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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辰本来也不是真得想走,很干脆地转过身来,微笑着走到局长的桌前,站定,看着脸上终于掩饰不住紧张神色的张局长,道。
“张局长果然是个聪明人,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叶辰淡淡地笑着,说出一句无关痛痒的奉承话。
张局长看着面前这顶多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眉头微微皱起,目色凝重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你是叶辰!”
听到这话,叶辰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道:“没想到局长居然还认得我,真是我的荣幸啊。”
得到叶辰的肯定,他皱着眉沉默了几秒,开口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既然你认得我,就应该知道关于我的那件案子吧。”叶辰微笑道。
张局长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道:“你想让我把这案子抹掉?这做不到。贩毒案现在严打,就算是我,也不可能……”
“nonono,”见他这样说,叶辰很果断地打断了他,道,“我不需要你帮我把案子抹掉,这你肯定是做不到的。我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想办法把罪定在我身上的?”
张局长一听,连忙义正言辞地否认道:“没有这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就算有,我也不会纵容姑息的,我们这是警……”
“张局长,如果你这局长还想继续做下去的话,最好表现出一点诚意,”叶辰的微笑忽然变了变,再次打断了他的话,眉毛一凛,看着他道,“别以为我还叫你局长你就真能高高在上了,别忘了你刚才做了什么,而我有什么。”
张局长脸色顿时一变,慌乱之色无需言语,眼中闪出几抹忧虑与畏惧,没有马上屈服,但可以看出,已经开始纠结。
像他这种老油条,一般是不会出现这种犹豫不觉的情况的,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之前的话是放屁。但此时他却不得不纠结。说出来,会得罪一位他根本得罪不起的人,而不说出来,丑闻曝光,他的位子恐怕也是不保。往左往右似乎都是死路一条,他也不知道如何抉择。
叶辰见状,又继续添柴加火道:“王局长,我想我被带过来之后,有人帮我说过话吧。你自己掂量掂量,得罪哪边不得罪哪边。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数到十,若是得不到我想要的回答,那就不好意思了。”
说完,没等他回应,叶辰就开始数起了数。
“一,二,三……”
听到刚才的那句话,张局长的表情忽然开始发生轻微的变化,这变化并不迅速,却能让本来难以抉择的水平的天平往一边倾斜。
“……六,七,”“我说。”
吐出这两个字,张局长也算是做出了选择,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叶辰注视着他的眼睛,道:“是副市长,王建安。是他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做……”
叶辰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本来就已经知道了,只是确认一下罢了。
“那么,现在,你知道该帮哪边了么?”叶辰道。
“知道知道……”这胖子局长连忙应和道。
其实,就算叶辰不说,他肯定也不敢再帮王建安出阴招。省委书记的一句“查清楚”还摆在那呢,副市长和省委书记,这能是一个级别的么?他之前纠结,只是不想得罪王建安。毕竟副市长比他这局长还是要大得多,而且王家的势力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局长可以招惹的。
“那就好。”叶辰笑了笑,道:“你现在给王建安打个电话,就告诉他,找到了其他证明我无罪的证据,看他什么反应。电话开免提,之后的话,我小声告诉你,然后你说。如果敢有一句乱说,你就等着明天上报纸吧。”叶辰的笑得很淡定很阳光,但看在张局长眼里却是阴狠无比。
他没有马上伸手去拿话筒。
他又纠结了。
打了这个电话,他可就彻底脱不了干系了。叶辰这般要求,明显就是要抓王建安越界的证据。先不说这证据本身也会涉及到他,让他有被纪委请去喝茶的危险,只要王建安被整治,顺着这证据,王家肯定会查到他身上,那他还怎可能有好日子过?王家好歹也是个不小的家族,他这孤身局长哪有对抗的能力?
但,不打电话,就是和眼前的叶辰对着干。先不说刚才那段可以让他下马的录像,光是叶辰背后的省委书记,就不是他能惹的。那可是省里最大的官啊。
往前,是一道,往后,还是一刀。前后都是死。
见他犯难,叶辰自然也猜出了他的想法,道:“王建安这事,没那么简单,他出事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你这小人物。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做,就会有活路。而且,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力么,张局长?”叶辰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道。
张局长沉默了,面露为难地沉默了几十秒,终于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