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如此，缚老虽然修为不见得有多高明，但他却利用阵法强行将自己的残魂留了下来，阵法一途，借助天地之力，其力量又哪是一个人所能比的。

当然这些话，张凌霄也就心里说说。顿了顿，道：“那前辈为何要流下这一点残魂呢？”

“因为我想寻找一个传承者，让我的功法不断绝。”

“那你现在寻到了？是我？”张凌霄道。

“不错！你是第一个唤醒我残魂的人，你就是我的传承者。说了这么多，我残魂的能量也不多了，小子，接受我的记忆，去拿到我的功法，替我完成的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张凌霄反应，一道精光便以极快的速度没入了他的身体，一连串的记忆飞速的融入了他的脑海中，饶是张凌霄拥有武灵级的灵识也不经一震头昏脑胀。

朦朦胧胧中，传来断断续续苍老的声音，显然经过这次传输记忆，他的能量已经是所剩无几了，“魔窟里面还有一些小东西，喜欢的话也可以一并带走，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突破武帝。真的好想看看武帝之后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境界，仙人吗？”

“敢问苍天，仙人有否！”

带着深深的遗憾，声音最终彻底消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凌霄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情不自禁捂住了昏沉的脑袋，一个个不属于他的记忆出现在了脑海里，如同一卷卷画册在眼前翻阅一般。

耳边隐隐约约再次响起了苍老的声音：“替我完成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吧。”

“武帝之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境界，仙人吗？”

“敢问苍天，仙人有否！”

深深的遗憾和悲凉，使张凌霄心中为之大震，这得要多大的执念才能做到这一步？

即便自己达不到那一步，也要让后人承载着自己的梦想，带着自己的一切去完成。这或许不能说是无私奉献，但却充分的体现了老者当时的苦闷和遗憾以及深深的无力。

那是一种孤寂。

想一想，一个为了梦想奋斗一生的人，到死的时候却总是和梦想相差一步，梦想的殿堂就在眼前，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进入大殿的大门，这是多么的令人可悲、可叹。

又如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人儿，烈日炎炎，嘴角干裂出血，腿脚都不听使唤，到了只能在地上爬行的程度。天地怜之，一口水井出现在了不远处，你咬紧牙关，使劲的往前爬行，可最终那人却没能坚持到水井旁便晕死了过去，最终埋骨沙漠。

梦想中的东西就在前方，却无能为之，这其中的悲凉一下子充斥了张凌霄的整个心脏。

紧握着手里的长枪破军，对着破军低声道：“武帝之后吗？我一定会让你看见的。”

长枪似乎是听到了这声音一般，发出一阵嗡嗡的响声，微微颤抖了起来。

月光如水，活泼的洒在了张凌霄的身上，微风徐徐，脸颊旁的黑发随风飘动，张凌霄两眼微微闪动，两道精光就此射出。

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本沉睡的方少也坐了起来，朝张凌霄的方向看了过去，两人相视一眼，皆露出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