却笑了笑,答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传言王爷在环彩阁里买下了一处宅子,也不知为何,被海城头牌名妓易捻儿一把火烧了,毁了个干净,最后,这易捻儿也就从未在海城里出现过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这个人。”
夜蓝庭怔了怔,往日那伊人的俏媚模样仿佛还在眼前,为了一博越瀚阳的心,苦练歌舞,那份情,她守得艰难又卑微,结果却是这般,“她,她死了?”问出这话来,夜蓝庭的心都凉了半截。
孟洛却打开门,扬长而去,“物是人非而已。更何况,那里的物早已非,人又岂能不非?”
这世道,最不值得的最伤人的事情,就是你视那人为你的命,那份情你独守,换来的,却只是无情罢了。
等夜蓝庭回到客栈,李默然已经恭候多时了。
夜蓝庭微微缓过神来,“师父?您怎么来了?”
李默然朝她走去,“蓝庭,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对,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夜蓝庭摇了摇头,“没,没什么,师父这么晚来这,可是有事情找我?”
李默然点了点头,“皇上要召见你。”
夜蓝庭一愣,“什么?”
李默然再次重复道,“今晨,我进宫面圣,把竹排的事情跟皇上说了,皇上龙心大悦,听闻此次有你的功劳,想要请你进宫,好好的奖赏你一番。”
夜蓝庭缓缓走到桌子旁,无力坐了下来,“师父,我能不去吗?”
李默然摇了摇头,“圣命难违。师父知道你忌惮皇上,但是,此事却不能容我们自己做主,你还是进宫吧。”
夜蓝庭点了点头,“什么时候?”
李默然叹道,“皇上说了,什么时候见到你,什么时候进宫。”
夜蓝庭默叹一声,“那走吧。”
皇宫里宫殿看似气势磅礴,而且金碧辉煌的很,可是,落在夜蓝庭的眼里,却泛着层层的凉意,像是一座太过于奢侈的牢笼。
越瀚明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大臣们送来的折子。
太监总管孙要碱进了书房禀报,“启禀皇上,船坞的李默然带着他的徒弟正在御书房门口求见皇上。”
越瀚阳放下手中的朱笔,嘴角泛着愉悦的笑容,“快请。”
不一会儿,李默然带着夜蓝庭进了御书房,“深夜觐见,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越瀚明看了看李默然,又看了看一旁的夜蓝庭,龙心大悦,“李老,快起来说话,是朕说了,什么时候见了你的宝贝徒弟,就什么时候带她入宫来,你又有何罪?”
夜蓝庭虽然不大情愿行礼,但是,人家的地盘,她也就只能按着规矩来,“民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越瀚明大笑了起来,“请来吧。朕记得,你貌似不喜欢这些虚礼的。”
夜蓝庭恭敬的行了一礼,“民女不敢。”
越瀚明从案几后走到了夜蓝庭身边,“初次见朕的时候,你可是心直口快无拘无束的很哪,怎么如今却是这般的不自在?”
夜蓝庭再次拜了拜,“回皇上,民女说句大不敬的话,当初皇上是越公子,对着我们也是自称‘在下’亦或者是‘我’,而不是‘朕’,如今,您是皇上,我们是平民,自然要尊卑有序,才是正理。”
李默然冒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跪下来给越瀚明赔不是,“皇上,草民这劣徒平日里野惯了,说话不知轻重,恳请皇上莫要怪罪。”
越瀚明笑道,“朕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无妨,李老,你现在是冰海国的功臣,怎么还称自己为草民呢?该称为‘臣’了啊。地上寒,快起来吧。”
李默然暗暗擦了擦汗,“多谢皇上。”
越瀚阳有点无奈,“早知道就不表明朕的身份了,如今你们都跟朕这般的生疏了。”
夜蓝庭拱手揖了揖,“皇上,此言差矣。民女和师父这般,不是跟皇上生分,而是敬重皇上是一位明君。民女向来只拜天,拜地,拜父母,再无拜过旁人,如今对皇上这一拜,自然是因为心中知晓皇上是一个怎么样的君,心生敬佩,民女是心服口服,心甘情愿这一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