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老爷请您进去。”家院走出来又恭敬的对陈四维报了一声。
“有劳了。”陈四维客气的冲家院点了一下头,然后才迈步走进正厅。
苏墨只是站了起来,身子没有向前移动一步。陈四维走到苏墨面前两米左右站住脚,深深一躬:“四维拜见大人。”
陈四维没有提自己的身份,他不知道该怎么提,也没有叫叔父。他已经不是候府的人了,不想利用陈家的旧交情来攀附苏家。
“好好好,不必客气。”苏墨一抬手,示意他不必行礼。
“徐平拜见苏大人。”徐平拱手一揖。
“请坐请坐。”苏墨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坐。”陈四维彬彬有礼的坐在了下首,徐平挨着陈四维坐下了。
“贤侄远路到此,可有什么大事么?”苏墨开门见山,大家都挺忙的,谁也不可能没事过来溜达溜达,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事好了。
“不敢相瞒,我实是为婚约之事而来。”苏墨痛快,陈四维也痛快,我就是奔着我未婚妻来的。
“婚约之事?”苏墨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婚约之事有什么变故吗?”
苏墨以为陈四维有毁婚之意,苏家如今一落千丈,从太守到团练副使,简直是从天上摔到了人间。
苏墨现在名为官,实如流放。俸禄极低连养家糊口都捉襟见肘,日子过的比平常百姓还要紧巴。
所谓墙倒众人推,他遇难的时候陈家力挺他,陈治没有落井下石还受到了他的连累,这些感动他真心觉得无以为报。
然而老陈是老陈,小陈是小陈,陈治对他有情有意,不代表陈四维也能坚守两家之间的情份。
现在苏家举步为艰,陈四维想毁婚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毁婚,这就有点问题了。
看来他是没有办法说服老陈,自己偷偷的跑出来毁婚的。否则只要陈治一张纸条过来,这婚约便就不作数了。
“非是婚约有变,乃是我的境遇有变。”陈四维没有毁婚的心啊,他要是有毁婚的心,干脆就躲这儿远远的也就是了,没有必要上门来找骂。
陈四维这种情况,他只要不上门来婚约自然就不算数了。谁不愿意承认这婚姻,还主动跑上门来,告诉人家我不想要你的女儿了。
天底下究竟有没有那么欠抽的人?陈四维是绝不可能做那么二的事的。他很清楚婚姻最讲究什么。
婚姻最在乎的一项就是门当户对,他们定娃娃亲的时候,苏家是官宦之家,虽然官职不高也还是戴乌纱的门第。
说实话这门亲事是苏家高攀了,候门世子虽然一辈子没机会离开京城也注定了一辈子不能当官,但同时也注定了他一生一世的铁富贵。
现在他陈四维已经不是世子了,他必须把真实情况告诉人家。且不论否则就是恶意欺瞒,即使他想瞒怕也瞒不过去。