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头也不回,拉着齐牧人就往门口而去。
秦坚一挥手,站在角落里那几个壮汉疾走几步,拦在了门口,挡住白玫瑰和齐牧人的去路。粗声粗气道:“白小姐,请留步!”
“白世伯,这就是你对待自己女儿的方法?看着外人在你家的地盘上撒野吗?”一向温润平和、眉目淡雅的齐牧人此刻也生气了,他护在白玫瑰身前,回头质问白川。剑眉倒竖,眼似寒星,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怒光。
“牧人……”白玫瑰有些害怕,躲在他旁边,轻轻搭着他的肩膀。
白川已经没有耐心了,不耐烦地说:“请问你是哪位?这是白家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离开白家。”
“父亲,你到底想做什么?!”白玫瑰的手紧紧和齐牧人十指相握,好看的柳眉紧紧蹙着,盯着自己的父亲。
白川又露出软和的笑容,“玫瑰啊,今天真的就是来商量你的终身大事的。你怎么老是让人搅和呢?快让这个人走,然后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如果是和秦越楼的婚事,父亲就不必说了,我不会嫁给秦越楼的,绝对不会!”白玫瑰斩钉截铁的拒绝。
“玫瑰啊,你要体谅爸爸啊……”白川使出了叫苦的方法,“你不知道……白氏现在出现了重大的危机啊……爸爸被几个股东逼迫,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你秦世伯肯出手相帮……玫瑰,你就忍心看着你妈妈和爸爸一起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易主吗?你和秦越楼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吗?而且你们又两情相悦!你嫁给他不是很好吗?秦世伯也能帮助爸爸,难道,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白玫瑰听了他这段厚颜无耻的话,呆愣了好几秒钟,眨了眨眼睛,似是不能相信,这是身为她父亲的人应该说出来的话。
白川再次用卑鄙龌龊的想法刷新了下限。
虽然早就深深看清了他对自己与母亲寡淡薄情的本质,白玫瑰还是觉得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她很想笑,又觉得浓浓的悲哀。为自己,也为母亲。这样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女儿当做商品卖给别人,就是为了他根本无法驾驭的股份。
她早就对这种父亲死心了,却还是一次次天真的重怀希望。
今天本来不想来,只是想着他应该不会那么下作,才准备回来谈一谈。
结果他居然给她准备了这样大一个阵仗。如果只是她孤身一人前来,那么今天是不是就会被逼迫签下婚书?
“呵呵呵呵呵……”白玫瑰笑了。
笑得无奈,笑得悲伤。
“玫瑰……”齐牧人担忧地看着她,扶着她的肩膀。他对白川也是鄙夷到了极致。
白川一怔。
秦越楼看着她的笑颜,眼底依然是阴风阵阵。
秦坚眉头紧皱。
叶美妍依然是那副慈爱的语气,拿着那本婚书走上前来,“玫瑰,你是同意了吗?来,在这张婚书上签字吧,伯母从小就很喜欢你,你进了我们家的门,一定不会让你受气,你再给我们家越楼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和乐融融,这不是很好吗?”
白玫瑰想了想,嗤笑着接过来,“我看看这本婚书上都写了什么……”
这本婚书就像是一个条款刻薄明晰的合同,注明了如果白玫瑰同意即刻嫁给秦越楼,秦家将帮助白川度过白氏危机,支付他挪用于海外投资的10亿元华夏币。后面拉拉杂杂说了很多废话,事无巨细都写在上面,什么秦越楼要对白玫瑰多好,不能再和白菡萏有任何联系,还有白玫瑰如果生了女儿怎样,生了儿子又怎样。但是夹杂在中间,有一条非常不显眼的附加条款,写着“白玫瑰之财产,从此后均属秦越楼所有”。这个条款,并不是单独列出,也没有特别说明,在一大堆废话样的条款里,一点也不明显。
但是这种低级伎俩,又怎么能瞒过白玫瑰的火眼金睛呢?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得靠在齐牧人的身上,笑了足足有一两分钟。
屋里每个人都看着她笑。
这种笑容绝对不是高兴开心,也绝对不是准备同意。
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就从白玉般的脸庞上滑下,滴落在手中的婚书上。
“牧人,你看,真的好好笑……”她低声说着,把那本婚书递给齐牧人看,“我早就应该知道的,绝对不应该抱有任何幻想……”
齐牧人接过来,紧抿着淡色薄唇,面色冷峻,根本不看就把那东西扔在了地上,“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刷新下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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